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蕊娘娘请安。
臣妾有罪,在此受罚,挡了蕊娘娘的路,是臣妾的罪过……”
来人,正是朱弦月。
朱弦月叹了口气,道:“有罪的,怎会是你呢?
婉清,这样大的雨,连本宫这个习武之人都觉得阴恻恻的。
你莫要跪着了,随本宫去蕊华宫吧。”
“可是,娘娘……太子夜和皇后娘娘让臣妾跪在这里……”苏婉清有些犹豫。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诲,不允许她同自己的夫君以及穆朝皇后作对。
朱弦月也不急,只是道:“你可想好了,若要跪,便是跪一辈子。”
这膝盖一弯,不及时止损的话,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苏婉清知晓朱弦月话中含义。
她怔了怔,随后动作利落地站起来。
“臣妾同蕊娘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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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这般行为,也是因为她有些底气在心里。
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两朝元老,且十分宠爱她。
甚至在她出嫁前一夜,对她说,若太子对她不好,她可休夫。
当时的苏婉清,还笑着问,穆朝哪有休夫先例?
丞相道,她先休夫,便有了。
……是啊,她嫁给穆怀轻,是来做太子妃的,不是来受辱的!
哪怕穆怀轻不行,她都能忍,甚至想好往后所有人关怀太子子嗣问题,她会说是自己不行,以替穆怀轻隐瞒。
可今日,穆怀轻和霍云蕖那明明没做什么却让人脊背发凉的行为,让她作呕。
蕊妃也曾爱过穆怀轻,她定是也知晓些什么……
蕊妃虽是新晋宠妃,根基不深,
和霍云蕖比起来,更是蚍蜉撼大树。
可她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哪怕前方荆棘遍布,也不会后悔。
幼承庭训的她,学到最大的道理,便是不要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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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这个决定,十分正确。
当夜,皇帝穆云吉就来了蕊华宫。
彼时的苏婉清已经泡了热澡,换了衣服,正和朱弦月一起聊着时兴的花钿样式。
见穆云吉来了,连忙给穆云吉请安。
“月儿不必多礼。”
穆云吉亲自扶起了朱弦月。
苏婉清心中甚是羡慕。
心想,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把太子爷穆怀轻昨夜并没有和她圆房,以及同霍云蕖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都说了。
她可是太子妃,本没有动机害霍云蕖和穆怀轻。
她的话,最容易让穆云吉相信。
穆云吉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
这件事,他不愿意去相信——
一个是他多年的发妻,一个是他的继承人。
他这一脉,子嗣缘薄。
只有穆怀轻一个晚辈。
若穆怀轻也不行,那是不是上天在惩罚穆氏?
告诉穆氏,你们不配为皇室血脉。
可真相必须大白。
否则,会有越来越多像苏婉清一样的人,受到伤害。
穆云吉带上了两个随从和朱弦月、苏婉清,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去椒房殿。
也不让任何人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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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椒房殿寝殿内。
霍云蕖已经哭了好一会儿。
她情绪激动,靠在了穆怀轻身上。
穆怀轻也不好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