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家父万历爷 > 第130章 朱老大的异常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的话,我不确定皇帝听进去了多少。

不过数日后,在邸报上确实附着一份中旨,也可以说是皇帝给天下人的一封公开信。

一则给陈奉定案,陈奉被鞭杀,亲族三代流配西北,亲眷四十余人发落为贱籍官奴。其背后又牵扯出十余名地方官员以及内官,各有处置。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二则言明内帑用处,播州花了多少,朝鲜花了多少,九边又花了多少,总之捡着公用来说,树立皇帝操劳国事,一心为民的形象。没有提及国库没钱,这不符合天朝上国的一贯形象,也没有一字一句提及矿税,但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内帑就是靠矿税撑着。

三则申斥各地矿监,以陈奉为戒,公忠体国,为君分忧,莫要自误。这就是赤果果的要钱了,不该你们拿的,都给朕吐出来!

矿税虽然没有被取消,但皇帝的作为还是赢得了朝臣的称颂。

对万历皇帝来说,殊为不易,这么多年净挨骂来着。

但接下来的事,却险些把我气得吐血!

皇帝把陈家的田宅划为皇庄,赏赐给了朱老三做王田!

那可是七千多亩田产!

朱老三啥都没干,比我赚的还要多!

我就奇怪了,这郑贵妃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绝技,能让皇帝干出这么离了大谱的事情来。

这样处事不公,谁还愿意为你效力啊。

后几日,我才知此事内阁也有参与。

皇帝一直催促内阁尽快置办朱老三的王田,但凑到现在也才落实万五千亩,剩余的两万五千亩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

别问,问就辞官,从地方到内阁都是一个口径。

这回总算有了着落,两下使力,七千亩田产都纳入了朱老三名下。

可怜的我,还曾为了偷拿一粒珍珠一个头面而自责呢。

现在的我,则把这份自责丢进了屎尿堆,只恨自己当初拿的太少!

陈奉定罪的第六日,一个人突然来到我的府邸。

太子爷的贴身太监,王安。

今时不同往日,自打朱老大获封太子之后,这位的权势也日渐水涨船高起来,谁见了都要敬着几分。太子爷的贴身大太监,日后就是司礼监的头头,这是惯例。

他来,是请我去往东宫,太子爷要找我叙话。

这是没办法拒绝的,我随着王安来在东宫。

这地方我很少来,一次是太子大婚,一次是小侄儿的百日礼,这是第三次。

入了东宫,王安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带着我向内宅方向走。

我就问他,“太子哥哥呢,怎不在前院说话?”

王安恭敬的回道,“初冬乍寒,太子爷身子骨不适,大多时在暖房理事。”

好吧,二十几岁的人就在暖房里窝着。

都是兄弟,我入内宅倒也不犯什么忌讳。

刚进内宅走了一段路,便见园子里有一个小妇人抱着小侄儿坐在石凳上晒太阳,

这小侄儿,自然就是未来的天启皇帝朱由校,才将将半岁。

我凑到近前扮鬼脸逗小侄儿玩,不经意间瞥了几眼小妇人。

小妇人年纪不大,不超过二十岁,身材妖娆,面带媚色,但却是开鬓结了婚的。

这妇人不是太子妃郭氏,也不是小侄儿的生母王才人,难道是小侄儿的奶母?

我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是何人,怎的从未见过?”

小妇人抱着襁褓慌忙施礼,“民妇客印月拜见瀛王殿下。”

我神情一顿,继续问她,“是校儿的乳母?”

小妇人娇羞的点了点头,小脸涨红如苹果。

我随即看向客氏身后,她身后有两个内官护持着,一个我认识,名魏朝,也是朱老大身边伺候的老人,另一个年约三旬,生的高大俊俏,却是眼生没有见过。

我指了指这人,“你又是哪个,看着面生。”

这人急忙回答我,“奴婢李进忠,为王才人典膳。”

我上下打量这人,看的他眼神躲闪,面色恍然。

客氏这个败家婆娘我自然是知道的,后世有传言说她同怀里抱着的小侄儿有一腿,看客氏前凸后翘,一脸抚媚姿态,我觉着同朱老大有染的可能性更大。

我不去理会他们,继续向着暖阁走,顺带着问了王安一句。

“东宫里有没有姓魏的内侍?”

王安被我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摇头回答我说没有。

我还就奇怪了,魏忠贤这家伙到底在哪里憋屈着呢?

若是有机会,我很有兴趣把这货要过来好好调教一下的,可惜一直没找着他。

暖阁里,朱老大半躺着,见我进来,才盘腿坐下,示意我在旁落座。

这是太子爷坐稳了,在培养威势么?

房中,太子妃郭氏不在,只一个李姓才人服侍着他,这狐媚子我也认识,是郑贵妃送给太子爷的女人之一。一身粉缎小衣,包裹的前凸后翘,见我进来也不避讳,见礼之后竟偏腿坐在太子爷身后给他捶背,完全没有退走的自觉。

这让我一阵阵反感。

我耐着性子问朱老大,“太子哥哥唤我何事?”

朱老大面含笑容,“七弟惩办刁奴陈奉,举朝称颂,如今七弟在官在民声望日隆,都在夸赞你是宗室人杰,为兄理应向你道贺啊。”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我只当什么也没听懂,眨了眨眼,笑道,“弟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此事若是太子哥哥去办,那定是振臂一呼,万人景从,手到擒来的。”

朱老大神情一滞,讪笑几声又问我,“我听人说,这趟差事,父皇赏了你七万两?”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谁想到朱老大面色一沉,他一本正经的责怪我。

“陈奉所得皆是民脂民膏,理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如今国库正是匮乏之时,为国事计,七弟理当将这金银封还国库才是啊,也不枉了天下百姓称颂于你。”

我好想骂人,皇帝没说什么,内阁也没说什么,你还没当家呢跳出来干什么?

我沉默了片刻,带着冷然语气对他说。

“太子哥哥说的对,从陈家罚没了七千亩良田,这一转手就在三哥哥名下了,我看不如这样,太子哥哥起草奏本,恳请父皇将良田还之于民,七弟不才,可在奏本上署名,你我一起上奏如何?”

“大胆,瀛王殿下如何敢这般同太子......”

朱老大还没有说话呢,王安这护主的奴才却先跳了出来。

我一眼瞪过去。

“闭嘴!我们兄弟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余地?再多说一句,大嘴巴抽你!”

朱老大的脸色已是一片青紫,“老七,你怎的如此无理?”

我起身,对着朱老大微微躬身。

“太子哥哥,为人处事要公允执中,咱们几兄弟的事一目了然,谁都看的明白。”

“五哥哥已过了婚配年纪,身为长兄是否应该为他谋划一下?”

“六哥哥眼见要到出阁的年纪,也还什么着落也没有。”

“我将来要远赴海外,为自己筹谋一些,难道就不应该么?”

“这天下迟早是哥哥的,你要操心也理所应当,但总要一碗水端平啊,不能说胖的胖死,饿的饿死,弟弟出去搏命弄点银子还要平白受人糟践。”

“言尽于此,弟弟府里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

什么东西啊,欺软怕硬,好坏不分,这糊涂的大哥指不定又被谁唆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