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棋手而已,除了下棋又还会什么呢?”谢景春平静道,“世间多一个棋手少一个棋手又会有什么影响?”
看着眼前仿佛在自欺欺人的老人,孙邀的神色有些无奈,最后只道:“若你想好了,可来二殿下府上与我下完那最后一盘棋。”
“天色已晚,你我两个老家伙都熬不住夜了,我便先行告辞了。”孙邀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谢景春看着孙邀离去的背影,平静的神色不再,转而是些许的惆怅。
“魏国二皇子吗?我一个吴国人,却想让我为魏国人效力,当真可笑!”
谢景春又苦笑了一声道:“不过我吴国也当真可笑啊。”
魏府。
“孙先生,看来谢先生不愿为我所用,那也不用再勉强了。”魏英以说道。
“强求不得。”孙邀点了点头,又道,“虽说不能让其为殿下所用,但若他要回到吴国,对魏国统一天下也是不利。”
“吴国的国君会让他回去?”魏英毅问道。
“会的,而谢景春便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孙邀答道。
“何时?”魏英毅皱起了眉头。
“我大魏在吴国兵临城下之时!”孙邀道。
“可是都已经兵临城下了,他真有力挽狂澜之力?”
“是他的话,一切皆有可能。”孙邀答道。
闻言,魏英译眼中满是震惊。
“不过幸运的是,只有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吴国国君才会让谢景春回去。”
“吴君昏庸,如此能人竟然不用。”魏英毅忍不住发笑。
“若真到了那一刻,殿下准备如何?”孙邀问道。
“依孙先生的意思是?”
“虽然有些遗憾,但若真到了那一刻,还是斩草除根为好。”孙邀道。
魏英毅点了点头。
“学生明白了。”
“孙先生,如今国内有什么情况了?”魏英毅问道。
“如今国君已任命闻将军进攻大逾,又任命四殿下率兵攻打吴国。”
“四弟。”魏英毅喃喃道,“果然是他,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主动请缨的吧?”
孙邀点了点头。
“四弟的野心也终于显现出来了。”
“孙先生如何看待此番形势?”魏英毅收回心神,问道。
“相比大逾,吴国只是弹丸小国而已,而吴君昏庸,只让四殿下率兵前往,倒也足够了,最关键的是大逾,大逾虽说朝政内乱,军事能力又遭到重大打击,但大逾毕竟是大国,其境内宗门势力仍可影响局势。”孙邀道。
魏英毅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大逾有数个一流宗门,又有两院三学宫,放在天下都属顶尖,而吴国能够影响形势的宗门也仅仅只有一个小玉宫而已。”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四殿下先拿下吴国,随后四殿下再转战大逾。”孙邀道。
“孙先生,若是四弟他真的攻下了吴国,我最好是不是要回去?”魏英毅问道。
“不用。”孙邀摇头,“殿下留在悬剑城便好,皇位之争争的不仅仅是功绩,最关键的是自身的实力。而北境的能人异士有很多,殿下只要收拢一些人便够了。”
“学生明白了。”魏英毅道,“先生可是有人选了?”
孙邀点了点头道:“除去谢景春以外,我确实有些人选,司礼青,于闻 ,禹利,廉成天等人都可纳入殿下的阵营。”
“可“娘刀”等人是大逾之人。”
“这便是关键。”孙邀道。
一下子魏英毅便明白了过来。
“学生这次真的明白了,若是能够同化大逾的一流宗门和两院三宫,我们大魏对大逾的进攻便会轻松,即便只是其中的一些人。”魏英毅明悟道。
“其中一些人便让我去,其余之人的话便只能靠殿下自己了。”
“学生知道了。”
…………
第二日。
抚马街大夏商行。
孙邀从马车上走下,没一会儿时间廖如便从商行中快步走出。
“孙先生。”廖如作揖。
“我们进去说。”孙邀道。
进入商行中,廖如带着孙邀走进了一间房间,有侍女进入端茶送水,随后站在了廖如和孙邀身边。
“让她们出去吧。”孙邀道。
“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廖如对屋中的侍女开口。
等所有侍女离开后,廖如才问道:“孙先生,可是有计划了?”
孙邀点了点头道:“我们殿下可以协助你们大夏商行成为悬剑城甚至整个北境一家独大的商行。”
“我该如何做?”廖如问道。
“你只需要按我的要求去做就好,让你们大夏商行成为悬剑城独大甚至是北境独大的商行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下子又如何能说得清?”孙邀道。
廖如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些许炽热,悬剑城独大甚至北境独大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他无法拒绝,即便孙邀去让他干此前军器之事,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
要知道自古以来北境便没有一家独大的商行,北境一共七家商行,每个来自七国,又各自平衡,所以到现在也从未出现过一家独大的情况。
要想做到一家独大自然很困难,若是由其他国家之人这般说出,廖如会思虑很久,但眼下却是由大魏说出的。
在大魏之前,大逾是七国中国力最强的,甚至其他国家都要向大逾进贡。
但如今大魏却是连大逾都不敢正面抵挡的国家,自然大魏便替代大逾成为了七国中最强的国度,所以由孙邀说出的,廖如才会没有顾虑的答应下来。
“当然,合作总是互利的,你也得给我们相应的利益才行。”孙邀话锋一转道。
“这是当然,不知殿下想要的是什么,若是我大夏商行成为了悬剑城甚至北境一家独大的商行,我大夏商行可分五成的利润给殿下!”廖如咬了咬牙道。
“不,我们殿下一成不取。”孙邀笑道。
闻言,廖如很惊讶,问道:“那二殿下想要的是什么?”
“需要的是你作为殿下与大逾各宗门的桥梁。”孙邀道。
“桥梁?”廖如身体一顿,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