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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骗子世家 > 第73章 初下海昌乐呛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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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初下海昌乐呛水(2)

骂了一会儿,见丈夫垂着头,坐在炕沿上不说话,也觉得自己骂过了头,停了一会儿,冲丈夫说,“他爸,你看,都这样啦,咱俩是不是该到亲家去?说个软话,给昌乐媳妇赔个不是,劝她回来吧。别让她这么闹下去了,一名二声的,多不好听呀。”

“不去!”恒安说道,“正在气头上,现在去了,不是瞪眼往火堆上撞吗?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吧。再说了,这事,也不能全怪昌乐,当初她要不是在背后鼓动,昌乐也不至于急急忙忙下了海。如今饭店开黄了,她又想脱干净,把什么事都推到昌乐身上。

“昌乐现在,正是败兴的当口儿,懂事的媳妇,该好好安慰安慰才是。她可倒好?她要不发泼,昌乐能先动手?我不信。

“现在她跑了,咱要是跟着就去求她,等于给她长了脸,就算忸怩着劝回来了,她也不一定长记性,说不定,过几天又闹将起来。事儿既然到了这份儿上,倒不如冷她些日子,让她反省反省,自己知错了,再去劝她不迟。”

见丈夫说得在理,妻子也不再多言。

恒安看了看昌欢,又说,“你在公司里,先给你二哥找个活儿做,别让他呆在家里?这节骨眼儿上,闷在家里,怕是会憋出病来。”

母亲听了,也觉得挺好,心情轻松下来,跟着说道,“是呀,昌欢,让他到你公司吧,这鬼掐的,不能放他到外面乱来,到你公司里,你督管着他,别让他在外面惹出祸来。”

昌欢想了想,觉着有些为难,皱着眉说,“这会儿,就让我二哥去,怕一时不好安排。现在我是总代理,昌艳是副总代理,二大爷是办公室主任。要让二哥顶替我的角 色吧,怕他不肯;让他当副总吧,又怕昌艳大姐会有想法;要让他当办公室主任吧,又怕二大爷有想法……”

“咳,昌欢,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母亲急着说,“想想你爷爷活着时说的事,我心里就来气,你大爷他们这份子人,太不丈义了,祖上留下的房子,稀里糊涂的,就让他们那份子人全占了。

“后来落实政策了,房子返还回来,也是你亲爷爷从美国回来用的力。结果房子一到手,他们就要卖了,明知你爷心里不痛快,也不跟你爷商量商量。

“你爷要不是为了这事上火,哪至于走得那么急?那会儿,他们明知道咱要买,也不肯看在亲情上,让一让,原价不动,一个字儿都不肯省。

“钱到手了,他们爷儿几个,三下五除二分了,哪里还顾及到咱这一窝儿?你二大爷恒富,也分了五十万,也没说给咱一分钱的好处。

“这公司是你爷爷办的,能让他们父女去当个差,已算是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有情有义了,现在给你二哥安排个活儿,还用看他们眼色?”

“妈,按说呢,是这么个理儿,”昌欢劝导母亲说,“可我和二大爷、昌艳一块儿做了这么多年,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甄字,何况咱还没出五服呢,不能为了上一辈儿的事儿,闹生分了。”

“昌欢说得对。”恒安说,“大爷做错的事,咱知道就是了,不能带到咱们这辈儿,老话说,穷死奸奸饿死草,钱,是靠赚来的,不能靠祖辈传下来。”说着,指派妻子说,“你去把昌乐找来,我还有话嘱咐他。”

“别让俺妈去,我去吧。”昌欢说着,转身要走,却被父亲喊了回来。

“别介,”父亲说,“让你妈去吧,我还有话嘱咐你呢。”

妻子得话,起身去了。

见妻子出了门,恒安盯着昌欢,低声说道,“你二哥,志大才疏,心浮气躁,处事不稳,难当大任。你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具体的业务,不能让他独当一面,参与大事。道儿上的事,切不可传授与他,那样,只会害了他。记住了吗?”

“放心吧,爸。”昌欢向父亲发誓说,“我不会让他知道底细的。耽会他来了,你先跟他大概说一下,让他心里安稳下来。下午我到公司,找马小丽说说,先让他在马小丽那边,挂个业务经理的名份,做点具体的工作,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他安排个合适的工作。”

恒安听过,觉得昌欢经过几年历练,越发比先前虑事周到,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昌乐跟着母亲回来了,灰头土脸的,一进门,就嘟囔道,“爸,我要出国,找我爷爷去。”

“到美国开饭店呀?”恒安坐在炕沿儿,冷着脸问道。

不想一句话,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昌乐难为情地咧了咧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爷和我奶,都老了,我去照顾他们。”

“你拿什么照顾他们?喂他们西北风呀?”恒安话刚出口,立马觉得失言了,赶紧又说道,“哪里都没有白养大爷的。你得先把这边的事干好了,有了本事,才能闯天下。

“你以为美国人都傻,遍地黄金都不知道自己哈腰去捡,就等着你去捡?”说完了这句,看了看昌乐,又说,“你先到昌欢公司找点事干吧,练练本事,再想干别的。要不然,东一把、西一脚的,这辈子就荒了。”

昌乐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抬头望了望父亲,说道,“去干倒行,只是我欠昌欢十万块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昌欢听过,接过话头,“二哥,你先别想这十万块钱,照咱爸说的,你先去把自己的活儿干好。钱的事,先放一放,反正我也不急着用,实在还不了,不还也行;再说了,你现在这样,一个人出去,敢保能挣到钱吗?”

听昌欢说了这话,昌乐心里有了底,不再言语。

昌欢见差不多了,又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去公司就行了。公司里有事,我先走了。”

见昌欢出去,家里只剩丈夫和昌乐,逮着机会,母亲不管不顾,数落起昌乐,直说到丈夫心烦,起身上班去,顺便给昌乐使了个眼色,昌乐机灵地跟着父亲出去,回家去了。

昌欢到了公司,找到马小丽,把家里出的事情说了一下,又说出自己的想法。

马小丽听了,也同情昌乐,眼下生意又红火,昌欢又是房东,马小丽也乐于借风吹火,送个顺水人情,应承下来,答应让昌乐给他做个副经理。

傍晚下了班,昌欢先到昌乐家,把工作的事,交待了一番,叮嘱一些事项。见昌乐家清炉冷灶的,心里有些酸楚,喊他跟自己回家吃饭。

眼下到了这份儿上,英雄气短,昌乐也要不了强了,像个听话的乖孩子,跟着昌欢回家去了。

吃饭时,昌欢把昌乐工作的事,又跟父母叨咕了一下,老人听了,也觉得满意,昌乐的麻烦,才算破了结儿。

听昌欢的叮嘱,昌乐到了公司,只听马小丽的吩咐做事,经营上的事,并不参与,也不过问,马小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虽说心里有些委屈,觉得自己大学毕业,又是从教师岗位上主动下海的,如今落魄得要给城里名声不佳的风尘女子打工,真是虎落平阳啊。

转念一想,马小丽每月给他一千块钱的工资,这在城里,也不算低了,心里才稍稍平衡些。

而马小丽呢,这会儿心里也挺舒服,想想自己从上小学起,老师总是拿白眼儿看她,讨厌她成天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在男生中制造混乱,弄得她中学没毕业,就被迫到社会上混,很没面子。

现如今,居然有个当过中学教师的人,给自己打下手,又是大学毕业,对自己俯首贴耳,唯唯喏喏,心里好生受用。

心情舒坦,生意又好,酒兴就大发,三不动请昌欢兄妹到酒店豪饮。

昌乐原本和狐朋狗友们在酒桌上历练了酒量,到公司上班,听了昌欢的嘱咐,不再敢招揽往日的酒肉朋友了,心里多少有些落寞,现今见马小丽海量,在酒桌上和他有一拼,便有了酒逢知己的感觉,每次聚餐,必豪饮到大醉,方肯罢休。

马小丽自打回来,多是和昌欢一块儿喝酒。昌欢没有酒量,往往她一个人自斟自饮,虽说酒也没少喝,却总觉不能尽兴,像一个名角,躲在家里自拉自唱似的,少了和台下观众的呼应。

如今遇上昌乐,和她棋逢对手,又是知根知底的,没什么好提防的,马小丽酒兴大发,每回都能喝到尽兴。

昌乐原本不是一个安分拘泥的人,为人处事,大大咧咧的,在公司有昌欢督管着,倒也不敢造次,可一到了酒桌上,三杯酒下肚,就有些把持不住。

毕竟喝酒不是什么正事,昌欢怕扫了他们的酒兴,也懒得在酒桌上督管他,昌乐就放肆起来,和马小丽恣意狂饮。

那马小丽本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借着酒兴,三句话不离本行,酒到半酣,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挑 逗 勾 搭的事,就如家常便饭,只是碍着昌欢的眼睛,迟迟不能上手。

昌欢心里不安起来。

起初,在酒桌上,马小丽冲着昌乐眉来眼去,昌欢还以为,那只不过是风月场中人,在逢场作戏罢了;后来,马小丽当着她的面,挑唆昌乐回去和妻子离婚,昌欢也只是认为,马小丽是在替昌乐抱打不平,说些气话罢了。

再后来,马小丽在她面前,放出口风,说自己现在,玩得腻了,想找个好人家,把自己给嫁了,昌欢也只把这话,当作风月场中人说的撇清话而已。

直到有一天,昌欢发现,马小丽背着自己,偷偷约昌乐外出吃饭,昌欢才猛然觉得问题严重了。

平心而论,昌欢并不讨厌马小丽,何况,在他们甄家的家史上,娶风月场中人做妻妾的事,也不止一人两人。可是,一旦昌乐真的娶了马小丽,父母会同意吗?

一想到这点,昌欢浑身就不寒而栗,毕竟二哥和马小丽的相识,是自己搭的桥,一旦铸成大错,她还有什么脸面向父母交待?

她想去找二嫂,劝她赶紧回家,和二哥赶紧把恩怨了结得了,二人重新和好如初。

可昌欢心里没有把握,何况先前父亲留下话来,她现在不经父亲同意,擅自跑去请回二嫂,事情办得好,顶多不受埋怨;万一办不利索,又会惹父亲不痛快。

她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父母,又怕父母知道了会操心;她想直截了当找二哥谈谈,把他和马小丽的交结不利的方面说清楚,又怕这话传到马小丽耳朵里,伤了她和马小丽之间的交情。

正在一筹莫展的当口儿,下个周二,昌艳回来了。

昌艳刚出完货,和老赵从广州回来。一路劳顿,灰头土脸的,昌欢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倒有了主意。

中午,昌欢在饭店订了桌酒席,给昌艳和老赵接风,请来二大爷和昌乐。

酒席上,说了些贩运的事,昌欢问了些路上的艰辛。

说了一会儿,昌欢望着昌艳说,“大姐,看你瘦的,脸上灰呛呛的,都快不像个年轻人啦。”

说着,又望着二大爷问道,“二大爷,你看我姐这样,心不心痛呀?”

恒富有酒有菜就好,端杯呷了一口,眯逢着眼睛,看看昌艳,又瞅瞅昌欢,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办法?老话说,钱难挣,屎难吃……”

“爸!”昌艳听了,沉下脸来,放下筷子,嗔怪父亲,“大伙聚到一块儿,高高兴兴吃个饭,看你说些什么呀?”

恒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笑着晃了晃头,端杯把酒喝干。

昌欢笑了笑,转头望着昌艳说,“大姐,押运的活儿,真不是咱女人干的,我跟赵叔走了几趟,知道那是个受罪的差使,现在让你去跑,我在家守着,心里也过意不去。正好二哥现在闲着,我想,让二哥跟赵叔去跑,咱姐俩留在家里看门面,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