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她的人,是陆朝的女官,莫宫令。
莫宫令道:“皇上之前要亲自审问你。”
“既如此,你便留下来伺候皇上。”
“再者说,你本来就是昭国长公主,昭国国君送给皇上的女子。”
“你便衣不解带地伺候皇上,以证明你们昭国的忠心吧!”
众人纷纷同意。
实则是她们都不想死。
朱弦月就成了这个“替罪羔羊”。
她只好“被迫”留下。
天凌宫宫门自此紧闭。
太医熬好药,也只是放在门口,传朱弦月出来端。
这偌大的天凌宫,仿佛瞬间静了下来。
也因此,朱弦月能察觉到……
表面上,沈贵妃是陆锦榕的人。
可实际上。
陆锦榕在宫中最大的心腹,是莫宫令。
而莫宫令代掌凤印多年,在后宫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如今陆庭琛“生死未卜”。
再加上陆锦榕这几次屡屡败于陆庭琛之手。
榕王一派之人,早已按捺不住。
便露出了马脚。
陆庭琛睁开眼睛。
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除了一件事——
生死存亡之际,他竟然选择相信朱弦月?
大抵是冷陌宫的相处,让他对她少了几分……哦不,是全部的芥蒂。
陆庭琛的母后死于昭国的凌辱,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朱弦月。
有时候,血脉这东西,便注定了很多事情。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朱弦月的心思。
只是,有道坎,始终迈不过去。
朱弦月站在旁边,偷偷歪着脑袋看他。
模样灵动,惹的人心里痒痒的。
“朕知你医术高超,比太医院那帮老顽固强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朕没事,没必要骗你。”因为骗不到。
他傲娇地抬着下巴。
下一刻,却被朱弦月簌簌而下的眼泪给惊呆了。
不是……怎么哭了?
陆庭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蓦然空了一个节拍。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奴婢没有哭,奴婢是感动。”
“皇上,从未有人待奴婢这样好过。”
“为了皇上的这份心意,奴婢就算是立刻拔剑自刎,也毫无怨言了……”
陆庭琛:“……”
咳。
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被子。
不是啊,朱弦月,大可不必。
不要给朕戴高帽哈。
朕是不会被你这三言两语给说的迷失自我的……
“说出来听听,朕怎么就对你好了?”
陆庭琛用手指擦掉朱弦月脸颊的清泪。
女人的泪水滚烫,烫热了他的心。
朱弦月就这他的手,蹭了蹭。
这顺从的动作,好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
陆庭琛心中一一痒。
朱弦月接着道:“奴婢在昭国时,母妃并不喜欢奴婢。”
“但因为奴婢这张脸,母妃便给奴婢一口吃的。”
“她说,奴婢这张脸大有用处,以后会给兄长带来一定的便利。”
“在母妃心中,奴婢永远都是个工具……”
“兄长对奴婢很好,常常给奴婢带来书看。”
“只是皇子和公主毕竟有别,奴婢和兄长不能时常见面。”
“可读那些书……奴婢不知是奴婢的幸事还是奴婢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