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然一语识破了神秘人的身份，苏天阳也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继续掩饰下去。
若是被杨启光知道，在黄首长的提示下，又多了一个知道他还活着的人，他指不定真会和黄首长翻脸。
到那个时候，双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感不仅会立刻断裂，杨启光还很有可能会因此怪罪他，从而跟他断掉所有的合作关系，这可不是苏天阳希望看到的。
于是，心念一转之下，苏天阳急忙岔开了话题。
“那个，陈主任呐，我们还是先不要讨论神秘家伙的身份了。眼下，我们还是赶紧商量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吧。”
正在兴头上的陈然似乎压根没有在意苏天阳的话，只听得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好你个杨启光，你既然没死，也不知道跟我联系一下，害得我白白为你当年的死，愧疚了这么多年。”
一听到这话，苏天阳立刻就来了兴趣。
看样子，陈然应该是对当年杨启光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有所了解啊。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杨启光隐姓埋名，一直生活在暗地里，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相认。
不过最终，苏天阳还是放弃想开口问问陈然的念头。
毕竟他但凡开口一问，也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杨启光就是那个神秘家伙的事实。
紧接着，苏天阳又听到陈然嘀咕道：“既然你还活着，那想必韩义那个老家伙也没有死。”
“既然你们都没有死，那为什么不站出来，为自身讨回公道呢？”
“讨回公道？”
苏天阳在心中暗自重复了一遍这个四个字，“看样子，老杨头和韩老的身上是真有冤情的啊！”
就在苏天阳忍不住，想开口向陈然一问究竟的时候，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而来电的人正是被两人念叨着的杨启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有了变化，看着这一长串熟悉的号码，苏天阳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他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当着陈然的面接这个电话。
而被不断响着的铃声打断了思绪的陈然，则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苏天阳，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苏天阳尴尬地笑了笑，“那个...陈主任，这个电话有点特殊，我...我能带上耳机接听吗？”
“有点特殊？”
陈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那一长串未知号码，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只见她的嘴巴微微一张，表现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紧接着，便在苏天阳意想不到的目光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而更令苏天阳震惊的是，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陈然便直接开口问道：“老杨，是你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苏天阳便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好几下。
他心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完了，彻底的完了，接下来，老杨头一定会因为身份暴露而对自己发飙的。
而令苏天阳意外的是，陈然这一句话问出口之后，电话那头居然没有传出任何回应的声音。
苏天阳猜想，杨启光也许是被陈然这突然的一问给问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当然，这沉默也有可能是杨启光在积蓄着怒火，准备随时对自己爆发出来。
我是不是该开口圆个场，或者解释一下呢？
就在苏天阳犹豫的时候，陈然却再一次开口道：“杨启光，你怎么不说话？”
“怎么，是不好意思面对我，还是说被我识破了身份，有些尴尬呢？”
“呵呵，你啊，还是那个臭德行，现在是你该放下面子的时候啦，别老是端着。”
听了这几句话，苏天阳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要是他是电话那头的杨启光，这个时候他肯定该说点什么了。
可现实确是，陈然的话音落下许久之后，电话那头的杨启光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依旧沉默不语。
这一下，就轮到陈然有些尴尬了。
只见她收起了有些得意的笑容，转而把脸一沉，用有些愤慨的语气说道：“杨启光，你不说话是吧。”
“行，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以前的一些小秘密告诉苏天阳！”
这话一出口，电话那头的杨启光终于是忍不住了。
只听得他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用无奈的口吻说道：“行啦，我的姑奶奶，算你厉害，我服了还不行嘛。”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然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
“哈哈哈，老杨，果然是你！时隔这么多年，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我真是太激动了。”
“你说你，既然还活着，干嘛一直都不跟我联系？你是见不得光还是咋地？”
“要是早知道你还活着，我至于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破事，被搞得焦头烂额吗？”
“还有啊，上次抓捕汉森的时候，你既然开启了三方通话，却为何不用真声跟我对话，是怕我能对你怎么样吗？”
杨启光实在是受不了一上来就被陈然猛的一顿数落，他急忙出言制止道：“行啦，行啦，我瞒着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别说这么多了。”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不会是苏天阳告诉你的吧？”
听到这话，苏天阳一愣，心想这么快就把我牵扯上了吗？
他刚准备开口解释，却听到陈然先一步开口道：“跟天阳无关，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哦？是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陈然不屑的笑了笑，回应道：“切，你以为呢。我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在苏天阳身后帮助他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个人有着无比强大的电子信息处理技术、精通网络又熟知我们这些部门的做事风格，我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你。”
“再加上我看到刚才你打给苏天阳的电话号码，就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断，这不就是你多年以前惯用的联络方式嘛。”
陈然的一番解释，不仅没有提及黄首长的友情提示，也让苏天阳完全撇清了关系。
这，不禁让苏天阳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