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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手不要伸出窗外!”

三四郎伸手揪住她衣领,把真由美拉回来。

真由美正准备做回自己位置上。

就在这时,大巴车忽然一震。

隆——

真由美身体一晃,紧紧撞在三四郎腿上。

车头处传来了老师的声音:“没事,只是换路了……”

窗外暗绿的景色,忽然变得湛蓝,清澈,明亮。

一片巨大的蓝色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上面反射着刺目亮眼的破碎光芒,光芒如水波般流动。

周围传来同学们兴奋的声音:“看到大海了!”

“有彩虹欸!”

“看,海鸥!”

……

三四郎浑身僵硬。

不知为何,真由美没有起身,仍然贴在他身上。

“你……”三四郎斟酌着开口。

“我累了。”真由美笑了笑,换了个姿势,闭上眼。

三四郎:“……”

不是,你打算睡我腿上?

算了,就当是刚才对她语气不客气的赔偿吧。

想到这里,三四郎没有开口。

午后的阳光,照亮少年的眉梢。

真由美偷看他的侧脸,眼睫毛抖了抖,悄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丝笑。

暖洋洋的光芒,洒满了全身。

仿佛整个人被包裹在柔和的毛巾里。

真由美忽然感觉到一种放松。

仿佛自己已经逃离了原有的生活,进入一种全新的境界。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她却并不觉得喧嚣。

反而有种独特的宁静。

恍惚间,真由美以为,这辆车将会永远的开下去,将自己和身边的少年带到一个永远没有边际没有终点的远方。

自己和他也会保持一直这样的状态,直到永恒。

如果,这辆车能这样一直开下去该有多好……

……

三四郎低头,看了真由美一眼。

真由美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么仔细的观察,三四郎才发现,她精致雪白的脸上,细腻的粉霜掩盖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来这是她睡着的原因之一。

当她没有任何伪装时,身上那种神秘诱惑的气质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纯真无知的孩童。

刚才真由美好像说了什么,却又格外含糊不清。

是梦话吗?三四郎心想。

……

到了下榻的温泉旅店。太阳已经西斜。

在旅店门口,带队老师开始安排住宿事宜,以及大声宣讲各种注意事项。

明天第一天和第二天上午是集体活动,之后第二天下午和第三天是自由活动。

真由美凑到三四郎身边,“三四郎君。”

三四郎没有回头,“何事?”

“明天翘掉吧。”

三四郎脸上有了疑惑,扭头看她:“什么?”

“集体活动啊,我不想和一堆人挤在一起。我们一起翘掉吧。”

“这可不好。”三四郎说:“平时翘课没什么。现在可不是在学校,在这种地方翘掉活动,可是会引起骚乱的,你也不想到时候老师带着大家一起到处找我们吧。”

“哦。”真由美脸上似乎有失落的神情一闪而过。

却又很快重新戴上了完美有礼的笑。

三四郎想了想,说:“你是有想要去的地方吗?等自由活动的时候我带你去。”

真由美微微一笑,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也许有吧。”

……

到自由活动的当天。

三四郎本想和真由美说话。

不过见真由美正和班上一帮女生有说有笑,三四郎没有打扰她,转身返回旅馆房间。

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本诗集,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看了起来。

这是文艺社的学姐天野远子得知他们班要外出旅行,推荐给三四郎的书。

阿根廷着名文豪博尔赫斯的诗集《另一个,同一个》。

书是方便携带的小开本。

随手翻开一页,三四郎读了出来:

【你隐秘而丰富的生活……

我必须设法了解你:

我撇开你留给我的回味,

我要你那隐藏的容颜,

你真正的微笑——你冷冷的镜子反映的寂寞而嘲弄的微笑……】

滴滴——

手机铃声响起。

是真由美打来的。

三四郎随手把书穿进外套口袋,起身出了房间。

真由美换了一件露出小腿的白色连衣裙,亭亭而立。带着花边的白色短袜包裹住脚踝。又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依然穿着制服的三四郎摸了摸下巴:有特地换衣服的必要吗?

“三四郎君。”

“我在。”

“陪我走走吧。”

“好。”

……

海滩上。

“呀!”

真由美轻声尖叫,整个人往三四郎身后躲。

三四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个方向,海滩上,一只大黄狗正用前爪扒着沙子。

不就一条狗吗。三四郎心想,看来真由美胆子挺小。

真由美浑身僵硬,直直盯着前方。

视线越过黄狗,落到前面的冷饮摊上。

一个挂着大金链子,右手大金表,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长相英俊阳刚的印度男人。坐在冷饮摊长条椅上。

印度男人旁边,是两个身穿泳衣的女人。左边的身材娇小,金发双马尾,右边的成熟丰腴,红色长发及腰。

真由美不敢再看,转过身,抱住三四郎的胳膊:“三四郎,我们回去吧。”

三四郎刚准备答应,就看见不远处的大黄狗抬起头,对着他歪嘴一笑:

“我是狗?^^_”

三四郎:“???”

“惹啊,龙哥就是龙!”黄狗歪嘴大叫。

周围的人似乎看不见它,面色如常,有说有笑的从歪嘴黄狗身边走过。

三四郎摸了摸下巴,平和日子过多了,自己都快忘记这个世界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了。

看了身边的真由美一眼,她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似乎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三四郎猜测,她可能拥有类似于阴阳眼的能力,能够看见妖怪,这才被那歪嘴黄狗吓到了。

“你先走吧。”三四郎把自己胳膊从真由美怀里抽出。

三四郎决定去看看那只狗,免得对方作乱,造成人员伤亡可就不好了。

真由美吓了一跳,慌乱伸手:“唉?三四郎!三四郎!……”

见三四郎没有回头,真由美气得用右脚跺了几次沙滩,最后一咬牙,低着头,缩着身子,往岸边水泥路上小跑。

“喂。”三四郎走到歪嘴黄狗身边,刚准备开口。

“惹啊!”歪嘴黄狗忽然大叫一声,张嘴向他咬来,“血魔流!!!”

三四郎条件反射似的,一拳打出:“红尘杀拳!”

“惹啊——”

黄狗大叫一声,往沙滩上一倒。

舌头一吐。

歪着嘴。

死了。

哗啦——

海浪一冲。

歪嘴臭狗的尸体消失在沙滩上。

三四郎挠了挠头,“所以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

三四郎找到真由美的时候。

她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身型消瘦,脸色苍白。给人一种虚弱的病态之感,仿佛命不久矣。

“这孩子好像跟家里人走散了。”真由美解释道。

“哦,我们帮他找找吧。”三四郎说,“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家里人叫什么名字?”

“国玉。山本国玉。”小男孩似乎不习惯与人交流,用一种冷硬疏远的语气说道。

他是与表姐一起来的。表姐被他称为“海子姐”。

三四郎和真由美带着小孩,走在路上。

感觉好像爸爸妈妈带着孩子……真由美想到这里,看看小孩,又看看三四郎,噗嗤一笑。

三四郎看向她,用眼神询问。

真由美脸上笑意盈盈,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当小男孩看到他表姐时,真由美转身,“我们走吧。”

三四郎扭头看了一眼,见小男孩神情兴奋的跑到一个黑色长发的小女孩身边,也放了心,往前追上真由美。

“对了,真由美……”

“嗯?”

“你刚才笑什么?”

三四郎一问出这个问题,真由美眼睛立马眯了起来,似乎颇为愉快,“没什么。”

“真的吗?”

“只是觉得你和那孩子好像。”真由美双手背在身后,加快了速度。

“喂喂,我哪有那么衰!”

看到路边的炒面摊,三四郎开口:“喂,你饿了吗?”

“没有。”

“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三四郎点了两盘炒面。

真由美只吃了三分之一,便放下了叉子,“我吃饱了。”

“咦?”三四郎没忍住惊讶出声。

这饭量也太小了吧?

“怎么了?”真由美问。

“没什么。”

三四郎看了她高挑的身材,和胸前巨大的隆起一眼。

换了种岛白杨只吃一小点,他可以理解,毕竟那个小学姐人只有小小的一个。

但这个真由美,身高可是在一米七以上,不能过多形容的部位,也远超普通人。

只吃这么一点,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营养去发育那些地方。

真由美眉头一挑,“总觉得你的眼神很失礼。”

“错觉。要知道我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轻小说男主角一样温柔的亚撒西。”

“哦。”真由美一脸的不信。

三四郎伸手一拿,把真由美的盘子端到自己眼前,“既然你不要,那我吃了。”

“随你。”真由美随口说道:“待会儿回旅馆还要用晚膳,你不怕吃不下吗?”

“俺是习武之人,消耗大。冇问题的啦~”

三四郎不到二十秒,飞快炫完真由美盘中的炒面。

然后开始吃自己的。

真由美没有说话,一抹浅笑如茉莉。右手托着下巴,歪头,静静地看着三四郎。

察觉到她的视线,正在大口吃炒面的三四郎身上一僵: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难道我吃的太粗鲁了?

俺吃饭就这样!

三四郎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飞快吃完第二盘,手一伸,粗着嗓子大声说道:

“给我纸巾。”

声音一出,三四郎就感觉有些不妙。

本来只是被她盯的不好意思,想要表现的更豪迈一些,传达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目光的意思。

却未曾想,也许是因为辣椒的原因,声音更粗,仿佛是自己在吼真由美一般。

被“三四郎一吼”的真由美眉头跳了跳,右脚搭在左边膝盖上,翘起二郎腿,侧下身子,似乎在拿什么。

几秒后,真由美将洁白的纸巾递给三四郎。

三四郎随手接过,擦了擦嘴。

紧接着,三四郎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触感不对!

不是纸。

反而是柔和地丝质触感。

三四郎把手中一团白色纸巾展开。

看到这熟悉的形状。

三四郎才发觉,这是一只洁白的短袜。

袜口处还有两重蕾丝花边。

三四郎扭头看她。

真由美脸对着他,微微一笑。

同时两只手抱住右腿,将脚举高,雪白的脚心与桌面平行,可爱的脚趾在三四郎视线中动来动去。

硬了。

三四郎硬了。

三四郎的拳头硬了。

三四郎吸了口气,伸手捏紧洁白短袜。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三四郎微微一笑,随手把袜子揣进外套口袋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走吧,去看看大海。”

“还给我!”

“还给你什么?”

“呀!”

“哎哟!”

……

“快到老师点名的时候了。”真由美突然说。

“我们回去吧,咦?!”

“怎么了?”真由美停下脚步。

三四郎摸了摸口袋,右边只有丝质触感,左边空无一物。

自己带出来的那本诗集,不见了。

“没什么。”三四郎摇头。

现在天都快黑了,回去找也不方便。再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给我唱首歌吧。”

回去的路上,在一条小河前,真由美忽然说。

三四郎随口唱道: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让人好不疼爱……”

“要没听过的。”

真由美打断了他的歌声,顿了顿,继续说道:“爱情类型的。”

三四郎想了想,大声唱道:

“对面山上有两个牛,

公牛对母牛说 I love you。

母牛问公牛你羞不羞,

公牛说不羞不羞I love you……”

“呀,你这人!”真由美语气夹杂了几分少女的羞恼。

“是不是很帅?”三四郎随口接道。

“哼!”真由美扭开脸。

月光展开在道路上,漂浮在水面上。银色的缠绵。

小河流水潺潺,将月光击个粉碎,破碎的月华像是萤火凝光。在半空中、在真由美周围飞舞。

喧嚣的月光惊醒了空灵的晚风。

萧瑟冷风将苍白梦幻的她紧拥。

点点荧光飞舞缠绕。

明亮的小溪流恍如夜色中的镜子,反射着月光与少女的绝色。

“喂,别走那么快!小心摔倒。”三四郎向她喊道。

“哈哈哈……”少女发出银铃摇晃般清脆的笑声,加快了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