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没取到那灵兽,换了些精血倒也不虚此行。”
隐魂山外,鲍观海和纪寒儿飞速掠行着,他们两人自从告别了西门等人后便一路向着山外飞,直到半天后才直着飞出隐魂山范围,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界。
鲍观海大笑不止,他骤然止势,停了下来,然后从口中吐出两滴佛修精血,舔了舔嘴角道:
“这锁阳派当真凄惨,山门初立只能变卖精血,却不知这精血最是伤身,如此一来,至少迟滞几年修为,为了撑起一个门派,何至于此,唉,我等终究不是什么善类,虽说那法器折价抵给了他们,但那终归是外物,与一身道途相比,怎能同价而论呢。”
纪寒儿此时也是颇多感慨,她手指上绕着那两滴换来的精血,收敛了笑容道:“我吞天宗开山祖师开门立派之时,据说也不过三境,可谁又能想到百年后的今天,吞天宗发展成这个样子,所以师兄,一切皆是缘法,且等时间昭示答案吧。”
鲍观海点了点头,又恢复了笑容道:“我于此护法,你先炼化,不然回了宗,那些师兄弟知道了,少不得来问这问那,聒噪的很。”
纪寒儿含羞点头,而后她将两滴精血抛于身前半空,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道:
“诸恶降世,吞天以生!”
说完她那高翘的马尾和细碎的头发便全部飘了起来,露出了她细腻的脖颈,而后,一张张蠕动的嘴唇便从纪寒儿的额头、脸颊、脖子和手腕上浮现出来。
不多时整个身体便变成了一个无数张嘴的聚合物,紧接着,那精血便化作无数缕精气,被数不清的嘴巴吸食殆尽。
精血吸完的第一时间,纪寒儿重新恢复原样,一双明眸精光连闪,满意的笑道:“锁阳派弟子修为不深,如此两滴只长一年半修为,不过也够了,我已到破境之时,还望师兄去联系那葬鬼生花宗的同道,与我同解心火。”
鲍观海大呼两声“甚好”,然后一如纪寒儿刚才那般也将两滴精血吞入腹中。
两人喜得修为,心情大好,于是相望一眼,洞见对方心中欲火,一时间来了兴趣,手脚麻利的宽衣解带起来。
...
另一边,在西门和黄健轮番等待了两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纷纷醒来。
今天虽然错过了修行,但换了很多好东西,大家心情大好,回宗的路上都满心欢喜。
西门心中还惦念着幽精峰上的异动和吞天宗两人闯入隐魂山附近的事情,他一回到宗门,便找到杜常汇报此事。
然而杜常此时对这两件事的兴趣远不比观察面前的西门来的高,因为当西门一脚踏入宗门范围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混沌的气息,附着在了西门的身上。
天命之子啊!
这次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为了不吓跑这股气息,杜常毫无动作,直到西门踏入魍魉殿后,杜常才笑呵呵的指着西门的胸口问道:“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何奇遇?”
西门愣了一下才又想到那哈巴狗纹身的事情,于是赶紧说了,杜常听了眉毛一挑,右手轻轻一抓,将西门胸口那哈巴狗纹身凭空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西门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瞳孔地震,倒是身边的东方等人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那黑色的片状纹身是不是真的是哈巴狗。
只见那纹身被杜常取出来后,落地瞬间化作一只稍大的哈巴狗,整个趴在地上,两只后腿摊开,前爪捂着眼睛,瑟瑟发抖。
杜常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了它逃跑的心思,或许是感受到强大的压制力,哈巴狗害怕的不行,一动不敢动。
弟子们倒是开心坏了,纷纷想伸手去摸,十几只手在狗子的毛发上rua来rua去,只觉得这哈巴狗的皮毛梳顺至极,又柔又软,好不可爱!
“宗主,真的是狗啊,这又是什么诡异,纹身狗?”
“西门,这不就在你身上吗,你们怎么就没找到呢?”
“哎呀,怪不得,我们互相找了个遍,唯独师兄在前面跟人交流,没去看他,结果真在他身上。”
“......”
西门也很无语,他看着手底下不再动作的哈巴狗,也是哭笑不得:“宗主,这狗......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
杜常脑中搜索着宗门古籍上有关灵兽的记载,却怎么也找不到相关信息,他突发奇想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杂记,再回忆过去,却发现这堂下的哈巴狗,居然跟书中记载的一种叫做丹青饕的奇兽非常像。
丹青饕,见名识意,自然是与丹青有关。
说到这丹青饕,便要先说一下太虚之中游荡的一种大凶之物,名为饕兽。
饕兽吞太虚浊气而生,无形无体,所以最是喜爱具象之物,尤爱凡尘但不得出,于是总想在太虚裂隙中吃些凡尘气味,这丹青饕,便是一卷带有灵气的丹青被饕兽气息激化侵染,产生异变后孕育的灵物。
丹青中的灵气塑成了它的智慧,饕兽遁出太虚的渴望铸就了它的血肉,于是,一只奇兽诞生了。
此物性如饕兽,最喜吃东西且万物不禁。危急避难时便会化为一团丹青笔墨,附于他物之上,正如西门说的一模一样。
但饕兽虽多,丹青饕却少的很,那本宗门杂记中,也只是某代宗主见过别的宗门养了一只,之后百年间,再无第二只的见闻。
好东西啊!
杜常脑中诸多想法飘过,抬起头笑了笑,朝着堂下的小狗问道:“我见你眼中有灵光,大概是已经启智了,说说吧,你可是只丹青饕?”
哈巴狗听得杜常的话,小心翼翼的挪开了爪子,露出一双害怕的小眼,呜呜叫了两声。
杜常见它装傻,“哦”了一声,朝着老三说道:“看来是条野狗,今晚加餐吃顿狗肉,拿去炖了吧。”
话音刚落,哈巴狗立马跳起来,双脚直立,双手不断朝着杜常快速拜着,一边拜还一边嗷嗷说道:“别吃我汪!我是丹青饕汪!神仙爷爷放我一马汪!”
“......”
这一顿操作下来,把魍魉殿内所有人都看傻了。
哈巴狗的声音有些粗,但听起来像是胖胖的小孩子,并不显老,再加上这爪子合十相拜,众人只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
见堂上的杜常毫无反应,甚至有点呆滞,丹青饕急了,它又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狗头砰砰磕了两个大声哭道:“神仙爷爷我错了汪!我没吃你门中弟子汪!别吃我啊我才这么小汪!求求了汪!”
杜常内心早已笑翻了天,但顾忌宗主颜面,只好憋着,强忍笑意问道:“看来会说话啊,你惊吓我宗弟子,已是大罪,如果想脱罪,只怕需得......”
杜常还没说完,这丹青饕便砰砰又磕了两个:“我懂汪!我赎罪汪!我能看门汪!我愿意给神仙爷爷看门汪!”
“听说丹青饕最能吃天下万物,我魍魉宗怕是养不起你啊。”
“养得起汪!我可以吃土汪!虽然难吃汪!但也能活汪!求求神仙爷爷放我一马汪!我愿意给爷爷看门汪!”
“......”
你这一句一汪的本事倒是不小,让天上的诸位看官大能看了,怕不是以为我在水字数。
杜常低头沉思片刻,又笑着问道:“你如何有看门的本事?”
丹青饕听了这话,后腿抽了抽,抬头一愣道:“我是狗啊汪!狗不是看门的吗汪?”
???
杜常脑子一停,眨了眨眼。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