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怂人胆,葛东青挺挺胸脯高叫道:“你回去告诉鲁四娘,那个家我死也不回了,让她另嫁他人吧,大爷我不伺候她。”
葛东青如此来劲,不管家丁怎样好言相劝,他都不为所动,就是不跟着回去,家丁只得自己离开。
看着回去的家丁,万敛行心里跟着凉了半截,他以为家丁打着鲁四娘的旗号,这人会跟着回去,他也不用再受葛东青的折磨了,多日来,这人是送不出去也赶不走,都把他折腾烦了,哪曾想刚看到点希望又灭了,葛东青喝了几壶酒已经找不到北了,他根本不买鲁四娘的账,死活不回家呀。
随影小声对万敛行念叨:“我看葛先生得瑟大发了,他这样日日在侯爷这里醉酒,这是要挨揍吧。”
“我看他也离挨打不远了。”万敛行无奈地笑了笑,葛东青的下场已经摆在这里了
家丁只好跑回去给四娘回话,看着家丁是一个人回来的,鲁四娘就知道这个葛东青成心与她作对。
家丁低着头,弓着腰,“夫人,小弟办事不利,没把老爷请回来。”
“他说什么了?”
家丁吞吞吐吐道:“老爷就说,这个家他死也不回。”后面的难听话他一句也不敢学舌。
“还有吗?”
“没、没有了……不过夫人您别生气,老爷喝醉了,说的都是无心之话。”
有心无心她鲁四娘还不知道吗,她猛地起身,迈着大步往外走,家丁惶恐不安,这主子打架怕是要殃及他们下人呀,这些下人都是伺候过人的,那很多大户人家的主子都是会拿下人出气的,没有下人不怕被殃及的,何况这个鲁四娘一身的武艺,打他们不就是玩吗,他步步紧跟地走在后面,想着能替鲁四娘分忧。
到了门口,鲁四娘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家丁道:“你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
“夫人,我不去,怎么把老爷弄回来呀,他已经喝酒喝多了。”
也不知道鲁四娘在想什么,头昂的是老高,看着风平浪静,就是不知道于她心在酝酿什么样的风浪,家丁替他们老爷捏了一把汗。
“用不上那么多的人手,我一个人去就能把他带回来。”话音落,就见鲁四娘拔出腰间的马鞭,照着马屁股上就是狠狠抽了两下,马儿像离弦的箭一样,一个蹶子,蹭地跑了出去。
看着鲁四娘的架势,家丁的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安,他不是担心鲁四娘带不回来人,他是担心他们老爷会挨打,他在心里同情他们家的老爷能娶回来这样一个女人,以后恐怕大家都无宁日了。
此时的葛东青还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死,自从把家丁成功地撵走,他的脾气更盛了,手里的一壶酒又喝进去半瓶。
万敛行对随影说:“把这人送回去吧。”
随影说:“酒气熏天的,还送他做什么,就让他在这里住下吧,反正他天天赖在咱们府上,就让他赖着吧,顶多一会儿再喝两壶酒。”
万敛行暗搓搓的磨磨牙,“你以为我是心疼那两壶酒吗?”
随影问:“那是为什么呀?若是把这人现在送回葛家,明早一准的还得跑来缠着侯爷,与其这样就别折腾他了,就让他这么着吧。”
万敛行道:“你以为这府上还没他睡觉的地方呀,他就是一直住在这里我也没意见,但是今非昔比,如今他 是有家事的人了,每日夜不归宿,家里必有意见。”
随影可不操那么多的心:“谁爱有意见谁有意见,有家不回他愿意呀,咱们管他做什么,他爱做什么做什么,就让他醉着吧,他这样醉的不醒人事也挺好的,比半醉半醒的时候强多了,他半醉半醒的时候最烦人,磨磨唧唧地扯着侯爷苦诉衷肠,这几日侯爷的正事都被他耽误了,侯爷帮他张罗的亲事可是天大的喜事,你看看他这死样子,弄的的跟办丧事一样,听我的,就让他这样醉着吧,醉着安静。”
万敛行的心里有一点点的不安:“若是能这样安静也好。”
随影手欠地去巴拉两下葛东青,这人一点要清醒的意思都没有,他对万敛行道:“这人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起来闹腾呀,不管他。”
万敛行可不这么认为,“他倒是闹不出什么动静来,鲁四娘若是追到这里来要人,那就吵闹了。”
随影幸灾乐祸地一笑,“鲁四娘来了更好,赶快把这人带走,锁家里才好呢,侯爷也能清净清净。”
万敛行可是不想再看这两个人的热闹了,亲眼目睹一次都足以让他脑仁炸裂的了,那就是葛东青单方面的找虐,他可不想再看见这个葛东青和鲁四娘闹了,“他要是能跟鲁四娘回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倒也好,就怕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和鲁四娘对着干。”
随影讽刺地一笑,在他看来这个葛东青算是把他们男人的脸都丢尽了,他嘲讽道:“还对着干,他敢吗,鲁四娘一动手,保不齐他当场给人家跪下。”
万敛行用扇子敲了一下随影的脑门,“别背地里面笑话东青。”
随影捂着脑门,心里一点都不虚,抬手照着葛东青的脑门点了点,“我没背地里笑话他,我当着他的面笑话他呢,你看他有反应吗?”
万敛行用用扇子敲了一下他逗弄葛东青的手臂,叹了一口气,“这人是要把自己喝废,明日不许给他酒喝,让他给我清醒清醒。”
“成,侯爷,咱们先不管他,走,我陪您吃饭去。”
万敛行双手举起,直直腰身,“我这腰酸背痛的,我回去躺一会儿。”
“那我去膳堂给侯爷传膳,一会儿就在您屋里吃。”
万敛行点点头,两人个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的万敛行,他一下清静了下来,往榻上一躺,随行给他揉揉两下腰背,这人就睡着了。
不多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得随行起身去拦,随影已经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