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驳的光线洒在林间的松软土地上。
大寂黑岩石表层的水迹已经淡化到几乎于无。
见无法再继续收集须弥还体大露,杜杯停唯好将手里的皮囊袋用木塞给堵上。
他站起身,往左前侧的楚忠瞅了眼,“楚忠,你收集了多少须弥还体大露了?”
楚忠连忙抬头,起身便往杜杯停的方向小跑过来,“大人,囊袋里的须弥还体大露已经装有近大半了。
预估再收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便能收集满。”
说话的同时,楚忠还不忘把手里的皮囊袋往杜杯停面前递了递。
一股子淡淡的腥香味瞬间扑鼻撞来。
光线的映照下,囊袋里的须弥还体大露水面晃着粼光。
“才收集了近大半么......”
饱满、浓郁的肉汁尽在口腔中释放。
没人,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这是一个小坑,被扎在坑底里面的尖木刺整齐排列,刺头朝上。
见杜杯停起身便往自己的左后方走去,楚忠头也不回的应了声。
大步走到碎石堆附近的一棵树上,将枝丫下垂着的果实摘下来,用衣角搓了搓,便放进嘴里,大口吃着,以此充饥。
他才有所行动,将细枝、枯叶重新铺上去,恢复原来的模样。
“估计再过两个月的时间,便能顺利抵达目标地了。
“按照目前的进度......”
迅速一歪脑袋,朝左边偏去。
树侧一旁的松软土地上,铺着厚实的一层枯叶。
沉默半晌。
然而,秦飞并没在意。
杜杯停又看了看自己的皮囊袋,所收集的须弥还体大露几乎快要溢到袋口。
此人,正是前来巡查标记、陷阱的楚忠。
但现在......”
楚忠摇了摇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杜杯停对面。
一个棱形的小标将其钉死,系在旁侧的树干上,被垂下来的树冠叶子所遮掩。
整根细线被拉得绷直,线头的一端扎入土地里。
杜杯停的眉头不由得稍微挑了挑,紧皱起来,“这应该是布置的标记、陷阱还不够多,没被人触碰到。
而面前的石壁,近有一米多长的空间被他硬生生挖空出来。
藏在树冠里的一双眼睛,冰冷的杀意不时在其瞳孔深处涌现。
“三天前,在寻食路上,我曾经过此地。
“我没听错。”
人影都没见着。
杜杯停取出用木盒装起来的肉虫,开始寻找肉食。
一边吃着,一边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楚忠面色略带犹豫,“有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
“是,大人。”
一个鸟不拉屎的旮旯地方,谁会无缘无故跑到这地方来?”
涧洞内的温度已经开始逐渐升高,涧洞内的温差已经恢复正常。
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方。
才见到来人。
秦飞瞅了眼开始挠身抓脸的楚忠,面色冰冷。
才过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每凿击一下,都会发出“叮”的一下脆响。
“我去弄些肉食来吃,你先回扎营地起个火。
很快,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
鲜血沿着鹿种绽破开的脖颈伤口,汩汩直流。
铁镐尖端径直戳入石壁里面,溅起一连串的火花,连带石块、石屑、灰尘一同飞溅。
脱胎巅峰境界强者的衣钵传承,等着我,我很快就要来了!”
“不好!”
“此地如此偏僻。
然后,迅步来到周遭的一棵大树底下,三两下便窜上去,坐在树顶的茂密树冠上。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烙在树干上,以掌根为中心,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顺便再去巡查一下周遭的环境,及之前做的标记、陷阱。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青黑小瓷瓶,将粘在瓶口处的毒粉抖进瓶里,旋即用木塞将瓶口堵上。
秦飞缓步走上前,矮下身,伸手将铺在土地上的多片枯叶逐一挑出。
而且,数量还不止一个。
“还是老样子。
还有,等会别忘了布置标记、陷阱的事儿。”
站在秦飞身后偷袭的人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挖甬道的事情已经被他暂且搁置到一旁。
很有可能,所完成的蕴血次数已经超过五次。
两人陆续走出涧洞口。
先去处理那个会武功的小子,再来杀掉这家伙。”
夜色下,秦飞一直等待到第二天一早。
“还是没见着人么......”
你前日真听到有人凿石的声音了?”
“这处地方竟然有标记......”
说着,杜杯停突兀站起身,伸手往楚忠肩膀上拍了拍。
楚忠点点头,起筷夹肉,放嘴里吃了起来。
将车上的碎石头,都逐一运到甬道外界。
距离洞涧此地近有三公里外。
“不仅仅是前天,就在昨日清晨。
在他面前,是一个搭建简陋的石头灶台。
秦飞眼里闪烁着异常的兴奋。
只不过你布置的标记、陷阱都被他发现,他绕开了。
秦飞的目光闪烁,眼底里涌动着寒芒。
然而,他并非是往之前挖地下甬道的方向走去。
记得留我一份。
我明明记得,此处是没有陷阱、标记的!
连凿三下,停歇一次......以此周而复始。
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正站在一面石壁面前。
一股沉重的力劲撞来。
的的确确,是有人在凿石。”
在一处草地空地上,秦飞手一提,拖板车顺势一倒,铁筐里的碎石堆块顿时哗啦啦倾泻而下,遍了一地。
腰、臂处的肌肉拧得紧实,手里正拿着尖角铁镐,奋力朝面前的石壁凿去。
“话说回来,大人。
果然,跟秦飞所预想中的一样。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指头捻着下巴,似在思索些什么。
也没有看到其它生物路过的痕迹。”
秦飞的眼神暗沉。
还布置了一个小陷阱。
他身高近有两米,皮肤干糙,体型高大,赤着上身,仅穿有一条黑色长裤。
累坏了身体,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将拖板车上的碎石堆块都卸下来后,他也不急着回去。
而另一端,则是被拉直。
也没见人来。
除去一个普通人,另一个还是会武功的!
来人一副农夫的装扮,肤色黝黑,身高矮小。
在秦飞的背拳打出瞬间。
......
杜杯停朝楚忠招了招手,便往涧洞外走去。
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后,他才停下。
并且,在这一处标记的右侧。
此人的气血程度怕是极强。
而是循着这一处标记,在附近走动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你等会再去多布置些标记、陷阱。”
但凡是出现在此地的其他外来人,都得死!”
“只能等下一个夜晚再行动了。”
整棵树都狠狠的颤了颤。
秦飞将塞进腰侧兜里的皮毛黄褐图纸取出,展开一看,脸上不禁涌现出淡淡的笑意。
......
虽说那地方已经荒废很长一段年月,但也不能保证那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事况出现。
其速度比起以往,只快不慢。
直至板车方筐里的石头块都装满,他才拉着拖车往甬道出口走去。
“夺劲吞灵毒散已经散下,估计这儿会已经要发作了。
把一切恢复原样后,他才带着手里的鹿种离开。
肉沫不断在锅面上翻滚,裹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直往外飘去。
半晌,一根不易被人察觉的淡黄细线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以防意外发生、消息泄露。
“哗啦!”
这条甬道似乎是一处纯粹的石地,上下左右都是一面被凿出来的石墙。
他想也不想,在这一掌拍打在树干上的瞬间,迅速摇潜左闪,往侧边窜去。
秦飞再度陷入沉默。
坑坑洼洼的一片,呈以不规则的表层。
三两下的,将手上的果子啃完,秦飞又从树上摘下来一颗。
他打算先处理好此事,将踏入此地的外来者都给解决了再说。
而且,竟一掌便将整棵粗壮的树干给打断。
更何况,届时还要进入脱胎巅峰境界强者的修炼密室。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正前往不远处的一棵树侧。
“脱胎巅峰境界强者的衣钵传承的消息,是绝对不能让外来人知晓的!
他转身就要往杜杯停去的方向走。
务必要保证身体的鼎盛状态才行。”
“该死的,有人来了!”
杜杯停不急不缓的将嘴里的肉吃完,咽下去,瞅了楚忠一眼。
“砰!”
没多久,深夜已至。
换上靠在石壁边上的铁铲,将碎石堆都铲起,倒到后方的铁方筐拖板车上。
看看是否有人或物经过、踏入的足迹?
“即便隔着将近几公里的距离,都能够听到我在地下挖掘凿石的声音。
如若不是仔细观察,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他深知,只要他耐心等下去,迟早会等到布置陷阱、设计标记的人出现。
足以可见,此掌的恐怖所在。
浑然没有意识到,已有一人紧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果然,与他所猜测中的一样,真的有人来了。
他才动身,将刚才挑出的枯叶重新拾回,铺上去。
可惜现在已经临近清晨。
“还要再运两次。”
同时,左手紧握成拳,背甩拳成圆弧划出,直往后方偷袭他的人鞭去。
一只宽厚的手掌从后方径直插来。
溅起一大片的灰尘。
下一秒。
但秦飞并没有着急。
见石锅里的肉煮得差不多了,便从中夹出一块,蘸了蘸碗里的蘸料,丢进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突兀之下,被人悄无声息的偷袭,这令秦飞的心弦瞬间紧绷。
他便又在一棵树边,发现了一处标记。
翠绿的枝叶,将他的身影掩盖紧实。
半侧脑袋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在驻扎地吃食的楚忠,以及已经走入旁侧密林中的杜杯停。
脸色倏然巨变。
“行,我等会儿吃完东西就去。”
被手掌栽中的那一面,瞬间坍塌、凹陷下去。
铺在陷阱上头的枯叶、细枝被秦飞一一推开。
“知道了。”
大寂黑岩石表层也再没有须弥还体大露产出。
而在甬道的两侧角落处,有碎石堆垒起,其中分别栽有两个火把。
我们在收集完须弥还体大露后,我仍旧是能够听到凿石的声音。
火光腾跃,将整条昏暗的甬道照得透亮。
在他面前左侧的空地上,已经有近两米高的碎石块堆积在一起,如小山一般。
一只手掌探出,拍防而下,狠狠印在他的手腕处,硬是将他刚使出的力劲给压下去。
秦飞心里默默算着。
地底下,一条被挖掘、开辟出来的甬道。
“昨日一整天时间里,都在挖通道,连肉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块。
也有可能,已有人踏入此地。
“咔嚓!”
杜杯停手里拿着两根树枝刨成的筷子,在锅里来回搅动,避免里面的肉粘锅。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他微微吐了口浊气,将铁镐丢在一边,然后取出挂在腰间的水囊,打开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才将其拧上。
见自己身侧、身后的空地,都已经堆满了碎石块,他才停下。
但很可惜,你遇到的对手是我!”
木柴燃着火,上方架着一口石锅。
秦飞就这样站在原地。
从涧洞石壁的内部深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
等回到驻扎地,杜杯停已经在熬煮肉食。
这是我进击武道更高境界的唯一希望!
他来到自己布置好的陷阱、标记附近,探着眼,都一一仔细检查一番。
木屑迸溅。
......
卷着一股强劲的风,直接穿过他脑袋原来的位置,狠狠扎在树干上。
不然,体力运动过度,来不及补身子。
“怎么样,附近周遭的情况如何?”他瞅了眼从土坡上走回来的楚忠。
眼下这一情形,明摆着告诉他,有人来了。
“我要去解手,你先慢慢吃。
今天,得弄上几口肉打打牙祭才行。
一个断截缝出现,连带上方的树干,直往后缓缓倒去。
而楚忠,则是往驻扎在附近的扎营地走去。
如果有,第一时间告知给我。”
他手里便出现一头被他硬生生打死的鹿种。
心中动力更甚一分,他又立马操起铁镐,对着面前这面石壁一顿猛凿。
不多时。
秦飞的瞳孔微微紧缩,一股浓郁的危险、不安在他心底迅速涌出。
可他的脑袋才刚转一半。
见没有人、物经过的足迹后,才转身离开,往驻扎地返去。
只要继续再收集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将整个皮囊袋给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