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霆晟其实一直想告诉夏佳妮,高中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奈何他一直不敢开口,没想到被好友捷足先登。
这个秘密一直藏在他心里好几年,每次他们两人约会,他虽然大多也在身边,却只能苦巴巴的看心爱的女人和好兄弟秀恩爱。
直到那一次,夏佳妮和唐盛吵架,夏佳妮找他喝酒倾诉,他没把持住借机要了她。
夏佳妮后来一直因为那一夜的事情,对唐盛很内疚,这种内疚感,在唐盛突然离世那天达到了巅峰。
更要命的是,连孩子都不是唐盛亲生的。
这些年她独自在国外生活,始终接受不了过去的事情,近来才因为儿子逐渐想通,想回来把孩子接走。
没想到一来就听说了郁霆晟这些年干的一堆破事。
“你说什么?尘尘是我的儿子?”郁霆晟面色瞬间深沉。
“我对不起阿盛。”夏佳妮泣不成声。
“阿盛已经没了,反而是郁尘,他现在才是最需要你的人,还有我,我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喜欢你,我找的那些女人,都跟你有相似之处,可不论她们跟你有多像,始终替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夏佳妮,我……爱你。”郁霆晟颤抖着说出了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话。
夏佳妮震惊不已。
时至今日,她还以为那一晚是他们两人酒后乱、性所致。
“现在知道真相了吗?你还要在这里听人家和他的老情人叙旧?”霍北默对一旁的温久说道。
非但是温久对郁霆晟的事情震惊不已,连霍北默也没想到,这家伙打着给死去好兄弟养儿子的名号,显得他非一般的善良,结果,居然给所谓的好兄弟戴了一顶耻辱的帽子。
温久本来因为郁霆晟小时候救过自己、如今不顾一切三番四次的表白,很有压力,现在只觉得他真的太过分了。
敢情,只有她记得郁霆晟小时候的帮助,这个男人可能只记得小时候两人的经历,根本没把她当回事,才会如此戏耍她吧?
就像霍北默说的,她确实没有继续留在现场的必要了。
温久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到了套房内。
套房内有两个房间,温久回房后,就径直进入她自己的房间里躺下,连一句话都不对霍北默说,甚至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霍北默跟着进入她的房间,假装给她拉上窗帘,又打开灯。
这期间,温久还是没理他,就像他不存在似的。
霍北默真的受不了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胸腔,他走到床沿边,俯视着目光呆滞的她。
她脸色泛白,看起来像被吸光了能量似的,整个人呈着很无力的状态。
“就那么伤心吗?”霍北默酸酸的问。
温久抬起眼睑,瞥了他一眼,没回他的话,翻了个身,背对霍北默。
他的俊脸瞬间沉了下去。
这个女人就那么在乎郁霆晟吗?发现自己只是夏佳妮的替代品,居然伤心到说不出话?
“郁霆晟那种人渣,值得你如此难过?”霍北默声音不大,语气却似闷雷一般慎人。
“我什么时候说,我因为他在难过了?”温久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回转过身,满脸幽怨的盯着霍北默。
“你不是因为他难过,为什么对我摆着张臭脸?”霍北默直接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温久欲言又止。
因为他连喜欢她都说不出口,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真的让她好难过。
尤其是郁霆晟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她更难过了,原以为,至少郁霆晟不介意她的家境,是真的喜欢她,结果,她不过是富家千金的替代品。
虽然温久不知道夏佳妮是什么身份,但从她的穿戴,以及可以随意进入豪华游轮的VIp区就知道,人家的家庭肯定和这些公子门当户对。
由此看来,豪门公子是不可能喜欢灰姑娘的。
霍北默装都不装,就更不可能喜欢她了。
“我怎么了?又不是我到处约?”霍北默才是莫名其妙。
“你们约没约,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真的老婆,我管得着你吗?”
“那你为什么黑着脸对我?”
“同样的,我不是你真的老婆,奶奶也知道真相了,没人在场的时候,我们本来就没有交流的必要吧。”她迎着他森冷的目光。
见霍北默说不出话,她直接将被子拉到头顶,将整个人藏到了被子里。
霍北默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都不行吗?
房间陷入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忍无可忍,颤抖着问道:“温久,你有喜欢的人吗?”
包裹在被子里的纤瘦身体显然一僵。
可能是被子闷得透不过气,也可能是仿佛被看穿内心的羞耻感,使得她面红耳赤。
霍北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是不是因为他刚刚在餐厅不愿意说喜欢她,她因此反应激烈,让他起疑心了?
思及此,温久连忙掀开被子,并坐直身体,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
她直视着霍北默看似有些伤感的眸光,不以为然的说道:“没有啊,我可没有喜欢的人。”
“那可不可以……喜欢我?”他问。
温久愣住。
认识霍北默这么久,第一次在他眼底读到了卑微。
霍北默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卑微的目光?是她看错了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别开玩笑了。”温久摆了摆手。
越是喜欢,就越避嫌,生怕对方发现心思。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霍北默凝望着她的眼睛。
他原本是想,无论如何都要等温久先爱上自己,再表达心事的,但是好像喜欢这个东西,完全忍不住。
看到她不理自己,甚至会狂躁不安。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原则是会一点一点被打破的,突然知道父亲当年为什么爱得那么卑微了。
他发誓不走上父亲的老路,为什么还是没有控制住?
温久呆呆眨巴着眼睛。
像出现了幻听,又像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