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廖如从大夏商行中走出,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了魏英毅的府邸。
“我乃是大夏商行廖如,请见二殿下。”
“大夏商行,去告知孙先生。”一个护卫对另一个护卫道。
很快护卫回到府邸之中找到了孙邀。
“孙先生,外面有人求见,是大夏商行廖如。”
孙邀此刻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后放下茶杯面露兴趣。
“大夏商行的廖如,他来干什么?”孙邀面露思索,不一会儿脸上却是浮现淡淡的笑容。
“你告诉他,殿下不在,若他愿意的话可与我说,由我转告二殿下。”孙邀道。
“是。”
很快廖如便见到了孙邀,孙邀见到廖如,站起身笑道:“廖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孙先生,应该是我要孙先生见谅才对,招呼都没有打便来到了府上。”
“二殿下恰好不在,廖公子有何事可与我说。”孙邀邀请廖如坐下,为其倒了一杯茶,明明此刻的天气并不算炎热他却挥动着手中的折扇。
廖如知道这个孙先生在魏英毅府邸的地位,便直接道:“我想与二殿下商量的是商贸一事。”
“如何商贸?”孙邀问道。
“我大夏商行孙先生应该知道,不论是整个大逾还是天下都算是排的上号的商行。前不久我大逾不是与魏国发生过一些事情?”
“军器之事?”孙邀笑着问道。
廖如点了点头。
“可我们大魏已不需要军器,实话与你说,我大魏之所以要你们大逾的军器只是想削弱你们大逾的实力而已,你们大逾的军器我们还看不上,如果想的话,我们大魏可以造出比你们大逾好上数倍的军器。”孙邀喝了一口茶道。
闻言,廖如心中惊讶无比,他此来的打算就是想要为大魏提供连接大逾的军器渠道,可孙邀的这话却让廖如的目的扑了个空。
孙邀看着廖如,笑了笑道:“廖公子可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让家父刮目相看,从而得到未来的家主之位?”
孙邀的话让廖如身体一顿。
“不过我想你的野心并不至于此吧,超过悬剑山的其他两家商行,或者是富可敌国?”孙邀又道。
“不论是哪样,对于目前的廖公子而言都很困难。”
廖如看着孙邀,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很快他便苦笑了一声道:“看来是打二殿下了,廖如便先告辞了。”
“慢,军器一事不能再做,或许我们可以做些其他的。”孙邀忽然道。
“其他的?”廖如疑惑,问道,“孙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等二殿下回来以后我会将此事转告给他的。”孙邀起身相送。
“那便麻烦孙先生了。”
廖如被送出了府邸,坐上了马车。
“公子,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司朋义扭头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廖如冷声道。
“是。”司朋义忙道。
司朋义驾马离开了魏府。
“这二殿下府中的孙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廖如忽然道。
司朋义抬了抬眼睛,没说话。
“我并没有多说任何话,可是他便已经猜出了我心中的所有想法。”廖如又道。
司朋义又抬了抬眼睛,终于说话了,道:“孙先生可是魏国的国手,又是魏国二皇子的老师,他能”
“魏国国手吗,好像吴国的国手也在悬剑城。”
“只是传闻而已,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吴国国手性格古怪,即便吴国皇帝的命令都敢违背,他来到这个地方倒也不足为奇。”司朋义道。
“你说这吴国国手与魏国的国手哪个更厉害?”廖如问道。
“小人不敢妄自猜测,二人各有千秋。”司朋义想了想道。
“这二人若能棋艺,我倒觉得是孙先生更胜一筹,但吴国国手更多的是体现在天下棋局之中。”廖如道。
司朋义不再接话,也不知如何接话,因为这并不在他的认知之内。
“算了,与你说那么多年你也不懂。”
“属下便只能做些苦力之事而已。”
…………
魏府。
一辆马车停在了魏府前面,门前所有的护卫看到马车以后齐齐下跪,面露敬畏。
魏英毅身着一袭蓝衫,
孙邀出门迎接。
“二殿下。”
“孙先生,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回来之时你不能出门迎接。”魏英毅对孙邀道。
“不行,这是君臣之道,哪能说不做就不做?”孙邀摇头。
若是有其他人在此听到这话必定会惊骇无比,君臣之道,这是用在皇帝和臣子之间的。
而魏英毅如今只是皇子而已,甚至不是太子。
不过好在魏府的护卫都是魏英毅的亲兵。
二人一同走进府中,经过花园之时魏英毅放慢了脚步,看着百花齐放的花草,笑着道:“先生知我喜花,可知我最喜欢什么花?”
“兰花。”孙邀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
“花中君子。”孙邀道。
“知我者莫若孙先生。”魏英毅脸上露出笑容。
二人没有继续在,而是在花团锦簇的花园坐了下来。
“殿下,方才大夏商行的廖如来找殿下。”孙邀忽然道。
“廖如,他来找我干什么?”魏英毅问道。
“所谓商贸,他的野心很大。”孙邀回答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魏英毅笑道。
“孙先生觉得该如何?”
“循循善诱,可做棋子。”孙邀回答道。
魏英毅点头,忽然道:“倒是好些时间没有与孙先生下棋了,不如今日下一局?”
“可。”
很快有侍女拿了一副黑白棋过来,放在石桌之上。
魏英毅执白棋,孙邀则执黑棋。
一边下棋,魏英毅一边问道:“孙先生与吴国的国手相比如何?”
“这已经不是公子第一次问我了。”孙邀道。
“一时的结论只是一时的,终会改变。”魏英毅道。
“那便不知了,自从五年前与三十年前与棋论棋,各胜一局,各败一局,我胜的是桌面上的棋局,他胜的是天下的棋局,而到目前未曾再与其论棋。”孙邀道。
“那现在孙先生觉得你们二人再论棋会如何?”魏英毅问道。
“结论依旧。”孙邀道。
“再过五年?”魏英毅问道。
孙邀摇头。
“十年?”
孙邀依旧摇头。
“二十年?”孙邀仍旧摇头,道,“其天下棋局,天下难有几人出其左右,至少我不在其中。”
此话则是让魏英毅心惊,他从父皇口中听说过孙先生年轻之时是何等自负,即便一时之负,定言来日必越。
而此刻论那吴国国手,孙邀却已没了当时的心气。
到底是何等惊艳之人,才会让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