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语并不想跟谢夔分开。
她现在正跟谢夔感情好的时候,哪里会想要分开?
可是这一次,哪怕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去朔方,可能在宫中的父皇和母后,都不会放她离开。更何况,昨夜谢夔躺在她身边照顾她时,也说了,等到她身体好一些时,就先回京城。
谢夔都这么说了,鹤语也没有固执要跟他唱反调。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可能跟谢夔回去。先不说自己身体怎么样,就说她如果跟着谢夔一块儿去朔方,路上至少要耽误两月的时间。
原本两人离开朔方就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再耽误两月的话,谢夔这节度使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鹤语的手放在了自己还算是平坦的小腹上,她吸了吸鼻子,就是有点想哭。一想到要跟谢夔分开,她就忍不住有点想哭。
从前还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情绪好像就是不受控制。
谢夔进门时,刚好就看见鹤语躺在床上红着眼睛的模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一幕,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
“殿下,怎么了?”他在鹤语床边蹲下身子,眼里有止不住的担忧,“不舒服?伤口很痛?还是肚子的的孩子闹腾了?”
鹤语听着耳边一句句砸下来的担心的话声,她原本一分委屈,顿时变成了十分。
“呜——”鹤语忽然就张开了手臂,直接将面前的人抱住了。
谢夔如今半弓着身子,被鹤语这般抱住的时候,他身体都僵硬了,但是心底却又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怎么了?”谢夔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他心软,伸手就碰了碰鹤语的长发,眼神有些浓浓的忧愁。
鹤语不说话,就只是抱着谢夔,脑袋紧紧地贴在了谢夔的怀中,不肯出来。
她这般模样,谢夔也不强迫她说什么,只是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鹤语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好半晌,鹤语终于收起了心里浓浓的不舍,从谢夔的怀中退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她的那双眼睛看起来还红彤彤的,可怜又可爱。
谢夔粗糙的指腹轻轻地在她的眼角下面刮了刮,语气轻缓而温柔:“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不高兴?”
鹤语:“我不想留在这里。”
谢夔第一时间以为有人让她生气了,脸色不由微微一沉,“谁让你不高兴?”
他压着声音问,那样子大有鹤语说出名字,他就要去找人算账的意思。
鹤语摇头,她捏着谢夔的那只手在这时候更用力了几分,“我不想跟你分开。”她小声说,但又说得格外坦然。
她喜欢他,所以不想要那么长时间的分别。
前一秒还有几分硬气的谢夔,在听见这话时,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
他收回了那只落在鹤语眼角下的手,替她理了理面颊两边落下来的碎发,“没事,你在京城休养好身子,到时候我来接你。”他说完这话,怜爱地在鹤语的眉心间落下了轻吻。
鹤语也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不可能实现,她忍不住抬头,主动追逐着谢夔的唇,咬了上去。
鹤语原本就在谢夔怀中,现在因为主动去亲人的动作,变得更贴近了面前的人。她闭着眼睛,那模样乖巧地令人想要直接放进兜里带走,浓密的睫毛这时候簌簌地抖动着,像是蝴蝶的一对翅膀,在半空扑棱。
早就不是第一次跟谢夔接吻,但现在鹤语还是被面前的人霸道的气息包裹,她的唇舌舔舐着眼前的人,主动权才刚刚把握在自己手中,却又很快被夺走。等着她的是来自谢夔绵密的亲吻和啃噬,随着空气里传来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也在房间里响起。
谢夔在对于鹤语时,就没几分自制力。
现在又被鹤语勾着亲吻,他这段时间疲惫极了,精神也高度紧张,现在陡然放松下来,这个吻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谢夔是想要爱抚怜爱鹤语的,可是越是到后面,他一边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体,一边听着落在自己耳边轻轻的嘤咛声,谢夔的吻最终变了味道,也变得急切了起来。
偏偏这种时候他又不能对鹤语做什么,只能用力吮吸着怀中人的唇瓣,就连小舌头都没有放过,恨不得嘬出声。
等到谢夔再松开了怀中的人时,鹤语那张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抹绯色,就连唇瓣,都变成了熟透的樱桃色,饱满,肿胀,娇艳欲滴。
谢夔的呼吸还有些没有平复下来,他哑着声音,“不会太久,信我。”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伸手将刚才被自己扯开的那抹衣领整理妥当。刚才在情不自禁之下,他差点做过分了。
鹤语被谢夔刚才的吻亲得失神,当耳边再次传来谢夔的声音时,她眼睛里还是水蒙蒙的,只不过先前的哀戚惆怅之色,已经被一股令人挪不开眼的风情取代。她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颜色饱满,又引人采撷。
“那你要快点。”鹤语嘟哝着,言语之间,带着浓浓的撒娇的味道。
谢夔听后,心头更加发软。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片刻都不想与怀中的人分开。他家小殿下,如今好不容易开始依赖自己,鹤语说不想,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鹤语现在靠在谢夔怀中,她伸手不安分地揪着谢夔胸口的盘扣,“你是不是要着急回去了?”
虽然这几日谢夔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鹤语能感觉到他的着急。
出来这么长时间,现在朔方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谢夔肯定很清楚。
从北地来的信鸽,就没有断过。只不过谢夔从来不拿这些事烦扰她,她也乐得自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今日不一样,她听见了他跟自家兄长的对话。
鹤语才惊觉,原来谢夔已经在这里陪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
就算是谢夔不想承认,但过两日,他就不得不离开,鹤语也会知道。
“嗯。”谢夔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他面色倏然一沉,“此次的事既然是匈奴人闹出来的,京城大理寺的人会查到跟他们勾结的是谁,一个都逃不掉。但匈奴那边的人,也别想着逃出大邺的地界就算完事。”他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冷冽。
“此番回去,是要开战吗?”鹤语立马就有些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