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用手仔细地给玉佩擦了擦。
“老管家,这是一位姓钟的姑娘拿来的。”
“钟姑娘?”
“嗯,钟丝玉,她接连两日都来府上求见,想见你一面。”
“说没说是所为何事呀?”
看门的说:“那她没说,感觉像有什么急事。”
老管家想了想说:“那请她进来吧,我和她见上一面。”
老管家一发话,钟丝玉带着珠儿就被带到侯府的正厅,正厅一般是大家议事的时候用的,平时也用来接待客人。
珠儿站在钟丝玉的旁边小声说:“小姐,这管家怎么还不来呀,咱们两个都要等半个时辰了。”
钟丝玉也小声说:“再等等。”
此时的老管家正在府上的西院呢,这同样是侯府,中间只有一墙一门之隔,但是两面的样貌却是截然不同。
程风也在这里,若不是万敛行出事,他还没有机会来这里一看究竟呢,他小叔只告诉他这个院子里面养的是一些门生,他也就当是一些门生,这道门离平时他们生活的区域很远,可以说是很偏,他们虽然可以在侯府里面随意走动,但是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也很少来,这边偶尔从里面能传出一些响动,不过他也从来没做他想,他只是在次借住多余的事情他自认不会多问,因为他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
程风看见急匆匆走来的老管家说:“老管家,是有什么消息吗?”
老管家说:“我找随行和随影,我想知道这个侯爷的玉佩是怎么到了钟丝玉手上的。”
“是我娘说的那个钟丝玉吗?”
老管家说:“正是,左司员外郎的小女钟丝玉。”
程风看了看老管家手里的那块玉佩,确实是他小叔的常佩戴之物。
“这东西怎么会到钟丝玉的手里呢?”
老管家说:“那就要问问这随行和随影,只有他们两个每日如影随形地跟着侯爷,他俩肯定知道。”
程风说:“他俩在那里看操练家丁呢。”
这里家丁两千人,虽说这家丁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但是这些人的身手显然各个不凡。
这时看见老管家的两个人已经走过来了,“是有什么消息吗?”
所有人都在等消息,万敛行在皇宫里面有眼线,不过现在还没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灼阳公主病了,其他的还一概不知。
此时只能等了。
老管家亮出万敛行的玉佩,“这个是怎么回事。”
随影说:“随行,你说吧。”
随行说:“还是你说吧。”
随影说:“侯爷看上钟丝玉了,把这个当信物送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呀?”
随影说:“就前两天,侯爷从宫里面回来就心血来潮去了钟丝玉的家里,两个人一见钟情,钟丝玉还这样搀着侯爷百步走了呢。”
随影学了一下钟丝玉的样子搀扶随行,他简单的一个动作倒是学的很像,但是随行并没有配合他,就那样死板地站着。
“一见钟情,还搀扶?”
随影说:“那不叫一见钟情叫什么,侯爷这胳膊让谁扶过呀?那我和随行扶着他好不好,还非得让一个杨柳扶风的女子扶着他吗?”
这倒不假,万敛行是一般人不能近身的,别说搀扶了,就是衣服袖子都不会让外人碰一下。
老管家问随行:“是随影说的这样吗?”
随行说:“和他说的差不多吧。”
老管家哑然,程风也有点不能相信,这两个人素未谋面的人能一见钟情?不过就万敛行那变化多端的性格,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老管家说:“我去正厅见见钟姑娘吧,看看她今日来是什么意思。”
随影说:“那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退还信物呗,现在满城风雨,昔日那些巴结侯爷的人,现在还剩下谁了,提起侯爷恨不得落井下石避而远之,有谁还敢搭咱们侯爷的边呀,这区区六品员外郎如今肯定也是换一番嘴脸,不会像前几日那样想攀侯爷的高枝笑脸逢迎了,这钟丝玉一个弱女子还能为了咱们侯爷舍生忘死呀,这就是来撇清关系的,这样的女子等侯爷回来以后,再送上门都不能让侯爷要她,好看有什么用。”
老管家听了默默地点头,树倒猢狲散,侯爷这才刚遇难,这就人走茶凉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慢慢地离开了。
随行看了一眼老管家那年迈的背影,再没有侯爷在时那慈祥的笑容和轻快的小碎步了,“你今天话这么多做什么?”
随影说:“我怕老管家一时糊涂,见到和侯爷有关系的女子就供为上宾,这漂亮的女子多是祸水。”
“行了,别说了。”
随影说:“程公子,你这是在等随从吧?”
程风说:“随从是谁呀?”
“就是送走万夫人的那个车夫。”
程风说:“我就是来看看那个车夫回没回来,老管家说,他回来就会来西院。”
随影说:“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他比你还着急回来呢。”
“哦?”
随影说:“他回来着急见侯爷。”
程风惊讶地说:“他能见到侯爷?”
随影说:“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侯爷。”
“他是什么人,这侯爷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怎么见。”
“他是侯爷的头号心腹,也是个怪物。”
程风心想这心腹还分头号不头号吗,眼前这两位不都是他小叔的心腹吗?
“是那晚上出现在侯爷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吗?”
随影说:“就是那个神经病。”
“他怎么去见小叔?”
随影说:“他武功高强,去哪里都来去自如。”
随风说:“我看你也武功高强呀,平时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随影说:“我和他比,还差一节,最起码你们还能看见我的行踪,你在府上几个月了 ,你看见过他吗?”
程风说:“照你们这样讲,这人不应该是一直生活在这西院吗?”
随影说:“他是经常出现在这西院,但是他睡着在侯爷的隔壁,他很少露面,露面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