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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者·964年7月】

“艾尔德利德大人,有人在屏障外寻求我们的帮助,她出示了陛下的徽记。”

“人类?她想要什么?”

“她没有说。”

“让她进....,不,去通知其他人,我们要进入警戒状态。”

“警戒?但那人类呢,大人?她可是——”

“我会用幻象和她交谈,不要忘了卡尔维因的警告,他绝不会骗我们,而哨站也绝不能失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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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没听清楚?”

克里夫弯着腰,惊讶地问:“伊丽莎白女伯爵死了?”

“是,死在我的宅邸里,而且....死状凄惨。”

看着脸色阴沉的侯爵,克里夫不得不把脸紧紧贴在桌面上,紧张地许诺:“很抱歉,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侯爵的视线就钉在他的背上,他能感觉到,这位强大法师的愤怒有如一把抵在皮肤上的利剑,过了很久,那股沉重的压迫才消失,侯爵疲惫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我有些疲惫,卡迪斯先生....抱歉,恐怕今天的授课得推迟一些。”

“那么我立即开始调查这件事。”

克里夫弯着腰站起来,他等了几秒,确认侯爵没有拒绝之后,才低着头快步离开。

这真是太奇怪了——女伯爵死了,而且是在侯爵家里,这怎么可能呢?

“等等,克里夫先生,”

侯爵突然喊住了他,随后严肃地说:“你可以去我的宅邸,但要小心,我在案发现场察觉到了魔法....准确来说,是散乱魔力的痕迹,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如果你找到了线索,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魔力——

克里夫愣了愣,然后郑重地对侯爵鞠了一躬。

魔力,怎么可能呢?艾尔·凯洛哪里有这么强的法师?但侯爵不会说谎,这就意味着情况比他刚刚预料的更加严重——会是那些劫匪吗?

克里夫眉头紧皱,他首先前往了商会,把能找到的法师全都带上以后,才和这些人一起前往侯爵的宅邸。

伊丽莎白女伯爵住在二楼的客房,克里夫对那个房间并不陌生,因为这座宅邸一度属于他,但打开房门之后,他还是被里面的惨状吓了一跳。

女伯爵的尸体已经被清走,但侯爵尽可能保留了其他痕迹,房间里到处都是伊丽莎白的血手印以及猩红的抓痕,摆饰和床上用具散落一地,看起来女伯爵在死前遭遇了可怕的折磨,只要是人,那么就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沉默,可女仆却声称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一定是魔法,克里夫捂着口鼻,眉头紧皱地询问:“有发现什么吗?”

顾问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说什么,最后只有那个来自明卡洛斯的野法师委婉地回答:

“您也知道,大人....我是个野法师,只擅长战斗,却没有经过学识方面的培训....假如博学的侯爵都没法查明原因,那我们就更没有能力,但是....这里确实有魔力残留的痕迹,一点点,散落在空气里。”

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其他顾问也开始附和,但克里夫只是摇了摇头,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中,他沉默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用一场内战来除掉瓦赞·梅加和他的势力对艾尔·凯洛来说没有好处,如果瓦赞死在他手上,那么他的尸体会成为一座永久的警示牌。

人们只要一想起他,就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全心全意地为艾尔·凯洛效力,他们会意识到艾尔·凯洛和其他地方没有不同,这里也有一位残酷的领主,没有自由,也不开放,失去了野心和贪婪的激励后,艾尔·凯洛很快就会衰弱。

但这一次的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一位女伯爵,还是侯爵旧日的学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惨死在他的宅邸里,假如这件事不能圆满落幕,那么艾尔·凯洛立即就会灭亡,经营这座城市的所有家族,不论是否无辜都绝无可能脱身。

于是当马车驶入金龙大道时,克里夫突然打开前窗,对着车夫下令:“先转去游商大道,去麦格家的宅邸。”

他险些因为愤怒犯了错,不能直接去找瓦赞,否则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一点粉饰的余地,在埃尔文的庄园外,他被晾了十几分钟才得到进入的许可,而宅邸的大门刚一关上,埃尔文·麦格就立即朝着克里夫单膝下跪:

“抱歉,大人。”

“没事,伊丽莎白女伯爵惨死在侯爵的家里,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质问瓦赞。”

听完克里夫的话,埃尔文突然开始打颤,他的脸色惨白,颤抖地说:“大人——我....”

“我会尽力保护你,但不能保证你没事,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救下你的孩子,并且在他成年之后把你的遗产还给他,”

埃尔文依然不肯站起来,但克里夫抓着他的手臂,硬生生撑起了他的身体,盯着他的眼睛,冷酷又坚定地说:“站起来,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说服其他人。”

埃尔文颤颤巍巍地,最终还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但在他打算开门的时候,克里夫又把他拦了下来:“现在不行,来个人!给我们泡茶!”

一直等了接近一个小时,等埃尔文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表情看起来不再那么明显之后,克里夫才说:“可以了,记住,这些时间是我说服你的时间。”

埃尔文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乘着自己的马车,按照克里夫的命令去说服那些对他亲近的商人,而克里夫则走进了长笛大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罗瑟·邦德。

他在瓦赞·梅加的联盟里留下了三枚地位不等的钉子,而他们各自都有亲近的人,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给这三个人下令,然后再象征性地和其他人谈谈就好。

不必所有人都参与这场责问,因为只要责问一开始,其他人就会立即逃开瓦赞·梅加的身边,作为一位伯爵惨死的第一嫌疑人,没有人会在这时候为他申辩。

在傍晚之前,克里夫就纠结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十五个人愿意和他一起去责问瓦赞·梅加,但不出意外,瓦赞·梅加极力否认他在这件事当中的作用,可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是谁呢?

哪怕有极其微小的可能,他在这件事当中完全无辜,他也必须去死,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平息侯爵的怒火,给克里夫争取处理的时间。

当克里夫返回宅邸的时候,他看见管家正站在大门旁,刚一看见他的身影,管家就低头指了指花园,于是克里夫了解了他的意思,低着头跨过前院的门廊,果然,侯爵正坐在花园里平静地看书。

他什么也没说,但克里夫却立即哀求:“大人,请再给我一晚时间。”

侯爵点点头,也许是看在先前友好相处的面子上,他格外仁慈地同意了这个请求,沉默着离开了宅邸。

看着侯爵的背影消失在马车里,克里夫才疲惫地倒在地上,他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才重新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然后笑着走进了他的家里。

奥蕾莉亚还在大厅里写字,她要完成她的作业,但看见克里夫之后,她兴奋地放下了笔:“晚上好,爸爸。”

“晚上好,”

克里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碰了下奥蕾莉亚的额头:“今天学了什么?”

奥蕾莉亚说了很多,这是克里夫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活泼,但他却只能强颜欢笑,晚餐也味同嚼蜡,伊丽莎白女伯爵死前的惨状让他心神不宁,而就在他即将入睡时,管家突然急切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克里夫不安地问:“什么事?”

“城卫队送来了口信,老爷,”

管家低着头,颤抖地说:“他们在下城区听见了可怕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