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两人捆好,窗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我抱起东哥,在他嘴里塞上布团,跃上窗台跳了出去。落地后,我把东哥交给申剑,嘱咐刚才一幕就当做梦,千万别外传。
申剑的同事惊得目瞪口呆。我拍了拍申剑的肩膀,飞身快速沿着雨水管向三楼爬去,到了窗口一扶窗框跳回屋里,没等林依和林然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我揽住两人的腰,从窗户跃出平稳的落到街边的绿化带上。天色尚早,没什么行人,没有人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我带着林依和林然穿过马路回到川姿大酒店,看到墨霏和墨雨正在房间里等我,见我带回来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墨霏没说什么,墨雨则一脸不快,警惕地盯着林依和林然。我没有理会墨雨,吩咐墨霏叫醒其他人,马上出发去青石村。
“卫哥”,墨雨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两位是谁啊?”
“她们是林依和林然,你可以叫她们姐姐”,我轻轻地拍了拍墨雨的脸蛋,说道:“别胡思乱想,你卫哥在做好事”。
林依和林然在KtV呆过一年,自然了解女人的心思,看到墨雨的反应明白我和墨雨的关系非同一般,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还是笑着向墨雨和墨霏打了招呼。
不一会,司法、范嵘、齐珏和可乐都到了。我把情况简地说了一遍,然后对齐珏说道:“我想把林依和林然安排到天门客栈,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齐珏笑了笑,说道:“两位妹妹有没有意见?”
“我们听卫大哥的”,姐妹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齐珏点了点头,说道:“把你们的身份证给我,我给你们订两张最早的机票”。
“身份证?”林依和林然为难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的身份证被他们扣着,号码也没记住”。
我沉思了一会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带她们走,离开川江再说,别出意外想走也走不了”。
“有这么严重?”我如此安排,司法问道:“还是按计划去青石村吗?”
“是的”,我考虑了一下,说道:“他们不可能想到我们会去青石村那个偏远的小山村”。
“也对”,司法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昨晚才到,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的信息,但是你带来的两位妹妹,在川江的时间比较长,通过两位妹妹就能找到我们的下落”。
齐珏接过司法的话说道:“这样的话,一旦设卡检查,问题就严重了”。
“先离开这里到青石村再说,毕竟偏远,一旦有什么问题,也好躲避”。
“只能这样了”,齐珏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最好还是消除这个隐患”。
“你们的身份证扣在川江大酒店吗?”司法想了想,问林依和林然:“咱们别着急,先想办法把她俩的身份证弄回来,否则对方在身份证上做文章,两人将寸步难行”。
司法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我说道:“有什么办法说出来,我们想办法解决”。
司法笑了笑,问林依和林然:“他们只是把你们的身份证收走,没有复印,或让你们填什么表格吧”。
“没有填什么表格,只是带我们去的几个姐妹了解我们的底细,如果通过这个线索查找,也不难找到我们的身份信息。
“这又是一个问题”,司法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去把她们的身份证偷出来,没有身份信息,就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找到两人的身份信息,即使偷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有啊”,齐珏接过司法的话,说道:“先把身份证搞来,让她们坐最早的航班去张家界,我安排人去机场接她们,送她们去齐家秘境,即使找到她们的身份信息,找不到人也是白搭。川江大酒店的这种做派,我觉得长不了,等酒店和背后的势力倒台,她们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好主意”,司法起身出去了。齐珏打电话给天门客栈安排后面的事情。
大约过了一刻钟,司法回来了,手里拿着五张身份证,交到林依和林然的手里,说道:“这三张身份证是你们同村的,是不是带你们来川江的几个姐妹?”
林依和林然翻了翻身份证,惊讶的看着司法,说道:“没错,是她们的身份证,一张不少,姐姐是怎么做到的?”
“对你司法姐姐来说,这很简单”,我笑了笑,说道:“身份证都拿回来了,你们打电话告诉三位同乡,马上到川姿大酒店前台拿身份证,然后离开川江”。
我又对司法和范嵘说道:“你们两人送林依和林然去机场,我们把另外三位姑娘的身份证留在川姿大酒店的前台,三位姑娘不是直接当事人,他们想通过三人找林家姐妹,也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林依分别给三位姐妹打了电话,然后和妹妹上了司法和范嵘的车去了机场,剩下的人上了另一辆车,呼啸的出城向青石村方向急驰而去。
青石村在川江市西南方向,出城不到一个多小时就上了盘山公路,习惯了平坦的高速公路,这种建在悬崖峭壁的盘山公路还是头一次走,速度提不起来,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地翻起。到了中午才来到位于一个山间盆地的青石村路口。我把车停在路口,一边等司法和范嵘,一边欣赏青石村的风景。
远远看去,盆地约有一公里见方,盆地四周都是一座座连绵的青色大山,正南挂着一道瀑布,如一道白练自山顶直达盆地底部。正值中午,家家户户冒着炊烟,烟雾和瀑布的水汽笼罩的盆地,错落有致的白墙灰瓦建筑形成一幅奇妙的景象。看着眼前的美景,我突然觉得仿如幻觉。我跳下车注视着前面的景象,烟雾和水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美丽彩虹,加上烟雾和水汽将村庄笼罩,给人似梦如幻、海市蜃楼的感觉。
“齐珏,墨霏你们快看”,我招呼她们下车,说道:“你们看眼前的景象不就是海市蜃楼吗?”
齐珏、墨霏、墨雨以及可乐冲着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瞬间惊呼起来,“太美了,真像书中描写的海市蜃楼”。
我用手机录了一段视频。视频中青石村像一幅幻镜,村庄在烟雾水汽交织的云雾中若隐若现,白墙灰瓦的建筑像在云雾中缓缓流动,随时可能飘散。如果把视频发到网上,肯定有人认为这是海市蜃楼。
“走,咱们进村到瀑布边看看”,我喊她们上车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向村里开去,直接把车开到了瀑布下方。一道两米宽的水帘自南面的山岭倾泄而下,跌进一个水潭,溅起一大片水花,发出轰轰的响声。正值冬天,水量不大,瀑布下方的水潭只有一千多平米,只见瀑布倾泄流进水潭,却不见水潭有出水口。我想水潭一定和地下暗河相连,否则水潭里的水肯定溢出,最终填满整个盆地。我扫视了水潭一周,东北方向大约五六米的地方有一栋白墙灰瓦、外墙斑驳,墙皮有些脱落的房子。和其他冒着炊烟的房屋有烟火气,这栋屋子毫无生气,显然很久没人居住。
“走,去范嵘家的老屋看看”。如果范嵘就是占位缘者,按照老道人证言、偈语的方法,这栋静如处子,毫无生气的房子应该就是范嵘家的老屋。
“范嵘家的老屋?”齐珏等人惊奇的看着我,说道:“你说那栋屋子就是范嵘家的老屋?”
“我希望它是”,我笑着解释道:“我们在村口看到了如梦似幻的美景,青石村不就是海市蜃楼处吗?瀑布下面的水潭是瀑布的末端,瀑布也算溪流,只不过是垂直而下的特殊溪流,水潭就是溪流末端。那栋房子距离水潭最近,结合白胡子老道人证言、偈语合的方法,这栋房子就是范嵘家的老屋“。
“有道理”,姑娘们赞许的点了点头,跟我沿着水潭向东,来到房子前面。房前还有个院子,院门用老式的挂扣挂着,没有上锁。虽然希望这是范嵘家的老屋,也怕弄错引起误会,于是我让齐珏她们在院门前等着,我向东面冒着炊烟的一栋房子走去。院子里,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我走进院子问他后面那栋房子是不是范家的老屋?
“哪个范家啊?”老头年龄不小,但是声若洪钟,说道:“青石村的人都姓范”。
“靠”我心里骂自己弱智,范嵘说过青石村也叫范家村。于是说道:“那栋房子是不是范嵘家的老屋?我们是他的朋友,随他来青石村玩,我们先到了,所以问问您老那栋房子是不是范嵘家的老屋?”
“小嵘子要回来了?”一听范嵘的名字,老头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不错,那栋房子就是范嵘爷爷的房子,他爷爷去世后,这小子七八年没回来过”。
“好的,谢谢大爷,等他到了,我让他来看您”。我向老人家道了声谢,回到范嵘家的老屋,打开门上的挂扣,带着齐珏等人走进了院子。七八年没住人,院子里一片荒芜,房子外墙上挂满了蜘蛛网,显得更加破败。
院子正中有一张石板搭起来的桌子,四周有四个石鼓一样石凳。虽说房子没人居住,主人没到,不好直接进屋,就把桌子和凳子清理了一下,在院子里等范嵘和司法。
虽然已是隆冬,但是阳光充足,暖洋洋的,如果有个躺椅,很快就能晒着日光浴进入梦乡。早上出发前只吃了早饭,一路上又是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肚子早饿了,正在发愁如何解决饥饿之扰,刚才的老头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一只手拎着一只篮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白铁皮做的水壶。
“你们这时候到,一定没有吃饭,我给你们拿了点吃的”,老头把篮子和水壶放到石桌上,说道:“范嵘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范嵘要去机场送个人,晚到一会”,我笑嘻嘻地对老头说道:“青石村也叫范家村,你老人家也是范嵘的亲戚吧”。
“呵呵“,老头笑了笑,说道:”我和范嵘的爷爷是堂兄弟,你说算不算亲戚?”
“当然算了”,我让老头坐下,说道:“范家村是个好地方,四面环山,一挂飞瀑自南面山岭倾泻而下,美景人间少有”。
“青石村的瀑布可不简单”,老头笑了笑,说道:“现在是枯水期水量小,到了雨季,不管瀑布的水量有多大,都不会从下面的水潭溢出,你知道为什么吗?”
“水潭和地下暗河相通,所以水流进了地下暗河”,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水潭与暗河相连,如果入水量太大,也会溢出。
“你只说对了一半”,老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暗河就在瀑布后面,你们看不到而已“。
“瀑布后面?”我吃了一惊,这一惊不是因为暗河就在瀑布后面,而是想起了玄境之钥上绝壁飞涧、府第洞天两句。青石村位于大山深处,瀑布不就是绝壁飞涧吗,瀑布后面的暗河如果是山洞,岂不就是洞天。于是我赶紧问道:“暗河什么样子,你们有没有进去过?”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喇叭形的山洞,水面离洞顶大约七八米,青石村的人都进去过,洞深一百多米,口小肚大,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石壁,差不多有三百多米宽,水顺着这块石壁向下去了。
我觉得老人家说的洞很像玄钥上描述的玄境,于是打定主意等范嵘到了去洞中一探究竟,搞清楚瀑布后面的山洞是不是玄境。
“小伙子”,老头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如果你想进洞去瞧瞧,等小嵘子来了带你去,这小子小时候经常在洞里玩,尤其是放暑假的时候,他和村里的小伙伴几乎天天泡在洞里,贪图洞里的凉快”。老人家说完站起身打了声招呼,让我们转告范嵘去他家一趟,就回去了。
老人家带来了饼和蒸地瓜,壶里煮的是小时候曾经喝过的砖茶。大家都饿了,觉得这些食物,略带苦涩的茶水是少有的美味。
正吃着,范嵘和司法手牵着手走进了院子,看我们都在院子里,就问怎么找到了他家的祖屋。
“我也没想到”,我笑了笑,将嘴里的地瓜吞进肚里,说道:“缘者身边人,溪流末端寻,海市蜃楼处,闹市山中人。四句偈语在你身上完全应验,我们顺着偈语的启发,毫不费力的找到了你家的祖屋”。
“看来老道说的没错”,司法说道:“你说的仔细一点,让我们明白如何通过人证言,偈语合确定占位缘者”。
我点了点头,于是把进村前在山顶上录的视频打开递给司法,说道:“受此启发,我们顺利找到了范嵘家的祖屋,从而验证了四句偈语”。
“真像海市蜃楼”,看了视频,司法赞叹道:“放在网上说是海市蜃楼,没有人怀疑”。
“是啊”,齐珏说道:“卫国也这么说过,进村以后,我们来到瀑布下面水潭边,卫国认为瀑布是一条垂直而下的特殊溪流,水潭就是溪流终点或末端,这栋屋子离水潭最近,所以卫国认为这栋房子就是范嵘家的祖屋,为了验证结果,还特意找人求证,恰巧遇到范嵘的一位本家爷爷,他还给我们送了吃的和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