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清楚莲华说的女人叫声是什么。鲁索家地板下面就是小桃的家,据小桃所知,现在白天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女人的叫声存在。
因为白天小桃本人在上学,而小桃的母亲在睡觉。
不知道的事情,再怎么想也没用。小桃就和汤娅、莲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某个热血动画片,莲华看得很开心,不多时,就连小桃就看入迷了。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小桃对着电视屏幕露出开心的笑容。
莲华和小桃都在专注于电视,唯有汤娅还在醉酒中,她的脑浆和酒精拌在一起,只能捂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哼哼。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莲华让小桃去冰箱拿三个便当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刚开始的时候,小桃还在推辞,让小孩子请自己吃饭有点不像话。可是莲华则直接喷了一句:“你让小孩子为了请你吃饭,绞尽脑汁地想理由不是更丢人吗?”
小桃垂死病中惊坐起,想了想,似乎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就乖乖地去热饭了。
“莲华,你不做饭吗?冰箱随时都备着便利店的便当?”
“你对小孩子要求太高了哦。”莲华的眼睛盯着电视,似乎不想在小桃身上浪费一丁点的视线:“晚上鲁索回来会做饭啦。我中午一般自己买便当解决。”
“……你平时一个人吃三份?”
“最近多了个吃白饭的。”
莲华拍了一下身旁的汤娅:“我加上这家伙,而且有时候我们想要多吃一点嘛,买多一份咯。”
“……这样啊。看来鲁索老师真的很有钱呢……”
这是小桃想都不敢想的想法。
因为想要多吃一点就买多一份?
这会直接让餐费翻倍哦!
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在东京这种缺乏耕地的地方,餐费的开支占据了普通家庭较大的一部分。
按照小桃的家庭情况来说,她是绝对没法做这种事情的。
“小桃,那鲁索老师为什么要住这种地方呢?”
小桃有点好奇。
按照莲华和鲁索的花钱习惯来说,他们应该不是缺钱的人。但为何要住在屋龄较大、房租便宜的喜翠庄呢?如果是有钱人的话,一般会住在高层公寓才对。
“啊?这里有什么不好嘛?”
在小桃眼里,有钱人住在穷酸的地方是不正常的。可是对于孩子来说,一个地方只要住得还行就没问题。
看来莲华也存在听不懂的问题。小桃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难了:“啊,抱歉……我看你挺好说话的,所以不自觉地就……”
“哼哼,更多地赞美我吧,粉色双马尾。”
“我叫游佐小桃……”
莲华对小桃那句“好说话”相当满意。虽然她可能不是很明白“好说话”是什么意思,但她感觉到小桃在夸奖自己。
汤娅的那一份饭放在一边,小桃和莲华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普通而平静的中午时光。
“呜唔……”
汤娅发出呻吟声,似乎是有点醒过来了。
“喂,起来吃饭了,吃白饭的。”
莲华说话毫不留情。可汤娅好像不是因为饿肚子才起来的,她依然保持着遮住眼睛、瘫在沙发上的姿势,问:“唔……声音……你们听到……女人的、的声音没有?”
“你在说什么啊?”莲华有点不耐烦,她可不爱照顾酒鬼。
汤娅重复了一下问题:“呻吟声……好像有女人在喊……”
“是吗?”
莲华将电视机的声音调低,这下莲华也听到了某个女人的声音。
“喂,粉色双马尾,你听到了吗?”莲华朝小桃抱怨道:“我说的奇怪声音就是这个。最近中午的时候,楼下总是女人在模模糊糊地叫什么。唔唔唔……要不要告诉鲁索让他来处理呢?”
被莲华问到的小桃脸都绿了,在电视声变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听清了那是什么声音,以及那是谁的声音。
“粉色双马尾?”莲华发现小桃脸色不对,问:“小桃?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
“不、不……不,没有……”
小桃的样子明显不对劲。刚才还在吃饭的嘴巴紧紧地闭起来,看电视的脸也快要贴到胸前了,两边耳朵像是着了火一样火辣,她这样子根本抬不起头来。
“是吗。”
看小桃不肯说,莲华也懒得继续问,只是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声音啊?难道这附近有女人在练拳击吗?”
“不对。”
原本醉醺醺的汤娅突然间竖起了身子,和为了沐浴月光而起身的僵尸一样,浑身僵硬。
“喝醉了就好好躺下,别吓人啊。”
“那是男女在厮混的声音。”
“嗯?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那就是做……”
汤娅用喝醉之后的严肃神情说到一半,被实力插嘴进来的小桃打断了:“等、等一下!不能说出来!莲华还没到知道这种事情的年纪呢!”
汤娅眉头一皱,醉意觉醒的她不允许自己要说的话被别人打断:“就在楼下,有一对狗男女在做……”
一个将要被说出来的“爱”字还没离开汤娅的喉咙,小桃已经飞跳起来,用身体压倒想要说话的汤娅。
“你在干什么!不就是做……”
“求求你了!不要说!”
小桃用掐死汤娅的力气,紧紧地捂住汤娅的嘴,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恳求着对方。
“唔!唔!唔!唔!”
汤娅的双腿在小桃的胯下拼命挣扎,奈何还没彻底醒酒的她压根不是小桃的对手,所以只能发出垂死的惨叫。
“求求你了……”
小桃的请求带着哭腔,她知道了某个事实,又不想承认某个事实。
在东京居住的小桃,和年轻的母亲两人相依为命。小桃的母亲要上夜班,所以平时小桃根本没什么机会能和母亲交谈。
小桃并没有问自己的母亲是干什么工作的,但依照母亲平时出门工作的打扮,她已经心中有数。
再加上今天,小桃依稀从楼下听到了女人的娇喘声——她感觉自己心中似乎有某种东西碎掉了。
裂开、破碎、飘落成尘、洒落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留在小桃那颗稚嫩的心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