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讨论的热火朝天,前面的人也讨论的根本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讨论的什么东西,就是很急。
有人说:“我们直接冲进去。”
被人一票否决:“不行,太莽了。”
“那我们迂回。”
又被人一票否决:“不行,太慢了。”
那人急了。
“你行你上。”
封疆沉默了一会儿,他就是那个杠精。
事实上,他觉得他真行。
他和裴度安静的对视了一眼。
他试探性的问:“那我上了?”
将军点了点头:“你上吧。”
于是他就和裴度手拉手,奔向美好的未来……不是……是释放出庞大体量的精神力,准备地毯式搜索。
虽然地毯比较大就是了。
覆盖全星球和所有迷雾的那种。
封疆和裴度闭着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事实上……什么也感受不到。
一切就像是这个星球所表现的表面一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表世界是别人想让你看的,你要自己努把力,努力冲向里世界然后毁灭世界。
好吧,这句话是我编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当裴度和封疆发现只能看见外面一层的时候都没有停下,他们就像沿着杆子爬的蛇,或者说是在黑暗处的一点光,只要有一点空隙就会努力的往上爬。
而现在,并没有那值得打开的一个漏洞。
只有黑暗。
黑暗。
黑暗。
封疆和裴度心灵相通,他们的精神力相互缠绕在一起,甚至不用说话,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一般来说,这种能力,只有裴度对封疆有。
封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他很好奇,但也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裴度的脑袋里翻山倒海。
而他们的想法在此刻合二为一。
那就是,如果没有缺口,那就敲一个缺口出来,如果没有路,那就走一条路出来。
他们的精神力变成一个锥子,狠狠的往黑暗里插进去,甚至不用锤子,他们以自己为锤,以精神力为锤,用力的往下……凿!
第一锤,锥子往下里深入了一寸,好像有用,他们听见了细微的咔嚓声,好像是什么坚硬的物体碰碎了什么同样坚硬的物体。
但碎的不多,还要再接再厉。
封疆和裴度再次蓄力,如果锥子是个实在存在的物体,那它应该很明显的向下深挖,粗鲁的破开本该不该破开的东西。
第二锤,有意识的将力量汇入锥子的下部,狠狠的凿开了这块黑暗,就好像是将天地都破开了一样。
于是他们就看见,在黑暗中有一束光亮了起来。
照出了许多人脸,惶恐的不安的忧愁的绝望的……他们或者躺在地上,或者靠在墙边。
疲惫。
精神上的长时间紧绷已经让他们快陷入疯狂。
痛苦。
身体上的伤口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流脓发肿。
绝望。
长时间的得不到救援而被分散攻击让他们心声绝望。
于是就有了这座迷雾中的城市。
由无数人的各种负面情绪累积成为的城市。
破败灰暗的天空下时不时的溜过几只小老鼠。
还有几只胆大的也许是老鼠的动物在嘶咬着什么。
那是虫族。
有人努力的缩在墙角,想要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却又被随机路过的虫族经过,拉着腿扯了回去。
他失声尖叫,却在叫了一半的时候被打断。
他死了。
封疆和裴度看了很多。
流血,死亡,牺牲。
然后无能为力。
他们不能现在停止进去迷雾救人,能不能赶得上还另说,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找到巢穴。
他们将每一点迷雾都搜索的干干净净,天空上的黑云密布,地上的遍布尸体,他们没有放过一个,只是……
找不到。
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都没有。
他们却看到了更多如果时间足够可以避开的死亡。
生气,愤怒,痛苦。
当控制精神力的人产生这些过于超载的感情时,他们的精神力就会理所当然的随着他们的情绪而变化。
它也会变得暴躁易怒,以至于疯狂。
它开始无限制的攻击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它太年幼了,就像是一个六岁儿童看到什么杀人场景一点。
一样的害怕恐怖甚至想躲到大人身后。
大人。
也就是封疆和裴度,在吃力的控制他,就好像是在控制高铁里一直叫个不停的熊孩子一样。
心累,心痛,心凉。
根本控制不住。
或许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助他们,那就是断开精神力。
可是,他们不甘心,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们的不甘心对精神力的影响更深了。
以至于。
有人打断了他们。
从外部的,直接的。
是将军。
“够了!”
他们不愿意睁开眼睛,将军只能用一些特殊方法让他们睁眼。
“你们要死了。”
封疆不以为然……啊?…要死了……谁要死了?
他恍然的睁开眼睛,才察觉到自己的鼻子上有流动的痕迹。
其实不止鼻子,还有耳朵,眼睛,甚至嘴巴。
到处都是血迹。
如果不是还在的微弱呼吸,他们可能已经可以唢呐一响,全村老少等上菜了。
按照裴家和封家的人口,一定是很大的排场。
云起明百无聊赖的在旁边等待,现在对于封疆和裴度的检查他已经闭着眼都可以数出来。
嗯,流鼻血,问题不大,五官流血,问题也不大。
你没看封疆都流了多少次虽然虚的不行但面勉强算得上活蹦乱跳吧。
你就是说他还活着不。
封疆和裴度已经快把医疗仓当成了家,一两天不住它浑身难受,云起明表示理解,并把他们硬塞入了医疗仓。
封疆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里面还有人,快救人。”
云起明回答:“在救了,在救了。”
封疆又虚弱的说,声音几乎听不到。
他说:“我看见他了,我们看见他了。”
云起明不说话了,他沉默着帮封疆调试好医疗仓。
随后才低声回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