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色盔甲的侯子成站在点将台之上,环视着已经到齐的人群。他随即命令手下牵来众多战马,并取出兵器分发给众人。
“各位同胞,”侯子成看向身前的江湖修士和宗门修士们,声音洪亮,“虽然你们并非我军士兵,但今日我们将并肩作战,情同手足。没有马的修士请上前领取战马,武器也可按需挑选!”
话音刚落,许多修士纷纷上前领取战马和兵器。然而,大部分修士都有自己的坐骑,也习惯于使用自己的武器。 广心诺也挑选了一柄利剑,她拥有一匹白马,因此无需再牵马匹。 当所有人都整装待发之际,侯子成高声下令,准备开始他们的共同战斗。
“上马!”
所有人都骑上马匹,向关外行进。其中,半数以上是来自江湖或宗门的修士。 街道两旁的人们看到骑兵队伍,纷纷自觉退到道路两侧,眼神中充满了庄重。一时间,除了马蹄声和铁甲相撞的清脆声响,街道上再无其他杂音。
待骑兵队伍远去,街道才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徐晋安等人迅速穿过了山海关,铁骑踏在覆盖着白雪的泥土上,两侧的山林树木虽非绿色,却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显得格外肃穆。
经过大约半日的行程,两百名骑兵终于抵达了大渝边境的一个小村庄。然而,这个村庄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骑兵们走进村庄,眼前的景象令他们脸色大变。只见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老老少少,甚至包括襁褓中的婴儿,都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脸上流露出绝望和恐惧。白雪与鲜血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看到这一幕,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愤怒,紧握手中的武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此刻有大魏的士兵出现,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发起冲锋。
侯天成下马后,仔细察看了尸体上的伤口和地面的血迹及脚印,沉声说道:“这是大魏骑兵所为。大魏士兵擅长使用长槊,这些百姓的伤口正是长槊造成的。根据血迹的凝固程度和脚印来看,他们离开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说完,侯天成上了马,眼中带着杀意:“追,若是看到大魏的士兵,格杀勿论!”
“是!”
一行人继续前进,顺着马蹄脚印的方向而去。
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以后,马蹄印突然消失不见了。
“马蹄印很深,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大雪覆盖。”侯天成道,“倒是谨慎,还知道掩盖踪迹。”
“他们要烧杀抢掠必定要经过村庄,我们可以村庄去寻他们的踪迹。”一直跟在侯天成身旁的一个将士上前道。
这个人叫季飞尘,是个百夫长,也是侯天成的副手。
“不过边境之上的村庄很多,距离我们最近的是辽古村,白清村,贵济庄,先去这三个村庄,一定要快,不能一个个找,现在骑兵队分为三队,我领一队,季飞尘你领一队,还有一队……”
侯天成看向了徐晋安,驾马来到徐晋安面前,语气中带着请求。
“徐公子,还希望由你领兵一队!”
“可以。”徐晋安点头,并没有拒绝。
听到两人的对话,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徐晋安,眼中充满了惊讶。能让侯天成亲自请求的人,显然不是寻常之辈,很可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很快,侯天成便做出了决策,将两百人的骑兵队分成三队。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徐晋安率领七十人前往东边的贵济庄。 在这支队伍中,有一半是来自山海关的士兵,另一半则是来自江湖的修士。徐晋安注意到,其中两人他颇为眼熟,正是昨天在梧桐树下遇到的和子实与宁宜春。 此时,一名身穿盔甲的汉子走上前来,他的面容刚毅,棱角分明,脸上还留有一道疤痕。
“申岳,百夫长!”
汉子向徐晋安传达了侯天成的指示,他被委派为徐晋安的副手。然而,申岳的语气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敬意,眼中反而流露出轻蔑。他不明白为何侯天成会选择让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担任领兵之职。
尽管如此,徐晋安还是从申岳的表情中洞察了对方的想法,但他并未在意。随后,他策马朝着贵济庄的方向前进,而广心诺则紧随其后。
“他似乎对你有所不服。”广心诺在走远一些后,对徐晋安说道。 “在军队中,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徐晋安并不在意。 在军队里,每个人都充满血性和阳刚之气,如果不存在竞争和矛盾,那反而才显得奇怪。 大约半个时辰后,徐晋安率领的骑兵抵达了贵济庄。 远远望去,贵济庄的轮廓依稀可见,但由于距离较远,无法看清庄内的具体情况。
不过此刻,整个贵济庄炊烟袅袅,村庄外面还有几名村民在活动。
“魏军应该不在这里,他们可能去了辽古村和白清村。我们现在应该前往这两个地方侦查,但也需要留下几名斥候在此地监视!”申岳分析道。
“我们先进去看看。”徐晋安决定。
“进村庄?你是怀疑村庄里面有魏军埋伏?”申岳疑惑地问道。 徐晋安点了点头。
“可是村庄上空有炊烟,村口也有村民,大魏的骑兵若是在里面,不可能如此!”申岳肯定道,“而且还会耽误了时间,惊扰了村民!”
徐晋安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道:“现在我是这支骑兵的队长,你们都应该听从我的命令!”
说完,徐晋安直接驾马向着贵济庄而去,广心诺也跟了上去。
身后申岳咬牙,低声骂了句“混蛋”,随后也只能跟上。
身后骑兵队伍之中。
“宁兄,我觉得若是真的由那姓徐的领兵,估计我们这次悬了,虽说他下棋不错,可毕竟是纸上谈兵而已,如何比得上申岳的老道,真不明白侯天成为什么不让申岳领兵。”和子实骑着马,对身旁的宁宜春道。
“无论如何,在战场上面,军令如山!”宁宜春道。
“死脑筋,若是后面因为他害得我们陷入险境,我会第一个人逃走!”
“那不就成了逃兵了吗?”宁宜春道。
“与其憋屈的死去,手上都没几颗魏国人的人头,我宁愿当逃兵!”和子实无所谓道。
不只是他们二人,其他修士也都是小声地议论着,在他们看来,如申岳所说,眼前村庄有人,有炊烟,如何会有魏国的骑兵在里面,进去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若是大魏的骑兵在村,他们又赶不及去支援,恐怕会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