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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司马温和的气质。

高雅的谈吐。

俊美的容貌。

给准一线城市江州官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众人之中都颇有一种,已经有我这么俊这么帅这么优秀的人,为何还要有江司马这种人。

江司马这样子,似乎天然就长着一张官路亨通的脸。

据说何御史都非常欣赏他。

当然也有说江司马此人很爱敛财。

是过江龙还是虫,已经有更喜欢敛财的卢知州跳出来试探了。

众人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酒干了,菜少了,杯盘狼藉,还有妙龄女子唱歌助兴。

江长天初来乍到,很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众人。

发现这边的鄙视链更直白。

比如看不懂官员的级别,可以用桌上姑娘好看程度可以判断级别。

越好看的,级别越高。

众人有一个很明白的阶级分界线。

五品的司马在他们眼中,级别一般,没有什么大背景,也只是一个寻欢作乐宴会的引子。

他们大都世家出身,骄傲且自傲,什么都看不起。

沉醉于繁华美丽。

即使对江司马的容貌风度有些意外,但是也仅此而已,这是个级别分明的世界。

相比起来小贾都稍微比较有人情味一些。

而那直白提出要马的卢知州,众人也只是笑。

看热闹。

宴会第一场结束。

杛栖迟和江司马一辆马车回去。

江州官场的老油子们嘻嘻哈哈告别。

还不懂一个成语叫狼狈为奸,哦不,龙虎相聚。

杛栖迟喝的有点多。

上了熟悉的马车,马车上熟悉的味道,有些中药的气息,让他感觉安心。

一直笑着的杛栖迟到了马车上,就脑袋一歪,很安心的在马车上睡着了。

随即很快发出了鼾声。

等到地方,马车停下。

杛栖迟睁开眼了。

仿若刚刚打呼的人不是他。

他跟着一起下马车。

驿站里秦落霞早在门口等着,身影高挑,强大又让人安心。

江长天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没有三分疏离三分高傲,就是直白的傻笑的样子。

“弟妹。”杛栖迟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秦落霞亦很惊喜。

相公进京,她也有点担心,据说京城的人都很会,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她相公心思单纯,很容易被欺负。

她一个女眷,也不能跟到衙门去。

有杛大哥在,就好很多。

当初在鸣县,杛大哥来了之后,他们一家日子才好起来。

说起来杛大哥是他们家的贵人。

秦落霞很热情的迎接了杛栖迟。

家里的小辈都喊来见人。

时光飞逝。

杛栖迟看到江枫,这少年身上少了戾气,看着更收敛温和了一些。

孟小将军有些微微发福,显然日子过的很不错,黑眼圈有点重,但是笑的很开怀。

瑜姐儿长的又白又圆,很是讨长辈欢喜的模样。

小棉棉已经是个窈窕小淑女了。

看着乖巧了许多。

看到了孟家的双胎。

当他怀抱那沉甸甸的婴孩的时候,心中感慨良多。

抱着新的生命的时候,才能对逝去生命释然。

这两个孩子还真挺重的,抱了一会就压手,又不敢动,赶紧把孩子递回去。

他觉得众人都有些变化,又没有变化,再见亲切依旧。

众人却都觉得他变化极大,老的太快了。

杛栖迟最初看起来像是江长天的同事,然后看起来像兄长,现在看起来像爹~~~

确实动作也像爹的爹。

随手又给棉棉塞了很多礼物。

还给棉棉的两个大外甥也塞了礼物。

然后就去跟爹秉烛夜谈去了。

虽然不在自家,秦落霞也能习惯杛先生的方式了,给准备了茶点。

男人有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谈理想谈未来谈人事,总之可以说的话好像很多,根本说不完。

两人回来的算是早了。

其他官员还有下一场。

贾大人被同僚盛情难却,也留了下一场。

他们选择一起回家。

驿站虽然不是家,可是有家人,就成了家。

驿站的院子花花草草也比较简陋。

这边气候整体暖和,冬日,院子里的树叶也都长青。

以前棉棉还小的时候,江长天和杛栖迟秉烛夜谈的时候,会喜欢把闺女抱怀里。

江棉棉一副假装听得懂的模样,听的很认真。

现在的小棉棉已经不要抱了,还可以给泡茶,打下手。

阿娘借了他们的锅,做面去了,顺便给嘴馋的,人虽然出月子,胃还没有出的闺女也做一些。

好面条一把葱,洒了老家带的晒干的野葱沫,面香腾腾的。

接风宴看着菜多,实际都吃不饱,还不如回家一碗面踏实。

熟悉的味道,有面香,野葱的香味,鲜咸。

曾经在那乡村的小院吃到的面条,如今味道依旧。

从北到南。

面汤都沾到胡须了,没有当年优雅,吃的有点快。

日子过的糙了。

他埋头吃面,没有抬头。

吃的不是面,是回忆,是往昔,是君子不落泪,泪入面汤,就看不见了,吃起来还是咸的。

吃完了面条,抹了一把嘴。

杛栖迟咧嘴笑。

又伸手摸了摸棉棉的脑袋。

棉棉实际看杛伯伯也有点吓一跳,这灵泉水也不是万能的,杛伯伯好像也喝了一丢丢吧,也吃过她家的饭食,可是这几年不见老的飞快,沧桑的不行了,看着行将就木一般。

猛然一看真的吓一跳。

给棉棉提了个醒,作死的时候要谨慎一点,适当一点,没有不死之身。

陪着阿兄,阿爹和杛伯伯吃了夜宵,江棉棉被阿娘拖走睡觉去了。

江州的夜幕都有光,不仅仅是星空,而是整座城,都星星点点的有光,这是一座夜生活丰富的城,也没有宵禁。

孟少瑕作为奶爸,亲力亲为的陪孩子去了,有两个娃,双胞胎,不放心丫鬟婆子带,孟少瑕都是亲力亲为的帮忙带娃的。

如今他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抱得非常顺手。

晨练都不用刀了,改用崽。

一手一个崽,上上下下推举,或者躺着卧推,两个崽乐的咧嘴笑,他顺便把日常锻炼也跟上了。

晚上也是为了照顾崽,睡的都比较早,因为崽半夜还会起来好几趟。

一开始还说到大城镇找奶娘,又因为遇到刺杀下毒这些事,找谁都不放心,还是亲力亲为自己带了。

两口子却因此感情更亲近了。

更加腻歪在一起。

江家人一般晚上都不会打扰小孟,所以夜茶局没有小孟。

棉棉路过阿姐的屋子,听到姐夫还在哼唱什么曲目,哄娃,还挺开心的。

感觉阿姐虽然看着没有心眼,但是至少有一点,她把姐夫拿捏的很好。婚后几年,从来没有红过脸,每日过的嘻嘻哈哈,就是怀孕发脾气,也都没有跟姐夫闹起来过。

姑婆说,别的不说,能拿捏住一个好相公,一辈子就够吃了。

这一点又感觉很难得。

棉棉觉得阿姐有时候是有一丢丢心眼的,就是用在姐夫一个人身上了。

够了。

而阿爹阿兄还有杛伯伯聊天声音也低了。

不刻意听,也听不到说什么。

棉棉带着自己的小树回去睡觉了。

依稀听到什么马的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