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低低应了一声,倒是听了话,没再说什么,便动身离开
婴浅可算松了口气,回了营帐,跟着望秋怜碧解释了两句,便倒在了床上。
她实在困得紧了。
裹着被子,便睡了过去。
婴浅本事打定主意,要睡上半天的。
可还没过多久,耳边便传来望秋焦急的声响。
“公主!公主快醒醒!出事了!”
她慌的不行。
看婴浅还是迷糊着,干脆扶起了她,再次紧张道:
“是十七皇子!公主快过去看看吧!”
婴浅眯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蓦然瞪大了眼。
十七皇子?
草!
是夏侯璟!
盘踞在脑中的那点睡意,顿时消散一空。
她一把掀开被子,急问道:
“出了什么事儿?”
“报信的人,只说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至于到底伤了多重,也不清楚。”望秋看婴浅脸色发白,忙又道:“公主也莫要太担心,太医都已经过去了,应该...”
她没给话说完。
就见婴浅已经起了身,随意扯了个外衫披着,发也来不及整,便匆匆跑出了门。
望秋一愣,忙跟了上去。
夏侯璟的营帐前,已聚集了不少人。
太子站在众人之前,面上满是担忧之情,只给眼底深处,藏了一抹极深的快意。
他早看不惯夏侯璟了。
现在夏侯璟出了事,他最是开心不过。
距他不远,呼延洪烨眉头紧皱,给他身侧,还有个低垂着头的绿衣姑娘。
那姑娘年纪不大,随是草原人的模样,杏眼高鼻,但肌肤却是雪白,生的极为娇俏可爱,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喜欢。
只是此时,她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眼,满脸都是不安。
呼延洪烨听见脚步,抬头望去,瞧见婴浅走来,他轻叹一声,道:
“放心,他没有大碍。”
“怎么会忽然受伤?”婴浅冷着脸,锐利的眸光扫向太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才多点的功夫。
夏侯璟竟然受了伤。
他绝非粗心之人。
若说此事,背后没有人操纵,婴浅万般不信。
敢欺负她的人?
这是嫌命长,过来送人头了!
她满眼的森寒。
目光直盯着呼延洪烨,声音也低了下去。
“我在问你,究竟发生什么了?!”
“九皇妹。”
呼延洪烨还没开口,倒是太子先出了声,道:“你虽和十七皇弟走的近,但此事和三王子无关,也是十七皇弟自己愿意出头,你可莫要误会啊。”
他有心挑火。
嗓子里都是藏不住的笑。
婴浅歪过头,唇角扬起一抹嚣张的弧度。
“太子这话,我可真是听不懂了,十七皇弟生死未卜,你不仅不担心,怎还这般高兴?难道太子送八皇兄回去还不够,现在还想让我的皇弟,也出点什么事儿吗?”
她可不是什么软绵绵的性子。
给皇宫里不见天日,也不代表嘴皮子的功夫,都给磨没了。
一句话反驳出来,就让太子脸都白了。
他本想斥婴浅两句,但嘴才张开,就见帐帘被从内掀开,皇上和草原王,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行礼。
婴浅只敷衍着低了下头,盼着皇上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打扰她去看夏侯璟。
也不知道,伤的是怎么样?
可草原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叹息了一声,狠瞪了那绿衣姑娘一眼,一脸恳切地道:
“是小女不懂事,害得十七皇子受了伤。”
“哎。”
皇上摆摆手,道:“都是些年轻人,打打闹闹,受这些小伤,不足挂齿。”
草原王仍是一脸愧色,招呼了那绿衣姑娘,呵斥道:
“阿箬,皇上大谅,饶了你的不敬之过,还不快去和十七皇子道歉!”
那给叫做阿箬的女子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转身进了营帐。
虽说是去道歉。
但她瞧着可是副气不顺的模样。
呼延洪烨看婴浅皱眉,低声解释道:
“阿箬是我王妹,素来受父王宠爱,娇张惯了。早上瞧见十七皇子,也不知是怎着,硬是要和他比骑马,她平日马术不错,方才却险些出了事,幸好得了十七皇子相救。”
“哦?”婴浅扬起眉,眼底冷意更甚,“也就是说,我皇弟因救她受了伤,她却连一句歉,都不愿道,是吧?”
“这...”
呼延洪烨苦笑一声,颇有些尴尬。
阿箬骄纵惯了。
就是给帮过,也不愿跟夏侯璟低头。
又给草原王压着,自然是满心的不愿意。
呼延洪烨也算清楚婴浅的性子,看她冷着脸,就知晓了她的心意,忙道:
“婴浅,阿箬不只是我王妹,还颇受父王宠爱,乃皇上册封的郡主,你可万万莫要冲动!”
“我心里有数。”
婴浅面上冷色不减。
等着皇上跟草原王一离开,太子立刻转身,进了营帐。
“阿箬郡主。”
他对着阿箬颇为热情。
但阿箬站在床榻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什么意思?”
她叉着腰,怒声道:“我是来和你道歉不假,但是因为父王吩咐,才过来的!我可没求着你救我,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阿箬声音不小。
连站在营帐门口,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侯璟靠坐在榻上,任她吼叫,仍是一脸淡漠,道:
“我并无大碍,不劳郡主费心了。”
“你以为我愿意费心啊!”
阿箬给草原上,素来都是众星捧月,哪有夏侯璟这般冷淡的。
光看他这副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该死离开的。
但余光瞄着夏侯璟俊美的脸,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阿箬哪见过如他一般的男子。
比草原上的星星,还要来的出众夺目。
她当然忍不住,想要凑近些。
可夏侯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实在是让她不满的很。
“公主既是不情愿,也可不来道歉。”
阿箬正盯着夏侯璟,耳边却忽然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她当即皱了眉,回头望去,只见个模样有些熟悉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
这好像,是个公主?
阿箬自然是不在意,冷哼一声,道:
“我在跟他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我关系我的皇弟,又有你什么事儿?”
一个娇蛮的小丫头罢了,婴浅当然是不怵她。
径自走到夏侯璟身边,上下打量他一圈,皱眉道:
“怎还这般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