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这波被白苓骂的不亏。
他果断认错,“是我的错。最近忙着扩地盘,很多事情都交给手下去办了。”
白苓也没有再多说。
现如今她的年龄虽还是二十岁,可心理年龄早就过了当初那个张狂的阶段。
以前的她,不允许自己以及手底下的人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现在的她,却是明白身为上位者的无奈。
很多事情,真正掌权的人不可能亲力亲为。
这种小事情,一般都到不了他们手里。
事实上,到了乔森现如今的地位,盯着的都是大事。
那些小事,他完全管不到。
他就一个人,若事事都要他管,那他还养这么多手下干什么?
可他的手下管着的事情也很多,手下还有手下。
这一波波下来,他能关注到的事情并不多。
在这个地方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是有白苓盯着的,即使这样,他也出了很多差错。
“去调查一下那个裴暨。”白苓冷声道,“我觉得他不太简单。”
从买了岑家别墅的那个女人口中听到的,表面上看着裴暨就是一个凤凰男。
白苓却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漏洞也很多。
虽主张这件事的是岑潇的闺蜜,但最后得益的,却是裴暨。
她让阿尧在系统里查了一下,那个暨阳集团就是裴暨的。
且总的来说,裴暨跟岑潇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有岑潇的闺蜜嫉妒岑潇拥有的一切,想要趁机夺走。
既然她夺走了这一切,又为何会交给裴暨?
白苓从不相信一个为了钱对自己闺蜜下手的女人,有着纯洁无暇的爱情。
她把自己的男朋友送给另外一个女人,这是爱?
这种人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包括自己的枕边人,更不会把自己筹谋已久得来的财务交给别人。
再者,裴暨和岑潇的闺蜜,两人都是穷苦出生,裴暨是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混混。
岑潇的闺蜜倒是有点头脑,学习不错,考上了京都最有名的学校,年年都拿着奖学金。
可她学的服装设计,对商业管理压根不懂。
一个不懂商业管理,另一个是街头混混,这样两个人,却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将岑家的公司弄垮。
岑家能发展到江城前几的企业,岑父岑母不是没有头脑的,公司的基业庞大,就算是资金链断裂,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成了空壳公司。
除非是比岑家资产庞大到几十倍的家族,否则绝不可能。
别看季家是江城的龙头企业,如果让他们搞垮岑家,也不会那么快。
可偏偏,那样两个人就轻轻松松搞垮了岑家。
别跟她说什么,岑父岑母是因为女儿去世,无暇管理公司。
白苓刚刚看过岑父岑母,虽然被折磨的不像人样,但骨子里还是有一种气势在。
那种气势是长年累月经商练就出来的,哪怕跌入谷底,这股气势也没有消失。
所以,岑父岑母绝对不会是因为女儿去世,顾不上公司,他们很聪明,知道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世,尽管裴暨编了借口,称他们是旅游途中,岑潇掉落山崖,岑父也不会相信。
他会查岑潇去世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不相信从裴暨口中听到的一个字,他只相信自己调查的结果。
而在这期间,他首要的事情就是握住公司的资产,不让别人有机可趁,甚至,他还会更加关注公司的每一个高层,看清谁会在岑家出事时有小动作。
“行,我亲自去查。”乔森因为这件事的失误,有些愧疚,没耽误,直接去离开了。
离开时给白苓派了几个人,并且下达命令,他不在的这期间,任何人都要听白苓的。
且郑重的说明,白苓才是他的幕后老大。
乔森的手下听了,对白苓很是敬重。
白苓和傅琛几人去了岑父岑母的房间。
乔森亲自下命令安排的总统套房,岑父岑母也重新换了身高档衣服。
岑父岑母原本不愿意穿的,但乔森安排的人执意让他们穿,他们没法子,只好穿上了。
白苓进去的时候,岑父岑母听说了岑潇这些年的遭遇,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
白苓几人没有打扰他们,静静的在门口等着。
岑潇发现他们来了,急忙站起身,“怎么样了?那位先生肯放人吗?”
虽然看之前的情况,白苓他们似乎跟那个叫乔森的认识,但岑潇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放人。
毕竟,听说宵金窟背后的人,是上面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
人家不给白苓这个面子,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苓抬脚走过去,先跟岑父岑母问了一声好,随后手指搭在岑父的脉搏上,一边把脉,一边回道,“没事,他们可以离开……”
话落,白苓眉头拧了拧,低声道,“不过,我不建议他们离开。”
岑潇不解,“为什么?”
“你父亲的情况很不好,后续的治疗要花一些时间。”白苓换了一只手搭在岑母的脉搏上,继续道,“他腿伤严重,需要断骨重接,毕竟损伤太过严重,恢复得几个月到一年,要看个人体质。”
白苓说到这里,给岑母把脉的手指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摸不清。
岑潇却有些急了,“怎么了?我妈的情况不太好吗?”
白苓抿了抿唇,随后站起身,“对!她快死了。”
岑潇脑子轰的一声,半响说不出话来。
倒是岑母,拉着岑潇的手,安慰道,“闺女,别怕,妈熬了这么久,早就熬不下去了,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以后就好好生活,那仇,能报就报,报不了就算了,命重要。”
这么多年,岑母都已经放下了。
他们落到这步田地,说到底也是怪自己识人不清,中了别人的计。
她不想报仇吗?
当然想!
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了。
报仇对她而言,是很遥远的事情。
况且,她的身体已经没办法再报仇了。
“妈……”岑潇哭着,说不出一个字。
岑母拍了拍她的手,而后看着白苓,“我还能活多久?”
“两天。”白苓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