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先生,您这是打算插手这件事吗?”
侯正雄脸色难看的说道。
刘权左说道:“万呈集团是我祖辈的基业,我不能看着它出事。”
“还有,这一次的行动,是候部长你个人以部长名义开始的吧,总台上面并没有任何明确的指示……”
侯正雄眼神飘忽,思考所有可能的应对方式。
虽然针对民间先傩,在这个官方中都是一种共识,但一般情况下,都需要更上层的指示,才会行动。因为这毕竟都是国内先傩的冲突,在没有走到极端情况时,这种本土上的自我残杀都是比较慎重的。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刘权左的存在。
这个老人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总台的意见,今天只要他站在这里。
针对龙廓和温坤的行动就无法进行。
“民间先傩还有这些私人资本,这些年里做了什么,刘老您不会不知道吧?”
侯正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继续说道:“如今在民生的领域上,接近半数的市场都被他们垄断,在多地还爆发了大大小小的流血冲突,曾经在黑雾灾害爆破之前,在庆江高速公路上,就出现了一起暴动,造成了四百人的伤亡!”
“不除掉这些毒瘤,难道还等着他们来分裂国家吗?”
刘权左摇了摇头,说:“什么分裂国家,你说的太过头了,没有这么严重,更何况庆江高速的暴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就是温坤和龙廓干的。”
听到这些话,侯正雄眼角抽搐,带着震惊和质疑。
”刘老!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您是老革命的后代了,正因为看在您的面子上,万呈集团这些年的扩张,上面并没有管束,甚至连招揽先傩的事都没有过问。”
“如今到了今天,您竟然还直接出面,明晃晃的阻碍管理者执法!曾经为国家为人民的信仰,您都丧失了吗!”
刘权左叹了口气,接着脸上的温和缓缓褪去,表情有些冰冷。
“侯正雄,是不是以为我叫你一声部长,就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阻碍你,那么我就告诉你。曾经在年轻时期,我就接触过先傩,实际上国内圈子的确在近代以来逐渐的萎缩,在太平天国时期,以及民国时期,已经是最后的余辉。”
“不过我运气不错,曾经见过民国时代残留的一些人,了解诡异是什么样的存在。”
“无论是万呈,还是和其他资本的联合,都是为了防止民国时那些人的担忧,我支持的这些,是为了造就更多的人才。”
“只不过如今官方要求的太过苛刻,一些性格叛逆的,立场极端的人才,根本不被接受,但是你要相信,在未来的不久,他们将会是希望。”
闻言,侯正雄沉默不语。
关于诡异在历史上的进程,他身为部长自然知道许多被封存的秘辛,但是刘老口中所说的“民国那些人的担忧”,他却并不知情……
不过看样子,这片土地上发生的灾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未来将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出现。
一旁的方牧,心中也是惊疑不断。
他曾经在秋南山中,得到过那本神秘笔记……应该就是民国时代的残党留下的……
只是可惜,他所得知的信息,因为一些意外,十分有限,不然或许能接触到某些更深层的秘密。
之后,方牧又很快把游离的心思收了回来。
他双目转动,看向那刘姓老人轮椅后的那个年轻人。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平静,看起来二十岁上下,双手握住轮椅推把,静静伴随在身边。
虽然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却在无形之中,带给了方牧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
面对这张熟悉的脸,方牧记忆尤深,不可能认不出来。
对方就是许方云。
无间鬼国口中的“大当家”;腾跃集团中最强的供奉先傩;最具威胁的民间存在之一;刘性老人口中所认可的人才。
同时,他也给方牧带来过恐怖压力的源头。
看着对方,方牧心中凛然。
曾经在自己刚刚进入先傩圈不久,就受到过许方云的袭击,当时自己与他宛如云泥之别,根本无法抵抗那压倒性的恐怖。
如今,自己对诡异力量的涉及,已经今昔非彼,达到了队长的层次,可是在许方云面前,依旧能感受到淡淡的压力……
方牧,微微眯起双眼,向着身边的侯正雄说道。
“候部长,既然这位老先生不允许我们几个人打群架,那也就算了,省的你为难,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龙廓和温坤这两个人,我不追究,但是……”
说到这里,方牧直直看向许方云,“但是你这个做大哥的,总要做出一些表示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看模样,方牧这是依旧不打算放过,想要和许方云打一架啊……
面对这样一位队长,众人也都对方牧的个人资料有过一些了解。
在以前方牧还不是队长的时候,就曾经和许方云之间发生过冲突,当时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使得方牧幸运的活了下去。
只不过,这种矛盾延续到了现在,也是两人的关系十分的不和。
许方云面对方牧的挑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笑了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温坤,问道:“怎么被人打得这么惨?”
此时,五只全身黑白,如同从老相册中走出的恶鬼依旧环绕着温坤,后者身体上的裂痕消失了不少,狰狞的猩红减淡。
原本畸形,长短不一的四肢也恢复了过来,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怪异、悚然了。
温坤摸了摸自己脸上残留的血,并没有什么恼怒和不满,表情十分的平静,“这个家伙很难对付,不过想要杀死我,还差不少。”
许方云眼神神色变化不断,点了点头,听了这样的评价,他心中也对方牧的实力有了一定的感受。
能让温坤有说很难对付,就代表这个人的不简单。
沉吟片刻后,许方云说道:“方牧,我知道以前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今天你闹了这一顿,也算是扯平了,也该停停手了吧。”
方牧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究竟到达了什么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