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道剑光闪烁,更是带着一片鲜红洒落,只见麻子的头颅掉落,血柱冲天,身体直挺挺倒下。
周围的村民脸上,身上都被染红,脸上布满着错愕惊讶。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柄长不过三尺,薄如禅意的飞剑在人群中穿梭,带起片片血光,伴随着凄厉的惊恐惨叫声。
“快跑!”现场顿时慌乱一片,开始胡乱逃窜。
然而几分钟后,地上只躺着一具具尸体。
场中只剩下两个猎户和村长仍站着。
一道背负剑匣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一袭黑色裘衣。
两个猎户和村长早已经变了脸色,苍白如纸。
御剑术,三境剑修,即便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对手。
“这位公子为何无故伤人,就不恐天道不容?”到了这个时候,村长仍在装傻充愣,企图逃过一命。
“公子,昨日我们两人还好言相劝,还邀请公子到我们村庄留宿,公子此行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两个猎户也是心存侥幸开口。
然而几人不知,方才的一切,徐晋安从始至终都在看着。
现在他们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在他们哄骗路人,劫人钱财,伤人性命的时候,他们怎么就没想过天谴二字。
徐晋安看向了还在昏迷的女子,以及拖在裴牛手上的男子。
“他们二人今日留宿我们村庄,只是喝酒喝高了,我们正要送他们……”
话还没说完,悬浮空中的飞剑已经三颗人头,跌落在地,整个村庄,血流成河。
“送他们去黄泉吗?”徐晋冷漠地看着眼前二十多具无头尸体。
这类人,死有余辜,徐晋安不会有任何负担,若是不将他们杀死,日后枉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只会更多。
“公子,把这个村庄烧了吧,方才我去看了其他地方,只有一些孩子和一些神智缺失的女子。”
神智缺失,是疯了,被这个村庄的人哄骗过来,挑断手筋,脚筋。
都说孩子无辜,但他们真的不知道父母的所作所为吗?
神志不清的女人,或许死才是解脱。
“有襁褓吗?”徐晋安问道。
苏媚摇头。
徐晋安点了点头。
徐晋安回到阁楼之时,远处一片滔天火焰升起,映红了天空。
在阁楼一楼。
那一男一女正躺在地上。
徐晋安走上了三楼。
屈赉的身影出现在房中,看着远处灯火变了火光。
“以往在此留宿之人,只要不冒犯到我,我一般不会伤人性命,若是冒犯到了我,我也是只会教训他们一下而已。”
“房间的人,都是那个村庄的人,有两百多年前的人,也是现在的人。”
随后屈赉又说了一个故事,是当初他初来到此地的时候。
那个时候,村庄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屈赉请了上京的人和村庄的人帮忙建造阁楼,建造完成以后,上京的工匠全部离开了。
村庄的人看见这座阁楼却是动了贼心,最后在一个夜晚,整个村庄商量之后,来到了阁楼,将阁楼的主人杀害了。
这个村庄的人便开始居住在这个阁楼中,挥霍在阁楼主人的财物,而阁楼的主人,死在了戏台之上,尸骨被丢弃角落,无人在意。
不知道过去多少个夜晚,滔天的怨气使得鬼魅成型,又在一个夜晚,屈赉屠戮了大半的村民,还有一半村民则是逃了出去。
从此以后,感受过劫财的不劳而获,这个村庄的人不再种田了,也不再打猎了,而是每日在官道之上哄骗一些看上去有财物,但是实力看不来有又不强的人,将之哄骗到村庄,杀人劫财。
就这样,两百多年过去,这个村庄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传统,经过耳濡目染之后,即便是孩子长大以后,也会觉得杀人劫财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屈赉看着徐晋安,长舒了一口,开口道:“现在这个村庄已经消失了,我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杀我了吧。”
…………
第二日。
一男一女醒来,便看到一席黑色裘衣的男子站在门口,身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剑匣。
二人警惕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后,想到了昨日之事,二人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了,他们中了迷药。
在他们喝下那杯酒,昏昏欲睡之时,他们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为时已晚。
不过眼下看来,他们得救了。
“是公子救了我们吗?救命之恩,感激不尽!”男子拉着女子对徐晋安作揖道谢。
“你们此行是要去上京?”徐晋安问二人。
二人点头。
“若你们回到上京之后,可去官府告知一事,在你们昨日去过的村庄旁边,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一些女子和孩子。”说完,徐晋安走出了阁楼,摘下缰绳,纵马离去。
一男一女相视一眼,随后再次回到了昨日去的那个村庄,远远看了一眼,只见整个村庄都已经被大火焚烧成了废墟。
二人在村庄附近转了一圈,最终真的找到了一个山洞。
当看到里面的情形,二人都是脸色惨白。
只见五六个女子坐在其中,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头发散乱,早已经神志不清,在一旁,还有几个孩子,最大不过六岁,有男有女。
看到二人,那些女子并没有太大反应,那些孩子,眼中却充满了警惕。
二人很快离开了,去往上京。
三日后,二人来到上京,将此事告知了官府。
那山洞之中的妇女孩子很快也被接到了上京,在贫民窟安置了下来。
而去往桐州途中的阁楼,因为被官府判定为无主之物,被官府收回,又被一商人看上买了下来建成了一个客栈。
当中有说书台,也有戏台。
再说徐晋安,骑着马通往桐州,终于在三个月后到达了桐州,而今的时节,也到了二月,天寒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