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了!”
520一把拉过来算盘,如葱白一样的纤细手指,扒拉着算盘,噼啪作响。
“大米一袋50斤,4毛一斤,30袋一共600元;白面一袋50斤,一斤5毛,30袋,共计750元;土豆200斤,1毛2一斤,共计24元;鸡蛋1块钱一斤,200斤,共计200元;大葱50斤,8分钱一斤,共计4块。最后总计1578元。”
叶檀从裤兜,好歹一掏,就是上百元,再好歹一掏,又是一大堆……520扭头看小贾,小贾的嘴巴张的很大,她一直在关注人家叶知青出手的豪奢!
编织半截的毛衣,都给扔在了一边。
520激动地喊上了小贾,还有另一个男售货员,摩拳擦掌给备货。
叶檀没有留意她们的内心如何,而是淡然道:“那我留一下地址吧?”
520赶紧摆手:“不用了,我这存了您的地址。”
“哦?”叶檀一愣神,但是,看着520的笑意盈盈,没有再说什么,便随口来了句,“好,那我就回家等,你们必须赶快送到,我急用。”
“好的叶知青,我这就安排,不到一小时,肯定到货。是用小卡车走货,很快的。”
叶檀扭身走了。
一旁的小贾,一边给帮着配货,一边又开玩笑给520,“呵呵,怎么样?你那情哥哥好久不来了,是不是很挠头?”
“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来的情哥哥?”520不认,但是脸却通红。
“不是叶知青,就是你的梦中情人吗?这谁都看得出来,你休想瞒着我们!”
“没错,叶知青好几天没来了吧?”
520听了,不敢吭声。
就听小贾说道,“叶知青好几天没来,某人就六神不安,时不时就往外扒头,隔着玻璃窗,没完没了瞅个不停。”
一旁的售货员,频频点头。
三百户?杨家。
院落里,早就堆积满了、都是米面袋子,杨香凝和李碧婷依然站在老杨树下。
杨香凝一见老公回来了,杏眼瞪大,果冻唇微张,声音都在打颤,她嗔怨着。
“你这是又花了多少钱?”
叶檀一摆手,“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哎!真是,”
杨香凝叹了一口气,一阵心疼,这太不过日子了。
看着院落的堆积,她感觉全村的社员,一年的口粮都未必有这么多、这么好。
碧婷立刻为香凝解心宽道。
“哎呀、别叹气了,人家妹夫这么能干活、能操心,很有能力的,这根本没有错。上辈子要做多少好事,才能积德嫁给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香凝一听,俏脸微懵。
叶檀也说道:“今天,咱们的宅基地,那里已经满是人了,他们在挖地基,我们这个月把新房子盖起来,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碧婷听了,一阵欢喜。
她松开搂住肚子的手,一晃杨香凝的胳膊,“你看看,这么大的事情,人家妹夫都能挑得起来,人家这么能干,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香凝一听,立马沉默,
或许碧婷嫂子说得对。
碧婷嬉笑着和叶檀说,“好,你赶紧把大房子盖起来,然后我和杨香凝,咱们一家子都搬去新房住、去享福。让这个旧房子空着,呵呵。”
“没错,那边很宽敞,我想盖一个四合院,四合院的外头,便都是10平米一间的小屋,一溜溜一排排,规划也是很整齐的。”叶檀激动表达着。
毕竟前些天,那个李专家曾经嘲笑他们家是土坯房,包括劫持杨香凝的那次,他也在嚷嚷着给香凝老宅的地契作为筹码……所以,叶檀早就坚定了盖房子的决心,刻不容缓。
如若不然,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大地震之后,才能盖房子。
想到这里,叶檀又补了句:“最好空出来的大片地方,也弄上城里人才有的小滑梯,到时咱们用木头做一个大滑梯、哄孩子用。”
香凝一听,脸上漾起温润欣喜之色,所有不快不翼而飞。
碧婷也是一样,想想自己的娃子,能够和香凝的娃子在自家院落里,就能够一起欢笑着打秋千、溜滑梯,那简直不要太幸福。
……
老杨树下,杨香凝听了老公交代的,点头。
毕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总之丈夫是与众不同的,他总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叶檀一边擦汗,一边想往外走:“那我去一趟宅基地看看情况,然后回来再给他们做饭,一天管2顿饭,再给5毛钱。”
杨香凝吃惊,但是她的心有些麻木,毕竟在老公频繁大手笔的刺激下,她对钱是无概念的,只知道花钱就心疼。
碧婷一听,便用力摇头,“你别觉得要钱少就合适,那几十个大老爷们,一天管两顿饭,他们可也不少吃呢。”
“哦这样啊?”
叶檀来不及细说,他只是点点头,飞身二八大铁驴,匆忙奔向了村口。
老远就看到,真的是二十几个社员,在那里撸胳膊挽袖子,按着崔师傅的规划,正在用白灰满地划线,而且,在划线部位,已经有两拨人在挖地基了。
有一处还有几个人,已经在一米多深处砸夯,那一个地方,证明早就挖完了地基。
叶檀放眼看,人家不愧是砸夯的,他们都赤裸上身,只穿一个肥大的裤衩,露出隆起的肌肉。
四个人在坑里砸,
一个人在上喊号!
还有一些人在填土、淋水。
只见上头喊号子的、一边用力挥动着红上衣,一边有节奏的呐喊,他挥动一下、就会大着嗓门喊一声,下头的四个砸夯的,立刻随着节奏的点、一起一落——把夯抬起并落下。
“铆劲抬呀,嗨爱嗨哟,”
“齐努力呀,嗨爱嗨哟,”
“再打一夯呀!嗨爱嗨哟,铆劲抬呀!嗨爱嗨哟,”
“齐努力呀,嗨爱嗨哟……”
不光砸夯的很用力,那位喊号子的,随着喊喝、浑身的肌肉线条绷紧,看上去比砸夯的还累。
砸夯的早就汗流浃背,而喊号子的也在冒汗。
从这头地基,挪动了几米远外,又忽然换了一波砸夯的弟兄,喊号人不换,这个喊号的见后头的弟兄已经填了一层土,并且淋了一点水,把新填进来的土弄潮、但不能到发粘的程度,所以水只能是淋上去,而不能猛力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