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语只能发出模糊的哼叫声,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
谢夔感觉到身前的人几乎已经软到了自己怀中,他的心情似乎终于好了一点,亲吻的动作也没有再像是刚才那么急切,而是变得温柔,一点一点地舔弄着鹤语的唇。
“外面还有人。”谢夔听见鹤语像是小猫咪一样的哼哼声时,他笑着说。
这话直接让已经被他抛上了云端的鹤语浑身一震,她倏然一下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的眼底此刻有些发红,瞳孔也因为刚才谢夔的“好意提醒” 染上了一层惊慌。
现在还在大街上!
外面就是闹市!
鹤语在这瞬间,脚趾头都已经紧张地蜷缩了起来。
她想躲开谢夔的亲吻,但是谢夔却不想放过她。
刚在裴司汶的公主府上,他吃过的那些醋,现在都还没有消化。
“殿下躲什么?”唇齿相贴之间,谢夔低声问。
鹤语:“这在外面。”
“我知道。”谢夔说。
“那你还胡来?”鹤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娇气,她是被谢夔亲得浑身发软,说话都没了底气。
谢夔轻笑一声,“这怎么算是胡来呢?跟殿下之前相比,我这算什么?”
鹤语:“……”
她现在是明白了,谢夔面上看起来好像不在意,但是心里计较得不行。
鹤语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唇角好像又要不受控制,想要上扬。
“那是二姐姐硬要塞给我的……”鹤语小声给自己辩解说。
谢夔周围环绕的那股子酸味并没有因此消散,“她给殿下,殿下就要了吗?”
“这怎么可能?”鹤语抬手就捧住了谢夔的那张脸,抬头认真说。
她此刻的唇瓣已经被谢夔亲得有些亮晶晶的,甚至还有些微微发肿,反正看起来格外饱满,娇艳欲滴。
“没有别人……”鹤语看着谢夔开口道:“只有你。”
谢夔现在迎着怀中人的目光,他在听见这话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有个地方好像被撞击了一下,心绪在这瞬间也起伏不定,像是深海处刮卷起了风暴,没有办法安宁下来。即便如此,谢夔面上的神色看起来跟先前也别无二致,“现在没有,以后呢?”谢夔问。
鹤语下意识开口:“以后当然也不会有。”
谢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他深深地看了鹤语一眼,“殿下金口玉言,想来不会食言。”
鹤语在这一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掉进了谢夔的陷阱里。
“你故意的?”她问。
谢夔笑得眉眼都变得舒展开来,“是实话。”
鹤语找不到谢夔的破绽,“老狐狸。”
“老?”谢夔听见这个词,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今天看见簇拥在鹤语身边的那一群年轻的男人,让他的神经格外敏感。
鹤语:“……”
她现在是知道了,一个平日里正经严肃的人吃起醋来是毫无理智可言。
行至半路,鹤语才想起来问谢夔:“今日你怎么忽然就找了过来?”
虞彩说什么忘记带药丸这种事,鹤语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是她自己不记得,但是这种事向来都是交给玛瑙负责,玛瑙怎么可能会忘记?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鹤语直接问,不然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谢夔为什么会执意找过来。
谢夔没想到鹤语这么敏锐,他本来计划着糊弄过去,现在看起来,似乎不能够。
“嗯。”谢夔点头,没再隐瞒。
今日谢敬元跟着他父亲英国公上门,希望他能回家看看。
谢夔自然是不想见到这两人,也不可能同意。他那位父亲一脸遗憾地离开,但谢敬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日在蹴鞠场上的事刺激到他,今早破天荒地没有跟着谢辛垣一起离开,反而落后了一步。
“大哥这时候还跟父亲置什么气?我们终归是一家人,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今日,你可知道嫂嫂去二公主府上做什么?”谢敬元笑得一脸得意,他还以为自己这位兄长多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甚至公主给他戴上的这顶绿帽子,他连摘下来的本事都没有。
“大哥常年不在京城,可能不知道二公主府上是什么地方吧?听说,在二公主府上,有各色各样的美男子,那类型简直比一般的清倌馆还多,也不知道这一次嫂嫂回来后,会不会带回来几人。看到大哥吃惊的样子,小弟心里就放心了。小弟这也是好心提醒,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谢敬元认真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一点一点透露给谢夔,他实在是很难看见谢夔吃瘪的样子,如今看见谢夔因为自己的话紧锁眉头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畅快。
就算父亲大人总说他不如谢夔又怎么样?至少他谢敬元的女人,可不敢给自己戴绿帽。谢夔有个身份尊贵的夫人又如何?裴鹤语要带外面的男人回府,他谢夔能说不吗?
谢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见谢敬元的话时,心里就有些乱了。
他不是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而屈辱,而是因为嫉妒。
他无法忍受鹤语专注的目光落在旁人身上,所以,他去了二公主府。
哪怕冒着开罪裴司汶的危险,他也想要试一试将鹤语带回来。
“谢敬元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鹤语在听完谢夔的话后,拧了拧眉。
谢夔:“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回到府上后,应该就有消息。”
鹤语点头,“那过两日,你要回去吗?”
谢夔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他摇头,“不用。”
他早就同英国公府的人断绝了往来,甚至在当年谢辛垣找到自己时,他也表明过自己放弃世子之位。
“但这一次,我想将母亲的牌位带走。”放在英国公府十多年了,从前他不愿意母亲看着自己整日在战场不着家,死了都为自己担忧。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
“我陪你啊。”鹤语拉着他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