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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路不再多言,取下相框,看背面镶嵌了一块纤维板,用几个秋皮钉钎住,纤维板微微有些鼓胀,不是完全贴合,如果仅是一张照片,不应该是这种状况,就对小蚊子信了几分。

郭路找来尖嘴钳拔掉秋皮钉,摘下纤维板,是一张与照片等高的白纸,揭开白纸,在白纸与照片之间,是几张信纸和一个稍厚些的信封。郭路先看那信封,虽然知道里面装着东西,但信封是粘死的,正面只有两个字:兄启。

郭路便将信封放在一边,拿起那几张信纸……

一张只有短短几行字,是给赵延军父亲的:

赵志平,如果是你打开了这个相框,我请你看完这张纸后,把其余的信交给儿子,我们的事情,你愿意和他说也可以,不愿意说也罢,我只求你一点,不要把我给儿子和哥哥的信私下藏匿。

你我夫妻一场,从生死相恋到互生嫌隙,很难说是谁的错,现下你已另有新欢,我也时日无多,残留之际,给自己做了个遗像,也给儿子留下来日之书。

你的种种,我都可原谅,但若毁我遗书——你知道我做事都有后手,也知道我哥哥的能力,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望珍重!

落款:曲梅

郭路深觉震撼,原来赵延军的父母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惨烈故事,赵父对儿子不闻不问,赵母藏书心机之深,当事人却像个弃儿一样懵懂无知,不由的对赵延军有了些同情。

打开另一封信,是曲梅留给儿子的:

延军我儿,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能肯定的是,你读信之时,为娘已不在这个世界。

现在是1969年的年终岁尾,外面大烟炮儿刮得山响,你爸不在家,你也和小伙伴玩去了,家里炉灶冷森森的,我想去生火,身上没有力气,恐怕等你回来时家里也没个热乎气,为娘不是个好娘,照顾不了你啦!

得了这绝症,可能说没就没,不能陪你长大,不能看你工作、娶妻生子,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却不能庇护你,还不如那母鸡、母狗,娘不甘心啊!

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的娘家,就是你姥家,因为当初我和你爸的婚姻是不被他们看好的,为此我和他们断了往来,到今天,和你爸爸的结果已经应了他们的预言,我也有些后悔,但是,又因为有了你——我最爱的孩子,我不后悔!

现在你方七岁,还不懂事,我没法和你说这些话,也怕让你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如果娘是正常人,等你成年什么都和你说清楚,现在,没时间了,只能留此书信,等你看到信时,想是已经长大,如果一切都好,生活无忧,或者有了自己的小家,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就把那封信藏好,按现在的轨迹正常生活下去吧!如果不是这样,生活作难,诸事不顺,那么就拿着那封信,去找你舅舅,娘在那边还留了点东西,他会交给你的。

无论如何,那封信不要拆,只能给你舅舅拆,切记!

你舅舅的地址:山南省临水市马营区复兴街,他叫曲恒,你外祖曲家在当地很有名,如地址有变,也应打听得到他们的下落。

娘 绝笔!

1969年12月24日

——

院中,胡勇爬到黄彬子身边,叫着“彬哥”帮黄彬子翻过身来,黄彬子脑门磕破了皮,血迹已凝,眼神空洞,对胡勇的呼叫置之不理。

胡勇又喊胖子:“老李,你怎么样?”

胖子有气无力地说:“起不来,腰好像折了!”

胡勇抱着黄彬子让他坐起来,六神无主地说:“彬哥,你咋了,说句话呀,咱怎么办?”

像是终于被叫回了魂,黄彬子看向他,伸出手,胡勇赶忙接住把他架起来,看他还是站不稳,就扶到院墙边,给他找了个倚靠的地儿。

黄彬子摸了摸脑门,再看了看手,没有血迹,方才长吁一口气说:“碰上狠茬子了,没听说赵延军这么能打啊,这特么去的是监狱还是少林寺啊?”

胡勇胆怯地看着屋门,小声说:“等老李能站起来,咱仨再一起干他?”

黄彬子垂头丧气地说:“就他那手把,再来俩也不够人家打的,认栽吧!”又对胖子喊道:“活动活动,待会儿再特么冻死那儿!”

胖子试着挺了挺腰,慢慢地撑着破纸壳子坐起来:“擦,我还当自己下半辈子成残废了!”

几个人晃晃荡荡地聚到一起,彼此搀扶着,腿还在发抖,一齐看向赵延军的屋门,仿佛那是一个恐怖的魔兽洞窟!

“趁他没注意,咱跑吧?”胖子小心地提议。

黄彬子抬手给他脑勺一巴掌:“跑个屁,我黄彬子也算有名号的人,不能干这有头没尾的事儿,找他去!”

三个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挪蹭到屋门前,黄彬子抬手敲门,比起早上砸院门的时候轻了许多。

郭路推开门,看着团结在一起的三人组,纳闷地说:“你们还在呀?还想咋地?”

黄彬子把胳膊从两人肩上放下,对郭路抱拳做了个揖:“我们哥几个有眼无珠,冒犯了赵哥,现在来赔个礼,是要赔钱还是赔车子的,我们回去凑凑,你看行不?”

郭路问道:“你们都是收废品的吗?”

黄彬子说:“我开个游戏厅,他俩主要靠收破烂过日子,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儿,家境好的也不干这个,叫你们这给整的也没出路了,才找我给出个头,既然这样,他们的账就由我来还。”

胡勇连忙说:“彬哥你别说了,事都是我惹的,砸锅卖铁也不能连累你。”

郭路气乐了,点着他们几个说:“你们一大早打上门来,牛鼻哄哄跟二五八万似的,恨不得把我废在这儿,现在又整这出,好像我是地主恶霸,逼得你们没了活路,还讲点道理不?”

黄彬子正色道:“老人家都说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现在你拳头硬,当然就只有你欺负我们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