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脸色白皙的男子，疑惑道，“你认识他？”
冯恩推了推眼镜，点头说道：“他以前也是我们万呈的成员，进入先傩圈子的时间挺早的，别看他这么年轻，要是按资历可是比你要深。”
闻言，一旁的郭瑶也是一愣。
之前在方牧被上面正式任命后，她也看了一些关于方牧的资料。对方在刚刚成为先傩的时候，就曾加入过万呈组织。
方牧看着面前的冯恩，感到了一些意外。
“我也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活到现在。”
方牧和冯恩相互对视的时候，双方都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回忆。
在方牧当初进入万呈时，就曾经被丁韩勒索过，当时冯恩也参与了进来，几人当时大打出手。
只不过冯恩和丁韩两个人，因为自身面临侵蚀，不敢拼命，被方牧压制。
如今发生过节的两人，在今天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在方牧眼中，冯恩十分惜命，且欺软怕硬，虽然这种品行在普通人中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在先傩圈子中却是无法适应的价值观点。先傩的自身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侵蚀，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冒险搏命。
像是冯恩这一类人，畏首畏尾是无法活下去的。
冯恩说道：“我和刘老板听说过你，当初她在黑雾灾害中巧遇过你，当时你和一个管理者被困在黑雾中束手无策。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你死定了，只是没有想到在黑雾灾害彻底结束后，不仅活下来了竟然成为了队长级的人物，并且接受了官方的招安。”
闻言，冯恩身边的同伴，那个脸色白皙的男子表现的有些吃惊，“他就是方牧？那个新晋的队长级人物？”
在圈子中，可能有部分人没听说过方牧的存在，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不一样。
他们两人来自万呈，这个组织背靠着一个体量巨大的资本财团，无论是圈子外还是圈子内，信息渠道繁多，对各地发生的事情几乎都了如指掌。
特别是黑雾灾害的发生。
这场发生在国内的灾难，在全球都算是规模最大，危害性最强的灾害之一。
不管是国内的势力，还是国外的组织，都注视着这里，关注着这个地方局势的进展。
方牧成队长级的人物的时间并不久，名气并没有传出去，这对于大多数先傩圈子的人都是十分陌生的，但是冯恩和这名脸色白皙的男子却对此清楚的很，毕竟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方牧也算是万呈的早期的成员了。
面对两人的好奇且警惕和审视，方牧并没有兴趣。
他将手中兜帽男的脑袋托起，说道：“刚刚郭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在执行公务，另外你们的这名同伴也不是我们杀的，我对你们也不敢什么兴趣，就直接让开路吧。”
“还有，这个脑袋你们要是感兴趣就送你们了。”
看着方牧就要丢来的惨白头颅，冯恩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掌，制止说道：“我们也对这个废物不感兴趣，他死了也没有办法，但无论怎么说，他都算是我们万呈的成员，今天你们是不是要给出一个说法？”
闻言，方牧和郭瑶的脸色都变了。
看来，对方这是想要找事情……
郭瑶皱起眉头，首先说道：“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不是我们杀的，你们要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那个脸色白皙的男子，眼眸中迸发出阴冷的光，说道：“你说和你们没关系就没关系？怎么证明？”
郭瑶顿时怒了，“民间先傩而已，不要得寸进尺！管理者办事任何人都不得干涉！我们和你们解释这么多已经很好了，要是有意见，就是官方的敌人！扰乱社会的罪犯，这将会受到整个国家的通缉！”
冯恩丝毫不给面子，之前他们三方组织进行的联盟，其中腾跃那一方供奉先傩的老大，许方云，刚刚正面硬怼过官方。
虽然他们是私人组织，但是自身强大的实力，让其充满了底气，即便面对管理者也是丝毫不怂。
“我看过你的资料，内地城市调来的管理者，郭瑶，老实和你说，就算是方牧这个所谓的队长级人物我们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
郭瑶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在她的面前，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透明虚影闪烁，那阴森的目光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你再敢说一句，我就依法就地处决你！”
“你们这群社会的毒瘤！之前在高速公路上的暴乱，以及闯入黑雾并且拘捕的许方云，这一件件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官方的底线，上层现在已经开始对你们准备进行清剿了！”
冯恩冷哼一声，“哼——别说大话了，今天你们杀了我们万呈的人，就别想善了，不过和方牧相比，你并不重要，给你一个机会，就此离开，我们不会为难你。”
一旁沉默许久的方牧也是清楚了对方的来意。
这根本不是为同伴找回场子的，只是单纯要一个借口来针对自己。
方牧说道：“我挺好奇的，你们既然知道我是新晋队长人物，为什么还敢说这些话？凭你们两个就敢和我对拼？”
在圈子中，队长级的人物并不多，每一个都是影响一片地区形势发展的大人物。
在实力上，也根本不是普通先傩能够相比的。眼前的冯恩，以及这个脸色白皙的男子，这两人显然并不在此列。
即便是冯恩资历很老，在前期就使用了某种方式，侥幸活到了现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和自己相比。
方牧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深浅。虽然不敢说绝对的准确，但是面前这两人身体中的诡异的躁动，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压力，可以肯定，这两人绝对和队长级人物有着一定差距。
冯恩不紧不慢，缓缓脱下了白手套。
只见他那一双乌黑僵硬的双手裸露出来，掌指之间没有活人应该有的血色，显得干瘪怪异，像是死去许久的尸体上才有的。
“你不要小看任何人，别以为自己顶着这个队长人物的头衔，就认为自己能够怎么样。我能活到现在，也有自己独特的手段，说起来，我们两个之间好像还有一笔旧账没有算吧？”
冯恩的眼神变得凶狠怨毒起来。
不等方牧反应过来，他就伸出双手，对着方牧虚抓一下。
顿时，方牧感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在抚摸自己。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模样和形状，但是身体上传来的那冰冷的触感，却是异常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