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面上带着愠怒,脸上气得微微扭曲:“我辛辛苦苦教导你那么多年,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却背叛长留抢夺神器。我手下留情,饶你不死,只是逐你去蛮荒。你却大言不惭,言报仇之事。”
竹染的语气毫不客气,嘲讽的意味十足:“少啰嗦,我是做过这些,但你单单只是因为这些原因吗?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最后一句话,带着点意味深长。
摩严两手紧扣,关节发白,藏在袖中的双手止不住发抖。( ?_? )?
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咬着后槽牙:“好,今天我就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个孽障。”
两人展开对决,然而竹染被流放蛮荒之时潜心研究摩严的招式,摩严最终败在竹染手中。
摩严倒在地上猛的吐出一口血。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竹染。“不……”
竹染讽刺道:“很吃惊吗?虽然我功夫不如你,但别忘了在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以为我在蛮荒这么多年是等死吗?我已经把你所有的招式都找出了破绽。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
摩严半晌儿才传来低沉的声音,喉间满是不屑:“呵,你有本事就把我给杀了。”
竹染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杀了你,没那么容易。不让你尝尝人世间的苦,不让众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就让你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摩严不屑一顾:“你无非就是想说那件事,就算天下人知道了又如何,我是为了各派,我是为了天下苍生。”
竹染哈哈大笑,眼神如冷刀子般:“哈哈哈,摩严!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你满口的仁义道德,天下苍生。你当年为了自己的名声和长留的名声对我娘狠下杀手的时候,你可曾怜悯过苍生?你应该没有想到吧,在我娘见你之前就早早的把我藏了起来,我当年入长留,就是为了来找你报仇的。”
摩严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可怖。“你在胡说什么?”
竹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讽刺道:“我胡说什么?当年你在人间游历时与我娘相恋,可当你知道我娘是七杀中人时连夜赶回长留山,我娘四处寻你不到,直到把我生下来多处打听,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长留的三尊之一,我娘带我去找你,但她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接受我们母子俩,再见你之前就偷偷的把我藏在一旁,而你却为了长留的名声和他自己的名声狠下心来把她给杀了,我就那么看着我娘惨死在你的手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娘死不瞑目,我拼了命的拜入你的门下,就是为了有一天毁了你,毁了长留山。”
摩严怒目圆睁,双眼猩红呵斥道:“不,不会的。孽徒,你生性狡诈,你在胡说什么?”??(◣д◢)?
竹染皮笑肉不笑:“你当然不会承认,当初你就不承认我娘,如今你自然也不会承认我的存在。我就是想让他们看到,你,站在他们面前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众人哗然。
摩严死死地盯着竹染,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杀阡陌的目光打量着摩严,戏谑地冷笑一声,语气满是促狭,还带着一股鄙夷之意:“没想到啊,你摩严自恃清高,却做出如此之事,你对得起你长留的列祖列宗吗?”
白子画自从竹染出现后就好似呆愣住了,一动不动。
当初竹染因为偷盗神器而被摩严流放到蛮荒一事他当然知晓。
如今他却出来了,那说明小骨也……
白子画喉结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良久,这才抬头看向东方彧卿。
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及兴奋:“既然小骨离开蛮荒了,那她如今在哪?”
东方彧卿挑眉一笑,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梦梦的情况,别忘了你们师徒情分早已缘尽,难不成你还想再次把梦梦带回去囚禁不成?”
杀阡陌瞥了眼一旁的白子画,脸上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神情,只是多了点嘲讽:“呵!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子画那张如鬼斧神工刀削般的脸,此时虽是一片惨白,毫无半丝血色,但却布满着浓郁的杀气。“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更何况如今小骨还在受罚,她必须跟我回去。 ”
东方彧卿哼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极可笑的言论,目露睥睨地瞥了他一眼。“白子画,梦梦为什么偷盗神器,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为你肮脏的心思找借口。”
摩严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东方彧卿,你不要颠倒黑白。花千骨偷盗神器,就是背叛长留,就是天下的罪人。”
无论如何,摩严都不会让任何人来污蔑长留的名声。
东方彧卿满脸不悦,发尾被微风扬起,唇边讥嘲的笑若隐若现:“好啊,那不如你就问问白子画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资格囚禁梦梦吗?”
看着白子画咬紧嘴唇,杀阡陌懒懒地睨了一眼,嘴角挑过一丝轻嘲:“怎么?尊上这是不敢开口了。”
笙箫默简直头都大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有事情瞒着啊?
看着白子画追问道:“掌门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子画眼神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动了动嘴唇:“小骨,小骨她偷盗神器是为了给我解毒,我当初中了卜元鼎的毒,命不久矣。”
众人感觉今天的瓜简直是吃都吃不完了。
笙箫默感觉他这几天有点承受不住了。看着白子画欲哭无泪的开口:“掌门师兄既然千骨是无辜的,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呀?”
白子画觉得心脏便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难受得令人窒息。“我把她囚禁起来的时候,她才说的。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不想让他离开我。’
无论笙箫默怎么追问白子画,都不愿再开口。
东方彧卿戏谑地冷笑一声,语气满是促狭,还带着一股鄙夷之意:“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们眼中的尊上,世人眼中的守护神,期窥我的未婚妻,便把梦梦囚禁起来。后来哪怕知道了真相,仍然用着这个借口不放梦梦离开,想要将她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