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晴辞别太子,去约好的茶楼见长明。
一进雅间,先将手中的礼物交到长明手中,“知道你爱美,这是新出的胭脂,我用父亲的名义,才抢到一盒。”
长明美滋滋的打开胭脂盒,闻了闻,“好香啊!要不我分你一半?”
“既送给你,哪有再分回一半的道理。”
“那好吧,今日我付茶水钱,你不要跟我抢。”长明盒上胭脂盖子,放在桌边。
“我约你出来,怎好让你破费。”
“不行!说我付就我付!”
江玉晴不再坚持,“你这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我可招架不住,你说怎样就怎样。”
“玉睛,这几日你忙些什么?也不来找我,我郁闷的紧。”长明嘟着嘴。
“你向太子殿下告我的状了?”
长明满口承认,“对啊,谁叫你不来找我!还是太子哥哥发话管用,昨日才告诉他,今日你就来了。”
“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总麻烦太子殿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你已经长大了,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不能总缠着殿下,会让外人说闲话的。”江玉晴认真劝道。
长明不乐意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太子哥哥都没闲我烦,别人管不着。”
“我就随便说说,你不要火气这么大。太子殿下确实不容易,让众多小姐惦记,你都赶走好些个了,可架不住还有人往上扑。”
一听到关于太子的事,长明耳朵格外灵敏,“谁又粘着我太子哥哥了?”
“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长明眼珠向上翻了翻,实在想不到太子哥哥身边还有谁,她记得靠近的都打走了,没有残留的。
“哎呀,到底是谁?玉晴你快说,别卖关子。”
玉晴抿嘴一笑,“看给你急的,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太子哥哥。”
“玉晴你快说。”
“好,我说。”玉晴将云舒做过的事,刻意着重描述一番。
尤其是坐牢,过堂,以及民间对云舒的偏颇评价。
涉及到太子常常给云舒送礼物一事,也多加描述,对她原样退回礼物,却只字不提。
长明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上一刻还乐呵呵跟玉晴闲谈,之一刻听到云舒缠着太子,立马脸挂怒相。
“这个妖女!看我怎么收拾她!”
玉晴安慰道:“长明,你别冲动,沈云舒家事地位都比不过你,你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按理说,我也得称呼你一声长明郡主呢。”
“你别废话!”长明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怎样对付云舒,“我说过,我跟你要好,你不许叫我郡主,只能叫我长明!”
接着指使道:“玉晴,你帮帮我,我要让那妖女离开太子哥哥!”
玉晴坐近她身边,降低音量,“你想做的事,我当然会帮,不过这个妖女身边有功夫高手,不好直接对付,可以从她身边人下手......”
“沐青?”
听完玉晴的建议,长明疑惑复述着。
看到玉晴点头,长明决定道:“那就对付她,让那妖女知难而退。你快说!到底怎么收拾她,打断她的腿,还是划花她的脸?”
......
太子的出现,并未对云舒造成什么影响。
照例去水云间,做自己的事情。
可刚到水云间门前,又给人拦住。
拦她的这个人,她认识,就是韩瑾的侍卫冷炎。
冷炎面无表情道:“王爷有请。”
“我没空。”云舒甩下这句话,就往门里进。
冷炎立马伸手再次拦下,“沈小姐为难冷炎无用,冷炎一定会请沈小姐见王爷。”
“我若不去呢?”云舒语气平静,但带着一抹压力。
“冷炎只服从命令,不计较得失。”冷炎微低着头,没有跟她对视,他很清楚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云舒扫一圈周围,水云间地处热闹街道,此时人来人往,尤其是她站的门口,更有不少客人进进出出。
看到她跟冷炎,都会好奇的瞥上几眼。
这是自家店铺门口,闹起来影响生意。
她妥协道:“带路!”
......
云舒跟随他走到一条无人的死胡同。
胡同最里端,韩瑾照旧一身紫色衣袍,背着手,将宽肩细腰,完美展现在云舒面前。
到了胡同口,冷炎不再往里走,只伸手请她继续走,他则迈开步子,用身体守住入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很明显,需要云舒一个人进去。
她在距离韩瑾不远处,停下,“我是大夫,只管病人和死人,你是哪种?”
韩瑾两边嘴角微勾,“我是病死人。”
然后回过身,定睛看着她,勾勾手指,“你靠近些,我就告诉你。”
云舒有种被雷击的恍惚感,总觉得每见一次韩瑾,韩瑾就怪异一次。
明明是一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王爷,这是她对韩瑾的初印象。
可怎么就做着跟人设不符的事呢?
这要是景容或者棠岐对她勾手指,她不会惊讶。
出于这冷酷王爷的手,她一万个吃惊。
甚至怀疑韩瑾染上了怪病。
“你,病了?”她试探地问。
韩瑾似乎意料到她的反应,向她靠近了几步,低着头,压低声音,用极富磁性的嗓音,道:
“我病了。”
云舒给他看病已成了习惯,于是惯性伸出左手,探在他脉搏上,用镯息探查他身体情况,可是结果让她疑惑。
器官没有衰竭,五脏六腑完好,还没到十日犯病的日子。
眼下,明明是个十足的健康人。
她综合探病结论和韩瑾方才的话,陷入沉思。
想着韩瑾不会拿自个的病来开玩笑。
只当他病情有了新状况,而镯息探查不出来。
她松开他的手,“你哪里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
她回想着两人从见面至今的简短对话,发觉哪里不对劲,还说不上来。
只好暂下结论,道:“你没事。”
“不,我有事。”韩瑾用自己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口,“这里疼。”
云舒抬头跟他对视,发觉他眼中透着深情,感到很奇怪。
两人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大事,没谈过情论过爱,这深情来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吧。
她凭猜测问道:“你在撒娇?”
韩瑾没解释没反对,只笑了笑,“棠泰田自恃正直,却胆小怕事,你的事他办不成。”
原来因为这件事啊!
云舒弄清楚了他的意图,才放下心道:“这不关瑾王爷的事吧!你觉得我自己办不到?”
“我说跟我有关,就有关。”韩瑾忽而霸道说道。
她不想在这件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我不是闲人,王爷若无别的事,我便告辞了。”
韩瑾还在低头望着她,“有事。”
“那你快说!”云舒催促道。
“但我还没想到。”
云舒感到一口气憋在胸口,好像卡在那里出不来,瞪了他一眼,“留步,不用送。”
然后转身就走。
韩瑾没有挽留,摸着胸口的手,拍了拍,得意的笑了笑。
冲着她后背说道:“有需要,随时找我。”
云舒听在耳中,脚步没停,简单回道:“行。”
她走出很远,韩瑾才出了胡同,冷炎跟在后面,一句话没问。
但心中有千百个问题。
排名第一的,就是:王爷为何像变了个人?还撒娇?还露出怪笑?
冷炎乐意见到王爷变得有温度,可来的过于突然,一时没有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