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蕊妃真如此狠心,为了除掉朱弦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利用,那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公主如今已经三岁。
记事了。
又一向黏着蕊妃。
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拆散她们母女。
压胜之事,朱弦月的确没有动机。有动机的是陆锦榕。
若朱弦月犯了事,为平后宫众人之心,陆庭琛必定要废了朱弦月。
而昭国自然不乐意。
如此,便可以挑拨陆朝和昭国的关系。
让陆庭琛的皇位不稳。
他好趁机上位。
越是混乱,越容易浑水摸鱼。
昭国的新国君朱时砚,是个有能之士。
待昭国“起死回生”,朱时砚和陆庭琛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陆锦榕便可顺理成章地“捡”帝位。
陆庭琛很快理清了陆锦榕的动机。
可是。
皇叔啊皇叔。
你老了!
好好歇着不好吗?
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朕的底线?
不过,也因为陆锦榕的“不安分”,让陆庭琛有机会将他连根拔起!
……
沈贵妃的寝殿名为长信殿。
此处是陆朝皇宫除了陆庭琛的天凌宫外,最舒适奢华的宫殿。
沈贵妃看着朱弦月就来气。
昭国的长公主,不能杀,在事情被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
真是请回来一尊活菩萨!
沈贵妃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朱弦月倒是睡得香。
起夜的时候,还偷偷往沈贵妃三日后要穿的舞服里塞了一不可名状之物。
哼,陷害我,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此时的沈贵妃,还在半睡半醒中,眉头紧锁。
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
朱弦月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在长信殿住了三日。
三日后,是陆锦榕的寿辰。
陆庭琛在宫中大设宴席。
对外却道:“皇叔虽说行事有失皇家颜面,但始终是朕的皇叔。”
“朕又能见到他几年呢?”
“只要他遣散榕王府的那些人,朕还是把他当做亲人的。”
此番肺腑之言,又赢得了一致好评。
士大夫遵循三纲五常。
如果不是被陆锦榕许以足够多的好处,是不会出卖帝王的。
于是。
陆锦榕再次被口诛笔伐。
文官不敢惹他,就用眼睛瞪他。
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陆锦榕,总不能这时候惹事,把人家眼珠子给挖下来吧?
于是瞪陆锦榕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来皇宫参加宴会的时候,陆锦榕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
你以为这就完了呢?
皇叔和少年天子,势均力敌?
不,大戏还在后头——!
而朱弦月,作为历史的推动者,就是在这时候起的作用。
当然,这还要从沈贵妃这个后宫妇人说起。
……
沈贵妃的父亲御史大夫,和陆锦榕素有来往。
但是他不傻。
女儿在后宫,是后妃。
若真帮着陆锦榕颠覆了陆庭琛的统治,那他女儿怎么办?
亡国之君的妃子?
且他呢?
难保陆锦榕这个老油条不会笑着捅他一刀——
卿,你帮我夺了天下,也是时候去死啦,不然我不放心呀!
所以。
沈贵妃一家就如同恋爱中故意拿乔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