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安与易承宣一家三口下了牛车,走进了南陵县城之中。
如其他县城一般,南陵县之中也是车水马龙,不过来往的人多是乡镇村庄里来的百姓,看衣着便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拉的都是牛车,驴车,马车很少。
马车上面坐的自然也是些大富大贵之人又或是达官贵人。
在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售卖各种乡间之物的百姓,甚至有许多乞讨的人,每个街道两旁都会有乞讨的人,衣衫褴褛,拖家带口,来者视若未睹。
南陵县并没有一个县城应有的繁华。
“徐公子,我们要去售卖草药了。”汉子对徐晋安道。
徐晋安则是在南陵县中逛了一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以后徐晋安都会逛逛,看看各地的美景或者是风土人情。
不知不觉徐晋安逛到了官府,门庭高大,门口有两个石狮,还有官兵看守,气派无比。
“官府重地,闲杂人等勿近!”看到徐晋安走上前,门口一个官兵大声呵斥。
徐晋安便停下了脚步,只是在外面看看,南陵县的官府应该是推平重新修缮了,没有一丝旧的痕迹,毕竟当初于闻那一刀的威力可不小。
据说即便于闻离开以后官府也不能近人,因为当中残留的刀意便使得普通人无法靠近。
最后是新上任的县令请来了一个上三境的修士这才祛除了残留在官府的刀气,使得官府得以重建。
忽然官府的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约摸四十岁左右,留着胡,长相周正,走着方步,举止投足间都显露出一股。
此人便是男陵县县令,柯娄。
此刻柯娄被几个官兵护卫,其中一个官兵昨日徐晋安见过,是那收取赋税中为首的官兵。
这官兵一眼便注意到了徐晋安,眼中顿时闪过冷意。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出现在官府门口,柯娄上了马车,向着远处而去。
徐晋安刚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那官兵的声音。
“站住,你在我们官府面前鬼鬼祟祟的,我断定你肯定是贼人,给我抓起来!”
话音落下,官府门前二十多个官兵霎时间围拢上来,将徐晋安围在中间,腰间的柳叶刀都已经出鞘。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百姓都是驻足围观起来,议论纷纷。
“一个跛子而已,我看着不像贼人。”
“贼人若是能从外表看出来的话,还能叫做贼人吗?”
“我觉得也是背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么大,奇奇怪怪的。”
“估计这人要遭殃了,这么多官兵,而且那赵泰据说已是三境武夫。”
赵泰看着徐晋安,带着冷笑,昨日是因为人少他才选择退让的,可今日可是在官府面前,这么多官兵还拿不下一个跛子?
随着赵泰下令,二十多个官兵当即向着徐晋安围拢而来,想要将徐晋安擒下来。
忽然破风声自徐晋安耳边响起,徐晋安侧头躲过,是一个官兵冲了上来一拳砸来。
说是擒拿,但眼下明显是要对徐晋安下死手。
徐晋安的神色变冷,脚步后挪,右手肘向身后。
砰!
方才在身后对徐晋安出拳的那个官兵直接猛地倒退出去跌在在地,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徐晋安留了手,否则徐晋安一拳都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随即又有几个官兵冲了上来,徐晋安没有出剑,只是出拳,虽是跛子,但身形灵动,尽管被二十多人围攻,他的身形犹如游鱼一般,这些官兵碰不到徐晋安的身体,徐晋安的每一拳却没有落空,拳拳到肉,被徐晋安砸拳的官兵都是没能再起来。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是吃惊不已。
“没想到一个跛子竟然能这么灵活,这么多官兵都碰不到他!”
“而且他还背着一个那么大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看他,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啊,好像在某个地方看到过……”
很快二十多个官兵只剩下一半了,这一半官兵看着徐晋安都是面露惧色,没人再敢上前。
赵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公然拘捕,依照大逾律法,当!”赵泰愤怒大喊,随即拔出了腰间的柳叶刀。
其他官兵见状也都是拔出了腰间的柳叶刀,向着徐晋安劈砍而去。
徐晋安依旧没有用剑,因为对于这些人,完全没有必要。
徐晋安忽然站了一个拳桩,口中多斥了一声,一拳递出,便见所有士兵竟然都被轰飞了出去,砸落在地面上,墙面之上。
这一幕的发生,使得官府大门前变得寂静无声。
赵泰从愕然中回神之时,后脊猛地发凉,因为徐晋安此刻正向着他走来。
一袭黑衣,跛脚,身后背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巨大物体。
赵泰脸色发白,如今他怎看不出眼前之人与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赵泰此刻想要逃跑,然而看到围观的众多百姓以后却是怎么也拉不下脸逃跑,身为官兵,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此前积攒的威望都将一扫而空。
赵泰神色发狠,直接手持柳叶刀冲了上去,一刀自上而下劈向徐晋安,速度非常快,普通人只能看到一个刀影落下。
然而在徐晋安眼中赵泰挥刀的速度自然是极慢的,徐晋安只是微微侧身便躲过去了这一刀。
身为三境武夫的赵泰反应也不差,第一刀没有挥砍到徐晋安的时候他的刀锋就已经调转,横移推向徐晋安。
徐晋安不停地后退,赵泰便紧追着挥刀,刀法凌厉,证明其武夫体魄锻炼得不错。
徐晋安看着眼前不停落下的柳叶刀,忽然停住了脚步,伸出右手,竟是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赵泰的柳叶刀。
紧接着便传出金属崩碎的声音,赵泰的手指俨然被徐晋安用手指给夹断了去,刀身掉落在地面之上,发出哐当的清脆声音。
徐晋安又轻轻递出一拳,赵泰的整个身形倒飞出去,砸在石墙上,又跌落在地,嘴中闷声了一声,好似一口鲜血堵在其喉咙,吐又吐不出去,咽又咽不回来,神色痛苦无比。
徐晋安缓缓走向赵泰,赵泰也从痛苦中回了神,看向徐晋安的神色变得恐惧无比。
“你不能杀我,我是官府的人,你杀了我就等于犯了大逾律法……”赵泰厉声威胁道,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恐惧。
“如你所说,我杀了你的话我便触犯了大逾律法,可即便我没有触犯大逾律法,大逾王朝仍旧是要我的人头,所以我触不触犯大逾律法,大逾王朝都会要我的命,我又怎会在意这个?”徐晋安走到赵泰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道。
听到这话,赵泰身体一颤,他仔细看着徐晋安,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变。
“可是我不想大逾要我人头的理由是因为我触犯了大逾的律法。”徐晋安抬头看着南陵县官府,又说道。
说完,徐晋安转身离开了,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徐晋安走了出去。
等到徐晋安离开以后,身后的百姓看着官府门前的一片狼藉,都是震撼不已。
虽然他们没有听到徐晋安与赵泰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看到那个跛脚男子手无寸铁,却是一人。
“打的好,这些官兵每次上门收取赋税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甚至动不动便打人,我隔壁一户人家当家的现在还躺在床上,据说一辈子都下不了床的,如今赋税又那么重,留下孤儿寡妇如何能养活一家人?”
“哼,风水轮流转,现在总算到他们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