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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兴邦皱眉问道。

郑临沅起身摆弄着苍云堡里的各种摆件:“周叔既然猜到,何必再问我。”

“如今大争之世,各自寻着各自的出路,长孙忘情的父亲是如何死的,你比我更清楚,她做出这选择,好像也不意外。”

周兴邦沉默了,他就是当初的亲历者,那时的儒道还没凋零至令人发指的程度,周兴邦还活跃于各大学府,国子监中。

他曾经也是先帝幕僚,长孙忘情父亲之死,他本有机会,劝阻先帝,可他却没有那么做。

所以,至今为止,周兴邦来到这苍云堡里,还是有一丝愧疚感。

“即是如此,长孙忘情又给了大宋多长时间?”刘川乌替周兴邦问道。

郑临沅答:“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只要去了那北氓域,自然会有答案,诸位前辈若是不嫌操劳,不如随我去一趟北氓域?见些别样风光,对你我之儒道造诣,也是有莫大的帮助。”

周兴邦:“既然上了你的贼船,就没打算再下来。”

郑临沅哈哈大笑:“那我现在就出发。”

他们迈步出了苍云堡,只留下一张纸条,凌空向北氓域而去。

同时间,北氓域都城中,长孙忘情与耶律信德达成初步契约。

十日以后耶律信德亲率大军入关与玄甲苍云军汇合。

再过五日,退出大宋,剑指东京城。

那一日,在郑州眼中,也是自己身亡道消的一天。

郑州本以为今日的事就此了结,又能回到苍云堡中,却没想到,耶律信德无论如何也要他们留宿一宿,说是要尽些地主之谊。

利用关系本就薄如蝉翼,若不应付过去,以耶律信德脾气秉性,难免胡思乱想,为防有失,长孙忘情便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耶律信德大摆宴席。

烤羊肉,清煮羊肉,爆炒羊肉……整桌宴席除了牛肉再别无他物。

北氓域土地贫瘠,种地明显不是出路,便只能靠放牧保持正常生活。

故,菜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肉反而是最稀松平常之物。

宴席上,长孙忘情一个一个向耶律信德介绍身边人。

耶律信德吃的满嘴流油,也止不住的点头。

直至郑州时,长孙忘情斟酌后说:“他叫郑州,是我军中的一个副将。”

长孙忘情本以为这样就算搪塞过去,却未想到,耶律怵机在父亲耳旁低语:“爹,就是他在东京城打败的我。”

这下耶律信德连肉都顾不得吃了,挺身而起道:“就是你小子打败的我皇儿?”

本兴致缺缺的郑州,蹭一下来了精神,我没去找你的事,你反而来找我的不爽快。

北氓域果然是天才遍地走。

郑州点头:“是又如何,他儒道造诣低微,却去东京城耀武扬威,莫说是我,只要是东京城对儒道一途稍有了解的人,打败他都不难。”

“你胡说!”耶律怵机双颊涨红:“你们国子监大祭酒和宰相大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你用了诡计,我岂会败在你手上?”

长孙忘情咳嗽一声:“差不多就行了,没有那位前辈,你岂能去得了东京城?”

最大的秘密被点破,耶律怵机脸一阵红一阵绿。

他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

那耶律信德却不同,他起身喝道:“我儿败在你们东京城,是用大宋的方式跟你们对决,所以才会败,你今日既然来了我们北氓域,就必须用我们北氓域的方式,再跟我儿对决一次!”

郑州兴致盎然地问:“不知你所说的北氓域的方式是?”

耶律信德:“当然干仗了!”

“你们大宋都太娘们,靠嘴说顶个鸟用?不如干一仗来的实在!”

听得耶律信德的提议,长孙忘情忙说:“郑州不曾习武,又是一介儒生,手无缚鸡之力,这所谓的对决,我们不答应。”

耶律信德:“那好办,直接跪下来认输吧,你赢我儿一次,我儿赢你一次,等以后再有机会你们用别的方式再比一次!”

跪地认输?

郑州险些笑出声来,他穿越而来,连大宋皇帝都不跪,更不会跪一个蛮夷部落酋长的儿子。

他的确是从未修过蛮武,也手无缚鸡之力。

可就算打不过,我还能怕死不成?

郑州起身:“敢问这对决能否死人?”

耶律信德气极:“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儿子?”

他以为郑州是有自信杀掉耶律怵机。

其实不然,郑州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会不会被耶律怵机给杀死。

“你莫不是对自家儿子没有自信?”郑州使了激将法。

在大宋对六岁小孩都没用的激将法,耶律信德倒是特别受用,他眉眼一横:“胡说八道,我儿打起仗来,十几个人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你小子瘦成猴,哪能是我儿子的对手!”

“再说了,我们北氓域的对决本来就是能伤人的,那用得着你再问一遍?”

那可就太好了!

耶律怵机和耶律信德现在气的不轻。

这些蛮夷中人,就算读了几本圣贤书,可骨子里带的彪悍还是无法剔除。

真要是打起来,就冲耶律怵机那争强好胜的心,绝对能杀了我。

就在郑州准备答应之前,长孙忘情低声说:“郑州不能答应他,耶律怵机实力不俗,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里可没有国运金龙供你驾驭!”

耶律信德隐约听见长孙忘情在说什么,立刻说:“这小子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出兵!”

长孙忘情正待争辩,郑州拦住她:“谁说我不答应?现在月黑风高,正是对决取乐的好时间,怵机兄,郑州望不吝赐教。”

耶律怵机抱拳:“好说。”

耶律信德没见过大宋规矩和风气,撇嘴道:“干仗就干仗,不说操你娘,整这些酸词有什么用?”

言罢,他走出行宫,命人准备场地,不多时场地备好,一众人在耶律信德的带领下,往门外走。

行至对决场所在,耶律信德自信满满地介绍:“这笼子里关着数十只凶猛巨兽,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以后,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对决场,剩下的那一个人就会成为这些猛兽今晚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