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挞挞!!!”
又是好几下铁鞭甩出,狠狠砸在郑辉的身上。
猩血飞溅。
“骨头真这么硬吗?不愿意说出那婊子的下落?!”
此时的郑辉,就如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难啃。
埋头硬撑,话也不愿说出一句。
“如果说出她的下落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不然,接下来可就不是铁鞭抽砸这么简单了。”
陈雨童已是缓缓站起身,缓步来到郑辉的右侧。
在他的右侧,放有一个木架,而就在木架上,放有一个烧有满是燃烧火炭的铁锅。
火炭里头,栽着一个铁印子。
其铁印上,已是被烧得通红。
陈雨童伸手搭在铁印子的铁杆上,将其从火炭堆中取出。
顿时,溅起一大片的火星,周围的温度也似乎因上升了些许。
“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再考虑一下。
别说我不讲道理。
我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只要是答应我条件的,我一定会兑现允下的承诺。
并且,还不会亏待于他。”
陈雨童伸手,抬起郑辉的下巴,令其视线与自己对齐。
郑辉努了努嘴巴,想要对着陈雨童的脸吐一口水,可结果发现下颚似乎已是脱臼,一用力想要吐出口水,就会从嘴角溢出来。
见此,陈雨童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甚几分。
“好了,我就不跟你们在这儿瞎玩了。
我要先离开了。
有正事要办。”
坐在最边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忽的站起来,喊了声。
闻言,陈雨童连忙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谄媚,“既然有事要忙,那表哥你先走,我还得在这儿多呆一会儿。这一趟下来,多谢你了。”
“谢我干嘛,又不是我帮的忙,找向林谢去。”陈梓坤摆了摆手,转身就要往偏室外走去。
“诶,大哥,你是要去那个什么三帮聚会吗?
今天不是说好了不去的吗?”把玩着手中玉环的陈向林,扭过头喊住了陈梓坤。
“我去那破地方干嘛。
一群底层的帮派人员,即便入了我们陈家,还不是一群成不了气候的垃圾家伙。”
陈梓坤摇头,满脸的无奈,“是夏芷柔那疯子来了,不知道她是哪来的消息,知道我手上有落玉三玄铁,现在要寻上门,找我强卖!
她都寻找门,我哪敢不迎接她?”
“啊,是夏芷柔来了啊?”听到这个名字,陈向林的声音当即以可见的速度减弱了些。
一旁的陈雨童亦是如此,根本不敢参与话题。
“可我记得这落玉三玄铁可是你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你真要卖给她?”陈向林又问了一句。
“谁特么想卖给她?
可问题这疯子要东西,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
她愿意出价,已经算是极好的事情了。
不然,你还真想看她强取?”
“呃,我们好歹是陈氏一族的人。
看在陈氏一族的脸面上,夏芷柔应该不会向你动手强取吧?”陈向林又低声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有血炎商会给夏芷柔兜底。
那疯子,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陈梓坤语气稍顿,声线压低了些许,“陈子妍,关于此女,你们应该都有听说过吧?”
“自然是听说过,陈大长老的孙女,好像是在五年前被夏芷柔杀死的。”陈向林挠了挠脑袋,似在回忆。
“知道就行。
你们看,即便是大长老的孙女,我们陈氏一族的天骄之一。
被夏芷柔给杀死了。
陈家仍旧是屁话不敢多放一句。
由此可见,夏芷柔这疯子的威慑力。
夏芷柔可是咱们泰元城千年以来,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可我听说,大长老当时得知陈子妍被夏芷柔杀死后,不是去了血炎商会一趟,找他们讨说法了吗?”
“讨个屁的说法。
虽说大长老的实力很强,但想要从血炎商会手里拿下夏芷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夏芷柔的成长速度实在惊人,大长老也不敢在这等关键时刻得罪于她。
他当时,不过是嘴上这般说辞,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陈子妍好歹是他的孙女,他可不能这般毫无作为。”
“而且,有夏芷柔在。
再过些年日,血炎商会成为泰元城第一大势力已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谁敢在此等关键时刻得罪夏芷柔,就不怕事后被她清算?”
陈梓坤挑了挑眉头。
“原来如此。”陈向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话说回来,这个夏芷柔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强?”
“这不废话,你是没跟她交过手。
如果你跟她交手,一招,不......可能你连最基本的动作还没做出来,就已经死了。
她所修炼的媚功可不是开玩笑的。”
“算了,不跟你们在这儿瞎胡扯了,要是耽搁了......”
陈梓坤的话说一半,忽的顿住。
偏室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几位公子,城主大人那边有事相请,让你们速去三帮聚会举办的地方一趟。”
“城主刘衡?他找我们作甚?”心中带着几分疑惑。
陈梓坤把门拉开。
下一秒,一个陌生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朝着他躬身,抱拳行礼。
“你是......”
而回应陈梓坤,则是宛如疾驰闪出的鹰隼。
隐约只见一连串残影掠过。
下一刻,“咚”的一下闷响。
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紧接而至,传至大脑,眼前的视线瞬间一昏,意识随之蒙了蒙。
紧接着,胸膛处的衣衫瞬间炸裂,左胸膛侧连骨带肉凹陷了下去,形成一个明显的拳印。
甚至,能够见到两根惨白的肋骨刺破皮肉,沿着杜杯停的拳头外侧擦出。
粘稠的鲜血透过牙缝泌出。
隐约间,陈梓坤感觉对自己的身体操控已是减弱到极致。
仿佛,思绪的转动与自身动作频率,无法达到统一的标准般。
望见自己被眼前这个陌生人偷袭得逞,陈梓坤咬牙后撤步挪开,上身后仰,同时双手成掌,往杜杯停的面部掩去,企图将其逼退。
然而,在瞬间遭受重创的情况下,陈梓坤的动作反应是远不及自己的鼎盛时期。
加上,杜杯停在偷袭得逞的瞬间。
他的另一只手便如同灵蛇出洞般滑行而出,斜行插向陈梓坤的脖颈,趁他尚未反应过来。
鹰爪捏出,手指头宛如两把剑刃,直接扎破皮肉,深深栽入进去。
旋即用力一拧,连骨带肉瞬间大幅度旋转。
“噼里啪啦!”
骨骼崩裂、折断的声音接连响起,清脆悦耳。
特别是连接脖颈下方的脊椎骨,已是弯曲变形。
陈梓坤的双脚当即一软,意识几乎溃散,探出去的手臂也是速度变慢。
随着杜杯停手臂发力,用力一扯,一大片血色的粘稠物被强行拔出。
喉咙处碎烂一片。
陈梓坤的双脚当即一软,重重倒地,瞳孔睁得老大,死的不能再死。
“梓坤表哥?表哥?!”
当下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宛如梦境一般,如此的虚幻,甚至是有些不现实。
陈雨童完全怔住,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愣成团,呆呆的喊了声。
直至门口的人影再度闪出,卷起一阵劲风直奔他而来,他才反应过来。
双手迅速交叉,横亘在自己面前。
“咔嚓!”
与杜杯停的正面一下直拳对碰,似有一只猛犸举脚,狠狠踩向自己。
袖口衣衫齐散,双手当即折断、炸开。
手腕骨宛如被煮烂般,一蹦即开,血肉炸溅。
惨白的骨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全然抵挡杜杯停这一拳的那一只手臂,完全曲折形变,已经是不成原形。
臂膀脱臼。
雄浑的力道透过血肉、筋骨,直达身体内部,气血也随之一阵翻涌,直冲脑门。
嘴里喷出一大口的鲜血。
身形更是被杜杯停这一拳,硬生生打退了数几步,鞋底沿途铲出一条直线,直到撞在郑辉的身上,才停下来。
“该死,这家伙究竟是谁,竟然在泰元城杀我们陈氏一族的人?
难道他不想活命了?!
他是疯了不成?”
被一拳差点干废的陈雨童,颤巍巍的站直身子,企图抬出陈氏一族的名号来震慑眼前这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结果,杜杯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嘴巴才刚张开,话还没发出一句。
杜杯停已经是再度冲来,在距离陈雨童将近有半步的距离时,他骤然停下,定力腾腰,轻轻踮在地面上的右脚宛如弹簧般暴起。
尚未看清楚其甩出的痕迹。
足有一个人脸大小的脚印已是传至,印向陈雨童的脑袋。
“不好!”
陈雨童心中顿时大惊!
但眼下,他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做出相应的防御。
加上经过刚才杜杯停的那一拳重击,他已是受了重创,速度与之前相比起来,更是要慢上几分。
他连忙侧身左躲,欲要偏开杜杯停这一击。
同时,嘴里还不忘大喊一声。
“二表哥救我!”
可他的速度,仍旧是要比杜杯停要慢上一筹。
铁钩般的脚背,逆时针勾摆砸在陈雨童的脑袋上。
没有丝毫意外,整个脑袋就如西瓜般炸开,红白混合物溅了屋内一地。
失去尸首的陈雨童身体,便是软软倒下。
直到再死一个人,在场的人当中,陈向林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从陈梓坤的尸身上挪开,缓缓转回到杜杯停的身上,余光还不时打量着他身侧已经没有了脑袋的陈雨童。
眼神一阵发颤,隐约还见着几分惊恐、后怕,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
“前......前辈。”
出奇的是,陈向林竟没有丝毫的反抗。
一开口,他便顺势屈膝跪下,双手虚握拱手,眼里呈以浓厚的敬畏、尊崇。
“有话不妨好好说。
我是陈氏一族,二进娶……”
陈向林话说一半,便忽的感觉杜杯停的身影一顿模糊,瞬间消失在原地。
裹风席卷撞开,陈向林迅速起手,掌心皆为朝下,往下方猛压。
“砰!”
沉重的一道闷响骤起。
蓄满力劲的右脚如同凶鳄摆尾,凝聚着一股极强的力劲,脚背重重撞在陈向林的掌心处。
令其两只双压下枕的的手掌,当即往上一折,呈以三角型弓开。
手腕腕骨的骨头,更是破皮而起,溅起鲜血。
陈向林当即吃痛的惨叫一声。
仅仅是这么一挡,整个人便被杜杯停踢飞出去,狠狠撞在屋墙上,令墙壁都微微陷了进去,数道如流水般的裂纹蔓延错开。
“前辈,饶命啊。
莪是陈氏大族的陈向林,如若我们二人并无任何恩怨的话......”
而回应他的,则是杜杯停的再度瞬身闪出。
低位扫踢,从右侧呼啸而来,脚尖刺破空气,朝着陈向林的脑袋眉心处狠狠凿去。
“不好!”
见此,陈向林紧绷的心弦瞬间直坠谷底。
眼前这位打扮将面容完全遮掩的黑衣人,不与自己进行任何交谈,便再度对自己发起第二次攻势。
显然的,他是想要急迫致自己于死地。
不然,绝不会表现得如此迫切。
“该死的,这家伙究竟是谁?明知道陈氏一族的名号,仍旧是要对我下手。
难不成,是我以前曾惹下的仇敌?
可如果是我惹来的仇敌,第一个要杀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先杀陈梓坤还能理解,毕竟是他开的门。
可刚才的陈雨童,明明站在更远的地方......”
尚未想起其中的缘由,陈向林便往侧边地面窜去,企图压低身形,躲开杜杯停这一击。
“不行,我三年前便已经完成一次换骨。
我的习武天赋不低。
在陈家,也算得上是一名人物。
我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万千思绪在陈向林的脑海里涌动。
此刻,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的身躯,令他的速度爆发达到一个极限。
脑袋上的一层薄皮,几乎是擦着杜杯停的鞋底铲过,硬是刮出一道深邃的血痕。
刚往侧方窜出,探出去的双手还没爬动。
“砰”一声!
铲过陈向林头皮的鞋子忽的一顿,竟在途中止住。
旋即如钉子般,往下方追去,重重砸在陈向林的脑袋上。
压在地面上的一瞬,瞬间爆开。
即便头骨作为人头最为坚硬的骨头之一,也仍旧无法承受得住杜杯停的这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