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还是跟着机甲系的老师走了。
走的很安详。
特此申明:不是因为机甲系的老师拿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吓到了,就是想学习。
领着封疆的还是那个一开始抢人的钟老师,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像在思考是吃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屎味的巧克力一样复杂。
他看封疆两眼,叹一口气,再看两眼,再叹一口气。
又想封疆来壮哉我机甲师又不想封疆来让他们多讹……不是……骗……不是……申请点儿经费……
封疆装作不懂他意思一样兴致勃勃的被钟老师带着参观。
钟老师带着他边走边说:“那些网上说我们机甲师全是实验室里的死宅就是瞎说,还有什么把机甲当自己老婆的不存在根本不存在……”
“呜呜呜……老婆……你的腿怎么这么完美?…我的老婆……嘿嘿嘿……”
一个矮个子的女生背对着他们,正在对一条机甲上的腿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钟老师尴尬的咳了两声:“那个只是例外,在我们纯洁高尚的人类中也会有几个变态隐藏在其中……”
封疆没看他。
钟老师僵硬着脖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嫩个鳖孙儿!!!俺嘞设计这么完美!!嫩凭啥↘改?”
“卧槽!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要飞!!起飞的飞!!你这啥设计啊??”
“我要的是空中机甲,你都快给我做成鱼了!!”
两边的人说不通干脆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人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还很嫌弃的给他们让了让位儿,直到扭打成一团的人把自己刚做的设计碰倒……
封疆好像看见了火焰在燃烧。
“我日你老母!!!!给我死!!!!!”
“拿命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钟老师堵住了封疆后退的唯一道路,他露出一个破罐子破摔的笑:“事实就是这样,你要么就在这儿要么嘿嘿嘿……”
封疆不敢动,他被无数双亮着光的眼睛给盯住了。
封疆垂死挣扎:“我觉得我的决定还是有点草率了……”
“过来吧你!”
封疆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留下被留在外面摸着鼻子的人:“不是,你们搞银趴不带我?”
…………
封疆抱着自己的衣服,缩成一团,试图把自己藏在角落。
很像落入坏人之手的黄花大……小子
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钟老师把自己被扯歪的领带摆正,在所有人的仰望下郑重宣布:“我宣布,封疆成为我们机甲系**的一部分,封疆你先把工作服换了,到时候有人带你。”
封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是不是屏蔽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缸中之脑突然在封疆的脑子里响起:“是银趴,你没听错。”
封疆视死如归的在一群人欣赏的眼光下把衣服换好,跟在了一群满面春风的人的身后。
前面的人还在讨论:“那个,好白,你看见了吗?”
“好大,我好喜欢……”
封疆实在忍不住,他的精神力不受控制的变成了一把剑,礼貌的问:“请问一下,你们在说什么?”
没想到前面两个人完全不害怕,在那里眉飞色舞的说:“什么?你也喜欢大天使的设计?那个翅膀!好大好白!”
封疆的脸红了一秒:“嗯……我也喜欢……”
前面的人还在说:“不知道今天的**是什么环节,我好期待,嘿嘿嘿……”
封疆用眼神询问。
前面的人回答:“就是银色派对了,那个是简称,就是用银制的基础材料武装机甲,最后会评选出**之王!超酷的对不对!”
封疆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好,好,好,泰裤辣!”
他跟着大部队走,一路上被人科普派对的历史和杰出成员,比如什么真的和机甲举办了一次婚礼啊,比如用银做出了爱心机甲啊,比如把银色涂成了金色然后差点被打死啊……
不得不说,机甲师这个群体的日常活动,真是丰富多彩啊。
封疆面前是一堆零件,小的有螺丝钉,大的有机甲的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还有点吓人。
封疆现场翻开了钟老师刚刚给他的一块砖……一本书,名字是《学机甲,从入门到入土》
他倒吸一口机甲尾气,怀着虔诚的心翻开了第一页。
“欲练此功,必先秃头。”
封疆面无表情的跳过。
直接刷刷的往后翻,翻到了一页有图画的才停下,封疆无视了这一页的题目,六岁以下适用。
封疆算了算,六岁以下不是没成年吗,自己也没成年,我等于六岁以下。
这很合理。
他从第一步学起,首先把材料拿出来,然后把材料安装好,再注入爱的魔法(精神力),一个机甲就做好啦!
封疆的眼睛越来越亮,觉得自己摸到了点机甲师的门槛。
悟了!他悟了!
…………
与此同时,星网上的键盘侠和理中客正在为封疆奋力拼搏,键盘已经被按出了火星子,两边的人互不退让,隔空斗法。
一个爆!的帖子正在首页飘红
【纯鹿人,有一说一,这波我站封疆,我一直不认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我承认确实有人可能为了国家无私奉献,但不可能所有人都会这样……生命只有一次……而且确实有很多傻逼只会纸上谈兵……】
【抛开事实不谈,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又谈什么保家卫国?】
【你牛逼?你有理?你他妈真到战场上让你去当敢死队你不要放一个屁!】
【我是一个退伍的军人,其实有时候真的挺怀疑自己的,在服从命令的同时可能确实会意识到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也可能确实会成为大人物斗法的棋子,但我们的服从命令反而会让场面可控,不会出现更大的问题。有时候最死板的做法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率的……如果指挥官!上面的人让我死,有回报,有结果,确实对国家有好处,我死了也没什么……只是,至少不能白死吧?】
【还是很简单的问题,杀一个原来不该死的人救十个原来该死的人,你干不干?】
【谁他妈问你电车难题了?我们在说逃兵!!逃兵!!】
【逃兵确实该死,我原来是这么想的,我是战后星的人,可是他们在哭啊……】
【这世界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是一道精致的灰啊……】
在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元方的脸被面前的光脑照的忽明忽暗,半晌,他关上了光脑。
黑暗中,有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