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小余就站立在了高台之上。
但见他鼻梁高耸,虎目放光,
一双剑眉高挑,修长的嘴角微翘。
满脸如沐春风,温和的如同一个邻家小哥。
只是那高挽的道髻,黑色的短打道衣,
腰束的蓝色丝绦,脚踩的黑色云鞋。
还有那宽松的黑色长裤,紧绷的白色绑腿。
这一切又显示着他不是在等邻家小妹。
烟云宗平时波澜不惊,每人都在枯燥的修炼,
今天突然就有了件新鲜事,
前来观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
不仅是多数筑基境弟子来了,
就是炼气境和金丹境弟子都来了不少。
可惜,当司徒虹亲自宣布了开擂后大半个时辰,
连一个人上台打擂的都没有。
张小余看了看三位虎视眈眈的监擂官,
还有那二百如临大敌的执法队就是一阵咧嘴。
你们这种阵仗,是让人上台打擂的态度吗?
“各位同门师兄师弟,张某此次设下擂台,
是真心的想和诸位切磋较艺,
以期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但。
比试就要分胜负,争斗就少不了有伤亡。
本座现在定下比斗规则。
上了擂台,只论胜负,不计伤亡手段。
无论是你使诈,使用暗器或者是毒药、巫蛊。
只要你在擂台上胜了对方或者是杀了对方,
你就是胜利者。
擂台之后,无论是宗门或者说对方师友亲朋,
都不许再寻仇报复。
当然,若是对方已经认输你还要执意杀死对方,
事前请双方签署生死协议。
否则就是故意杀人。
本座宣布此规则,
从今以后就是烟云宗擂台的规则。
既可以分胜负,也可以分生死。
只要事前有约,宗门自会秉公直断。”
“掌门师兄,你说了算吗?”
“二师伯,您作为戒律院首座大长老,
你说本座说的算否?”
“哪个小余儿啊,你是掌门大弟子,
这些小事你说了当然算数。”
他娘的,你这小子明知故问。
老子敢说不算,师父还不废了本座啊!
“这位师弟,听到了没有?
你如果还是不放心,
本座可以请宗主甚至是太上发话。”
“有戒律院大长老的话俺就放心了。
吴海,咱家要和你生死战,敢应否?”
“哈哈,这位师弟。
这三天之内,是本座的主场。
你要挑战,只能挑战本座。”
“掌门大师兄,在下只是刚刚筑基,
万不敢向您挑战。”
“呵呵,你是刚筑基吗?
老林,林正义何在?”
“少爷,属下在此。”
“你如今是炼器九层,可敢对战筑基初期?”
“少爷,属下杀过风狼,搏过饿虎,斗过冬熊。
呵呵,这些骨子里是驼羊的修者,
属下不惧一战。”
“这位师弟听到了吗,你可敢应战?”
羞辱,这是大大的羞辱。
人家只是炼气境,
可就是没把自己这个筑基境放在眼里。
无论如何,这可是隔着一个大境界的啊!
“敢问掌门师兄,在下是否可以放开手脚比试?”
“本座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是你自己的本事,
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
诸焕上前。”
“这位师弟看到了没?
只要你上了擂台,就给你两颗下品灵石。
你如果能胜了老林,就给你十颗下品灵石。
如果你要战,就不要再多说废话,
尽管报名上台来。”
“外门弟子腾敬,上台应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出声的腾敬不上也不行了。
“好!
腾敬师弟是吧?
你敢登上这擂台,就是一位好汉。
本座再给你个承诺。
只要你在比斗中还有半口气在,
本座不让你死,你就踏不进鬼门关。
你们两个,放开手脚大胆的干吧。”
“属下谨遵少爷口谕。”
“弟子遵大师兄口谕。”
“林师弟,还望手下留情,愚兄得罪了。
腾敬说完双脚迈开,膝盖微曲。
左手托丹,右臂平身,食指指向林正义
呔!”
这动作娴熟如流水,姿势飘逸真他妈的美。
可惜,林正义这个粗汉子不懂得欣赏。
林正义修为虽然低,
但却是在生死搏杀中闯荡多年。
在与野兽、强盗的对战中,
知道了打架时什么能做,什么做了就是在找死。
所以他的灵魂境界和应敌的手段,
可是要比一直顺风顺水活着的腾敬高的多。
在腾敬还在打招呼摆姿势的时候,
林正义就已经俯身向腾敬极速的靠去。
在腾敬的飞剑刚刚抚空之时,
林正义已经跨过了十丈的距离。
而后挥动手中三股托天叉,
一下子打飞了还没有加上速度的飞剑,
紧接着一个铁山靠夹带膝撞,
腾敬就腾空而起,口喷血雾飞出了擂台。
“我靠,他这身板太不结实了吧?
少主,属下预估有错,失手伤了人,还请治罪。”
“呵呵,打仗就是举手不留情,何来治罪一说?”
“腾敬,比斗不是表演,意之所至,剑之所在。”
说话间,一柄飞剑突兀的悬浮在腾敬的脑门前,
剑尖堪堪的刺破了他的皮肤。
“看到没。
不摆架子,不用手指的效果更好。
再者,身体是炉,灵气为容。
身体更强健了,你抗击打的能力才越强,
能容纳灵气的密度和数量也就更多。
这是修者能够越级战斗的必要前提。”
“诸焕,给腾敬师弟送上两块儿灵石和一枚疗伤丹。”
“腾敬在此谢过张师兄指点。
今日收获已是够多,
在下,实在没脸要这灵石和丹药。”
腾敬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
“拿着吧。
就当是些许见面礼。
只要师弟你一直敢打敢拼,戒除那些小毛病,
以后必定会有所成就。
日后若得闲暇,可以来找本座探讨。”
张小余对着腾敬点了一下头,转而面向大家。
“还有没有人筑基初期同门挑战林正义?
胜了就是十颗下品灵石。
伤了,本座给你疗伤丹。
上台是好汉,怯战非英豪。
下一位,请上台。”
“怎么?
我烟云宗弟子也都是有卵子的爷们儿,
连同台较技的胆子也没有吗?”
冷场了。
张小余等了片刻,又没人搭理他了。
失望之间,他不由得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而且还冲着上官烈撇了撇嘴。
“哎,这帮小兔崽子丢人啊!
连累本座也要被余小子给嫌弃了。
马长老、何长老,你们二位继续留下监擂,
本座就和执法队撤了。
他娘的小余儿,你竟然敢撵本座离开?”
上官烈摇了摇大脑袋,消失在了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