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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青参加完赏荷宴会,回到落霞宫,刚一进房门,就看到颜城正坐在她卧寝的小圆桌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壶。

“王爷,你怎么来了,是晚上有任务吗?”夏木青进来后,忙关上房门。

“哦,没有,今天端午节,也是本王母后的忌日,按惯例,来落霞宫坐坐。”颜城今天似乎有点睹物思人的伤感,说着,示意夏木青在对面入座。

落霞宫是他母后之前住过的宫殿,他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这度过的,母后去世后,他制造了落霞宫闹鬼的谣言,就是不想让人住进来。

没想到,皇帝为了冷落夏木青,竟把她给打发进来了。

颜雷妻妾成群,享齐人之福,一群莺莺燕燕陪他过端午节,他叔叔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为他操持朝政,清除乱党,端午节还是他母亲的忌日,也没个人作陪,夏木青顿时觉得他好可怜。

“王爷,我陪你喝两杯。”夏木青也没让人去拿酒杯,直接拿起桌上摆着的茶盏,当做酒杯,给二人满上。

老板现在正好是情感比较脆弱的时候,打工人得适当表示关怀,这样可以更进一步和领导搞好关系,以后领导有什么好处,也会第一个想到你不是。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有点飘,话也多起来,夏木青突然想到宴会时,自己拿颜城当挡箭牌的事情,趁着氛围好,忙将她造谣颜城喜欢苏茵茵的事情,巧妙的拿出来说了一遍,她还真担心颜雷找他对质,自己穿帮。

颜城听罢,斜眼睨了她一眼,“夏木青,你这女人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明明是你自己要给张玉函送花篮,却打着本王的名义,还造谣本王追求他师妹。”

“领导,我当时就后悔了,不该图一时痛快,去怼皇帝的小情人,后来我没办法圆场,只能搬出您来挡一挡,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来,领导,咱们喝酒,这杯酒就是我的赔罪酒。”夏木青拿出做销售时的圆滑,来应付颜城。

她捉起酒壶,又为颜城倒了一杯酒,扬起的手腕时,正好露出戴着的那根五彩丝线,和雪白手臂形成鲜明对比,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颜城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手腕,眼睛恨不得要黏上去。

夏木青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他在看她手腕上的丝线。

这家伙房中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今晚定是没收到一根祈福的五彩丝线,好可怜哦。

“王爷……您喜欢这根丝线?”夏木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嗯,喜欢,想要。”颜城居然没有掩饰,回答得明明白白。

“……啊。”这么直接的吗,夏木青看了看他逐渐朦胧的眼睛,心道这人莫不是喝得有点高了,一壶酒而已啊,她还分着喝了几杯,不至于吧。

“哦,既然王爷喜欢,我就把这根丝线送给您吧。”说着,夏木青从手上解下丝线,递给颜城。

谁知他没有直接接过,而是很自然伸出自己的左臂,很显然,他想让她帮他系上。

夏木青也不矫情,多大点事,领导让她系,是抬举她,说明她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忙绕过来,“好的,王爷,我帮你系上。”

说着,她捉起颜城的手腕,将五彩丝线系到他手上,“王爷,端午安康!”

“好看。”颜城痴笑看着手腕上的五彩丝线,还轻轻拨弄了一下上面那个小粽子吊坠,显然十分满意。

夏木青算是明白了,这人绝对是喝醉了。

……

颜雷独自在石凳上坐了很久,直到四周的宫灯逐渐被点亮,他还没等到夏木青来给他系五彩丝线。

“静妃娘娘呢,难道她不知道朕在碧水亭?”

福安被问得眼皮子一跳,陛下坐在这一动不动,原来不是为赏荷,是为了等静妃过来给他系丝线啊!

他只得如实回答,“陛下,宴席结束后没多久,静妃娘娘就回落霞宫了啊。”

“回宫了?”颜雷皱眉道:“以往她系五彩丝线都最积极,总是要第一个来给朕系,今天为何招呼都不打,直接回去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夫君!”

“呃……可能是静妃娘娘刚从慎刑司回来,一时匆忙,忘带丝线了。”福安为难道,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皇帝,又不敢实话实说。

他肯定不敢说陛下您都把人家打入冷宫了,还指望得到以前的待遇啊。

“嗯,应该就是这样,可能怕再过来,朕已经离开。”颜雷眼睛一亮,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这女人,说不定现在在落霞宫捧着一根五彩丝线暗自伤神呢,她每年的丝线都要系在夫君手上,今年系不上了,该多失落啊。

颜雷又在石凳上若有所思,独自坐着想事情,突然他一拍大腿,对静候的福安道:“福安,摆驾落霞宫。”

“是。”

福安心中了然,皇帝定是对静妃上心了,前几年端午节他一回来,都是第一时间将手上的丝线全部取下扔掉,前皇后送的,总是第一个被扔,哪像今天,上杆子找人去要丝线。

颜雷带着他的仪仗,浩浩荡荡前往落霞宫。

“娘娘,陛下突然摆驾落霞宫,请您准备接驾!”银杏急匆匆跑来敲门。

“啊,深更半夜,他又来干什么啊?”夏木青皱皱眉。

颜城还在圆桌边坐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估计是醉的不轻。

夏木青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王爷,您喝醉了,乖乖睡一觉就舒服了,您可千万别出来啊,我去把陛下打发走就回来陪您。”

之前颜雷就说过,绝不可能和她有夫妻之实,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突然闯进她的卧室。

夏木青轻轻关上卧寝的门,携婢女到大厅准备接驾。

没过一会,颜雷大踏步走进来,边走边道:“静妃,今晚你是不是有东西忘给朕了?”

“?”夏木青听得一头雾水。

颜雷晃了晃手腕上系着的五彩丝线,提示她。

夏木青黛眉不可察觉一皱,这渣男是来要祈福丝线的,这种小事,至于兴师动众摆驾落霞宫吗?

她一摸手腕,才想起那根丝线,已经被她送给颜城,这可如何是好?

忙低声问跪在一旁的银杏,“有没有准备多的五彩丝线啊?”

银杏闻言无辜的摇摇头。

颜雷见夏木青半天没回话,还和一旁的侍女交头接耳,不禁皱眉道:“难道静妃没为朕准备祈福的五彩丝线?这是每个妻子都该为夫君准备的,这就是静妃所说的爱朕爱得无法自拔?”

夏木青闻言一阵头大,多大点事,渣男还要上纲上线,至于吗,估计给他戴了,他转身也是直接扔了,何必矫情。

可是她如何回复呢,总不至于直接说,陛下,抱歉,刚你叔叔看中这根丝线,我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