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便宜都让那些混蛋给占了!”
李云龙独自喝着闷酒,心里憋屈到了极点。
他嫉妒啊!
旅长指挥着129师,在云岭跟鬼子鏖战了四十来天了,可他李云龙的新一团,就好像不属于129师的建制一样,到现在都没捞到一场仗打。
下边战士们怨气冲天,天天找他老李问情况。
李云龙能怎么办?
他一个小小团长,可不敢在旅长跟前炸刺。
最重要的是,现在新一团发展起来了,是他李云龙的心血,他是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惹毛了旅长,把自己给撸了,那他老李可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以前他李云龙胆大包天,那是因为反正八路军的队伍都差不多,大家伙都是穷光蛋,去哪都一样。
可你要真让李云龙丢下现在的新一团,他是真舍不得啊。
人啊,一旦有了牵挂,就容易畏缩不前。
更让李云龙不爽的是,就在刚才,总部又发了明码电报,说是咱八路军的飞行员,以一己之力干掉了鬼子一个飞行中队。
老李那是又高兴,又是失落。
因为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的新一团是要组建属于自己的飞行大队的。
结果他的飞行大队还没组建起来,飞行员倒是先立功了,一下子就把歼六姬的优越性能展现在了首长们的视线里,他李云龙就没了浑水摸鱼的机会。
“唉!财神爷也不爱我了。”
李云龙喝了一口地瓜烧,抓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
“唉,喝不到汾酒,难受。”
李云龙又喝了一口地瓜烧,再抓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
“李云龙!”
赵刚闯了进来,见李云龙盘腿坐在炕上,不紧不慢地喝着酒,顿时心头火气:“你是团长,现在战士们都在抓紧时间训练,你却躲在屋里喝酒,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云龙不屑地撇了撇嘴:“呵!你个白面书生懂个屁。”
这位赵刚,是上级首长给李云龙找来的新政委,据说是燕大毕业生,在抗大学习的时候也是成绩优异。
毕竟副师长来给他新一团兼任政委,那真是委屈了。
当时纯粹是担心新一团在李云龙的领导下,在袁立武器装备的支持下闹出什么乱子,所以才让副师长这个直系老上司来监督一下李云龙。
但副师长那么忙,哪有时间处理新一团上上下下的事务,而新一团现在又是全八路军唯一的机械化部队,重要性不言而喻。
于是上级首长立刻联系了大后方,在大后方仔细挑选了一番,总算找到了赵刚这位优秀学生。
一开始的时候,李云龙也高兴啊。
他老李开始搞起机械化部队,是真的吃了不少没文化的亏。
现在上级给他派个大学生过来,他高兴都来不及,那真是把赵刚当个宝贝供着。
但赵刚明显没有在一线部队工作的经验,很多时候做事过于理想化,加上李云龙自己就是个暴躁脾气,两人没好上几天,就大吵了几架。
李云龙看赵刚也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反正哪哪都觉得烦躁。
“我不懂?你知不知道,现在战士们捞不到仗打,现在都有情绪,你身为军事主官……”
赵刚也是属倔驴的,见李云龙态度不阴不阳,立刻就开始说教。
李云龙哪肯听他说这个,一拍大腿:“得得得,你个白面书生少给我来那一套,咱们新一团捞不到仗打,是我李云龙的问题吗?你可是我们新一团的政委,去旅部开会的时候,你怎么不申请作战任务?”
赵刚语塞。
他只觉得,一线部队的工作,跟自己想象中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新一团,反正哪哪都看起来不对劲。
“上级首长让我们待命,那自然有上级首长的安排,我们作为干部,要做的就应该是安抚大家的情绪,让大家专心训练,随时等待出击的命令。”
现在的赵刚,工作经验严重不足,一开口,说教的味道就很浓。
不仅李云龙不待见他,就连新一团的老兵,也对这位喜欢说教的政委没多少好感。
赵刚感觉得出来战士们的情绪,只是还没有工作经验的他,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李云龙的身上。
是李云龙这个团长不务正业,整天没个正形,把八路军唯一的机械化部队都给带歪了。
“李团长,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一听这个,李云龙就来气:“嘿!你他娘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
眼看两人又要发展成一次激烈的争吵,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李云龙赶紧接起电话,就听到旅长的笑声:“李云龙,你小子又在骂娘对不对?”
“哪个狗日的打老子小报告!”
李云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刚,分明就是在怀疑赵刚。
“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胡扯,就你那德性,我还不知道你?”
李云龙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这对话怎么有点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才说过。
“算了,旅长,我也不跟你胡扯,您给我找的那个政委,咱们实在是处不来,要不您给把他调走吧。”
听到李云龙这话,赵刚只觉得委屈极了。
从接到命令,到来到新一团,赵刚自认为自己对工作也算是矜矜业业,对李云龙时不时挑鼻子挑眼睛的行为也是能忍则忍,没想到李云龙竟然公开要求首长调走自己。
旅长哪能真让李云龙如愿。
这狗东西擅用奇兵,是目前八路军机械部队最合适的指挥官人选。
可这样的野马,得套缰绳,不然早晚得惹出乱子。
“政委的事情没得商量,那可是大后方亲自给你挑选的搭档,你要是配合得来,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八路军的装甲部队之父!可要是配合不来……”
李云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能能能,您旅长发话,哪有不能的道理,我这就把我们政委当亲爹供起来。”
“你他娘少跟我贫嘴,这次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新一团训练得怎么样了?你们这把尖刀,能不能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