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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两位主子回来,人人都是扯紧了皮子,生怕出错。

只是此次父女俩不仅是自己来了,带回的人也多。

淮川州府长官在朱妄语伏诛后革职查办了泰半,留下的空缺交由朝中另择官员走马上任。

因为前头事情闹得大,此次的择选标准严之又严,切忌重蹈覆辙。

淮川百姓闻之俱振奋,喜笑颜开准备迎接荡尽乌烟瘴气后的家乡。

淮川已然向好,那迫不得已上山落草的土匪归宿就成了一大问题,傅应绝原先是打量着由公中出钱,替其重建家园。

谁知以六花儿为首那一堆人却是不挪窝了,道是生做小老大的人,死为小老大的鬼。

要是换个人傅应绝都不耐烦搭理,只是这几人却是不好处理了。

毕竟是家里孩子的,要是按他心意处置了,不知道那小只回家来要如何闹。

最后就交由她自己,奶团子小手一挥,拖着她的土匪就归京来。

可京中不知多少只眼睛在盯着,自然就没有带回宫来,而是安顿在京郊的虎贲营旁。

土匪是因为人数多之又多不太方便,而剩下的裴风,白堕跟月弯弯,不管他是愿还是不愿,都被带着进了宫。

裴风不乐意,他想去周意然家。

可最近周家老父状况太不稳定,怕招待不周,那位以礼待人的周大将军便婉拒了,并提醒裴风认清楚身份。

他是来做人质的,不是来做客的。

啸云庄虽然是有苦衷在,老庄主也曾多次推辞,但协从谋反事实依旧存在。

要不是裴风半道插科打诨,误打误撞坏了朱妄语的好事,啸云庄如今可就没有这样安稳了。

京中也发了御令去,问他啸云庄若是还想留个后,就拿钱来赎。

再者就是白堕。

怕他又在外头二两酒下肚满口胡诌惹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带来宫中稳妥些。

最后便是月弯弯。

月弯弯就安置在当初温如烛暂住那处,离紫宸殿还是远。

她随着竹青入了宫,看着这偌大的殿宇,茫然又无措,站在园中久久没有动作。

“弯弯。”

待宫女收拾好住处,竹青就从屋中出来唤她。

听见呼喊,月弯弯强行剥离自己莫名的情绪,扬声“唉”了一句,小跑过去。

“竹青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竹青一张脸还是惨白泛青的,眼珠子翠绿似湖,看着还有些瘆人。

月弯弯除了初见时诧异了会儿,后头倒是适应良好。

“真叫你帮了忙,小主子晓得了还不知要气成个什么胖样。”说起傅锦梨时竹青的表情才下意识地温顺柔和。

神情温和,面色灰白,组合在一起倒是有些异样的古怪。

她也知道月弯弯此刻心头怕也是紧张,便出言安慰,“无须慌乱的,小主子她.......”

“弯弯~”

有些人就是说不得,才在你话里出现一次,她踩着点子就来。

竹青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完,就叫殿门外头细软发着甜的小嗓子无意间打断。

人未至,声先到。

园中的两人忙回望过去——

恰好那白胖的一团,抬着小脸正准备跨进来。

这处的殿门不似紫宸殿那儿的特意砍矮了,对于小孩儿来说跨过还有些吃力。

她以前都是将手先放在上头才敢慢吞吞地半爬半跨地进去,只是今日手里提得有她弟弟。

一路拖着来,到这儿了却讲究地换上来抱在了怀里。

玩偶弟弟份量不小,被小孩儿搂住,张开嘴巴的大脑袋遮住了傅锦梨的视线。

本就须得手脚并用才能进去,现在看不见还只有两条小胖腿儿能用,吃力极了。

“进不来啦~小梨子进不来。”

呆瓜一条腿搭在门槛上,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龙弟,努力地将脑袋从龙弟弟后头探出来。

自己将自己困在那儿动不了了。

竹青正准备上前去将她抱起来,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祁扬晚傅锦梨一步进入竹青的视线,他伸手帮了小笨瓜一把。

小孩儿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感觉了视线的抬升与落下,待脚下再次踩实时,她已经站在院子里头了。

”多谢,大大好人,小梨子多谢你~”

她也不看是谁,一落地,道了句谢,抱着弟弟自然而然地就往前走去。

竹青还当是祁太子陪同小殿下玩耍,才一道出现在这儿。

谁知她眼一挪,待看清是个什么情况后,就怔了怔。

就在傅锦梨身后,跟着的可不止祁扬。

一个,两个......

排队似地从走进院子来的,足足有六个。

小殿下将她小伙伴们都唤来了。

阵仗着实有些大。

长得粉粉嫩嫩的小丫头,半搂半拖着只大憨龙,好容易挣扎着从龙身后露出脑袋来,一双灵动潋滟的双眸楚楚可怜地望过来。

离她最近的,是高她半个脑袋的丁雅言,小姑娘一如既往地冷飕飕,目光从未离开过傅锦梨。

紧接着就是打闹着的赵驰纵跟薛福蔚,季楚跟唐衍淡笑着立在左侧。

祁扬在几人里边个头蹿得最高,就站在最后,小小年纪已经初见风姿,打开肩站着,似有似无透着些他师傅周意然身上的气韵。

个个长相都是极难得的,风格迥异,站在一处却是格外地和谐。

月弯弯先是一愣,而后手心慢慢地泅上了憨,手控制不住地握拳,指甲掐进肉里才勉强稳住。

她的目光不可自抑地落在丁雅言身上。

那是唯二的小姑娘了。

可能是她望得太过专注,丁雅言似有所感,目光终于从傅锦梨身上挪开,缓缓地注视而来——

无论是瞳色还是头发,丁雅言的都要比别人的着色更深些。

就连此刻注视着她的瞳孔,都比在乡野间点燃又熄灭的柴火还要黑几分。

黑得像渊底,黑得很......空,里头没什么神色,就显得冷漠。

本只是随意地一眼,月弯弯却像是忽然被摄住了一般。

本来偏浅的瞳色,跟丁雅言一碰撞,犹如墨汁入玉盏。

被侵染一般,发深.......发暗........

耳边几人的嬉笑声渐渐消失在她耳边,周围的一切似是消失,天地间只又她跟丁雅言两人。

心脏的跳动不知为何像是被捏住一般,声响又闷又沉。

很小,却能将耳朵震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