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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记闪电奔雷拳集合了三人的精神意志,虽然强劲无比,可惜面对近千年功力的映雪还是远远未够班。

映雪的护体真气在身前形成了气罩,电流受到折射,连接进了更高空的云层之中,引起阵阵炸响。

玄明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一拳很难打倒妖后,但真的见到这令人绝望的一幕,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闭眼等死。

但映雪却意外地没有痛下杀手。

她淡淡地望着这个认识十年,不算朋友的朋友,说道:“玄明。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就是如此剑拔弩张吧?”

玄明道:“不错。可见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映雪道:“其实大家本可不必如此,你的目标是大同天下,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大家完成目标的方法不一样。君子和而不同,何必闹得非此即彼呢?”

玄明睁开眼,有些意外:“你在害怕?”

映雪顿时慌乱起来:“我怕什么?我怕什么?我只是不想你们胡说八道!”

玄明哈哈大笑起来:“你在害怕!映雪,你在害怕世上真有阴间,你在害怕我们死后真的能见到蟹皇!但是映雪,你堵的上我的嘴,你堵的上天下悠悠之口吗?”

“胡说!胡说!我在害怕什么!吾皇没死!掌嘴!”

映雪暴怒,一闪就来到了玄明面前,一手抓住他的领子,一手抡起巴掌就在玄明脸上来回抽打。

玄明被打得满嘴是血,牙齿脱落,仍兀自大笑不止。

“不准笑!不准笑!”映雪尖叫起来,一怒之下一掌朝着玄明脑门落下。

就在这生死之际,一道惊天刀光乍亮,这刀光好似能亮彻九州,寒意逼人!

映雪死兆狂鸣,连忙松开手,飞离了玄明!

几乎是在一瞬间,一道刀气自两者中间劈下,映雪只消满半拍,那条手臂就要没了。

是何人?!

这天下竟然有人能让我生出死兆!

映雪既惊且恐,又怒又颤!

只见那道刀光一击不中,在玄明身边转了一圈,落到玄明脚下化作一柄宽大的斩马刀。

将已经无力飞翔的玄明托在刀面上。

“妖后!你想不到我还没死吧!”

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娃踩着云飞了过来,她右手的袖子没了,露出一条白白净净宛若新生的手臂,满脸都是“倔强”二字。

映雪眯了眯眼,颇为惊讶:“你是怎么回事?”

公孙婵真哈哈一笑:“怎么回事?多亏了一壶好酒!一个好人!”

映雪道:“什么酒?什么人?”

公孙婵真收起笑容,道:“酒是不爱红装爱武装,人是扯去金鳞屠龙人!”

映雪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公孙婵真脑中回忆起方才的一幕……

她受妖后一击,整块心肺彻底爆成了血沫,当场便死了。

若问她死后是什么样的世界,她只知道就像睡着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天国,没有地府。

只有一片黑暗寂静。

直到一股酒香飘到她的鼻腔中,她才恍然惊醒,自己还有一壶留到死前的好酒没喝呢。

她糊里糊涂地摸向腰间,便摸到了那支酒葫芦,于是拔开盖子,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甘甜,香醇。

以公孙婵真有限的词汇量,只能想到这两个词。

若是能再来一壶便好了。

公孙婵真抹了一把嘴巴。

咦?

她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站在长安城,而是站在一处断崖,周围尽是无边白茫茫的大雪山。

在断崖尽头,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雪中,正仰天发呆。

她缓缓走近,总觉得这个背景有些眼熟。

“丁兄?”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人问道:“酒好喝吗?”

公孙婵真喜道:“真的是你!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

刁蟹道:“这是灵台方寸山。”

公孙婵真不解道:“灵台方寸山?”

刁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公孙婵真上前坐下。

两人眺望群山,一轮大日悬挂,照耀出一座金顶,美轮美奂。

刁蟹开口问道:“你明知必死,还是去选择刺杀映雪。天下人真的值得让你牺牲性命吗?”

公孙婵真道:“这个问题我在茶棚的时候就回答过你了。”

刁蟹笑了笑:“不如我先带你去看一看这个世界,你再作回答不迟。”

他挥了挥袖子,下一刻两人便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百姓们忙忙碌碌,看起来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着。

在二人身旁,正有一个买家和一个屠户争吵。

买家道:“你这秤不对啊?这哪够三斤啊?”

屠户道:“我这秤不对,你怎么不自己带秤来?”

买家道:“我头一次听说买东西还得自己带秤的!你这缺斤少两的,怎么还有理起来了?就你这买卖,我不要了!”

屠户大怒道:“好啊,骗我切了肉,说不要就不要!这肉你今天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那买家立即高呼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杀猪的强买强卖啊!说不买就要砍死我啊!”

两人吵得激烈,旁边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没一人上去主持公道,都在看笑话。

刁蟹指着争吵的两人,对公孙婵真道:“那杀猪的,确实是八两秤。”

公孙婵真道:“那就是个无道奸商了?岂有此理,我去拆穿他!”

刁蟹又指着那个买家道:“那人是个泼皮,到处骗吃骗喝。他说屠户缺斤少两,实际上是耍无赖骗肉吃。”

公孙婵真道:“那就是狗咬狗了,不用管他们!”

她话一说完,场上忽生变故。

原来是那个屠户被买家的污言秽语弄得恼羞成怒,竟然提起剁骨刀就把买家的脖子劈成了两截。

那买家喷着血倒下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全都吓得作鸟兽散,生怕屠户杀红了眼乱砍人。

屠户一怒之下砍死人后,慌不择路地就逃跑了。

刁蟹道:“若是方才有人相劝,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但天下人总是以看他人洋相为乐。”

公孙婵真默然不语。

刁蟹道:“走吧,我再带你去看看你为之付出生命的天下人。”

接着,他们又到了一处村庄。

那里正有一群佃农在商议罢工降租的事。

原来是地主要的地租太高了,这些农民已经入不敷出,连家中老人孩子都养不住了。

此事是其中一个年轻人发起,那群佃农都纷纷应好。

结果第二日,便有佃农告发到了地主那里。

地主马上就把那个带头的年轻农民赶了出去,故意给所有佃户降了一成租,偏生粮食一斤都没给他。

其他佃农全在看笑话。

看完这一幕的公孙婵真握紧拳头,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刁蟹再次道:“看看,这便是你为之付出性命的天下人。自私、顽痴、贪婪、卑劣,值得吗?”

公孙婵真深吸一口气,满脸都是倔强:“不是的!他们只是尚未受到教化,所以不知道人如同胞,兼爱天下的道理。”

刁蟹道:“自轩辕黄帝定下华夏经纬,几千年了,你看天下人教化成了吗?”

公孙婵真道:“一千年不行,就两千年,两千年不行,就一万年!迟早有一天会成的!我要去看看那个屠夫!”

刁蟹微微一愣,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