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安从岭宿书铺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了,不过当徐晋安路过河边的时候,徐晋安依旧看到那个断臂中年人坐在岸边喝着酒。
犹豫了一下徐晋安还是向着对方走了过去,袖中剑回过头来,笑看着徐晋安道:“看来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徐晋安点了点头,在对方的邀请下坐在了袖中剑的旁边。
徐晋安摘下腰间的青色葫芦,对袖中剑道:“喝点我的酒吗?不是好酒,太贵的酒我买不起。”
“我可没有那么矫情,而且你这酒可不普通啊。”袖中剑盯着徐晋安的青色葫芦看了一会。
袖中剑接过青色葫芦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笑着自己的酒坛递给了徐晋安,道:“我这也不是好酒,自己酿的。”
徐晋安接了过来,举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只一口徐晋安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因为他发现他喝下的这酒竟然能够补充自己体内的灵气。
如果修士长期饮用的话,不说洗筋伐髓,但对修士的修炼还是很有好处的。
这也越发证明了徐晋安的猜测。
“猜出来了?”袖中剑笑着问道。
“前辈就是传说中的袖中剑吧?”徐晋安直接开口问道。
袖中剑笑着点了点头道:“一个虚名而已,现在的我可不是袖中剑了。”
袖中剑看了看自己的右臂。
“我认识你师父。”袖中剑忽然道。
“你认识我师傅?!”徐晋安有些惊讶。
“当然认识,你别看我现在的外貌还是个中年人,但我其实比你师傅小不了多少岁。”
“能跟我说说吗?”徐晋安顺着话问道。
他看着徐晋安,回忆道,“虽然我不是大逾人士,但他也来过北境,那时候我们都还挺年轻的,他那时候还是个道士,谁能想到后面他转道修剑了。”
袖中剑又喝了一口酒,脸上满是满怀:“我跟他的关系怎么说呢,又像兄弟又像仇人,就是所谓的死党,他那时候意气风发,最喜欢耍酷,追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而我呢,相貌平平,整天只能蹲在青楼门口盯着里面的女子流口水。”
“到了后来我们都上了年纪以后,谁能想到他会从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变成了一个邋遢老头,而我呢,虽然还是样貌平平,但至少看起来年轻的多,比他好多了。”说到这里,袖中剑忍不住笑了。
“对了,你看对面那家青楼,那可是新开的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腰细屁股圆的,都是生娃的料,看一眼都能让人丢了魂!”袖中剑忽然面露猥琐道。
徐晋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家青楼在对面开着,灯火通明的,在青楼门口和二楼都站着不少招揽客人的女子,她们招揽的声音即便是在河岸对面都能听到一些,好不热情。
这些女子身段窈窕,都是二八芳龄的好年纪,引得许多男子半夜都不回家,即便是回了家晚上也要偷偷跑出来。
徐晋安再看向袖中剑脸上的猥琐,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袖中剑会在这里喝酒了。
徐晋安心头无语,一下子袖中剑在徐晋安心里的形象就崩塌了。
不过想到自己师傅那副邋遢不着调的样子,徐晋安也明白为什么袖中剑会跟自己师傅认识了。
“你现在还小,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再说看些姑娘怎么了,她们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袖中剑不在意徐晋安的眼神,一副说教的样子道。
“前辈,那你觉得我师傅的剑术怎么样?”徐晋安好奇地询问道。
袖中剑是徐晋安认识的第一个跟自己师傅相熟的人,因此徐晋安才会这样问。
“那你觉得呢?”袖中剑看着徐晋安反问。
“我觉得很好,很好。”徐晋安不假思索道,连说了两个很好。
袖中剑凝视着徐晋安,开口又问道:“你仇恨左阳明吗?”
“我……恨。”徐晋安答道。
“恨是对的,但你恨的是他杀了你师傅,还是恨他贬低你师傅的剑术?”袖中剑眯着眼睛问道。
在李青松败亡以后,左阳明曾说过,李青松的剑不行,即便他不是转道修剑,也只是一个野路子而已。
当时这句话在整个江湖传播,将李青松贬的一文不值,
“我……”徐晋安犹豫了,他想了很久,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来你两者都恨,但你并没有恨错,杀师如杀父,辱师如辱父,否则你就不会那样问我了。”绣中剑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