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妓院是什么地方？做妾又是什么意思？”当年的小如丝并不懂这些词汇的意义，算是语出惊人。
“……额。”眼前两个大男人，原本还在一脸严肃控制措辞，害怕小姑娘接受不了，却突然被这么个问题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措辞更好。
白薇和柳娘子二人脸上倒是展开了笑容。
郭猛用手肘推了推付川谷，“二公子，你口才好，你说。我就一粗人。”
付川谷更是纠结，“我我我……我也没经历过啊。”
小如丝不知道师父和干爹为什么不开口，就一脸疑惑看着两人纠结，二人互相推着对方的手肘，就是不为自己解释。
“行吧，你们俩走吧，”柳娘子看不下去两个男人这样互相推搡，笑着开口赶客，“我和白家妹妹给丫头解释。对了，让厨房给如丫头做顿好吃的，丫头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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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如丝再次听见雷战的名字，就是此刻的演武场了。
满打满算，已经快要十年没有听说过关于姐姐的消息了，甚至连雷战的消息都没有。
郭猛在京城设立镖局，自然也想办法去打听上述两个消息。
但真正想要去调查信息的时候，大家都发现实在是太困难了，很多情况不是随便想想就能立刻获得的。
比如说关于雷战的消息，之前了解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位军头了，隔了几年之后众人在京城询问的时候就发现，如果没有人脉，军队的事情又怎么能是普通小老百姓能了解到的呢。
更不用提姐姐的信息了，就算郭猛有杨斗这一条人脉，但京城水深，错综复杂，又怎么可能将自己手里“美人”信息，告知他人呢？
所以十年前那次就是最后一次收到了消息。
失落，沮丧。
付如丝也好，还是付白夫妇或者郭猛柳娘子，几人小心管理着自己的期待。
毕竟从满怀期望掉落至失望谷底，情绪的转变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却在时间的尺度下被无限放大、加长。
……
“师姐，师姐！”郝长青在一旁呼喊，想要将对方唤回来，但又担心暴露了师姐女扮男装的事情，只得同时拼命在付如丝眼前挥手。
付如丝此时才算是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愣神很久了。
眼前是热闹的人群，是穿红着绿的京城游园。
对，现在在皇家的地盘上。
要冷静。
父亲付川谷的声音传入脑海：欲速则不达。冷静。
环顾四周，付如丝从一旁的小桌几上端起一杯水，一仰而进。
冰凉的液体划过付如丝的喉咙，就在短暂的时间里，立刻构思了几个自己当下应该做的计划，但又同时否定了。
不行，此处不行。就算自己可以刺杀成功，又怎么能保证全身而退？
周围城防营的士兵太多，而且雷战带了很多士兵，那些人就算不会近战武功，但人数众多，又有长兵器在侧，自己的速度再快，也没办法保证一击即中。
还有个最关键的，此雷战，真的是印象中的那位“雷战”吗？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见，现在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当年家里人的情况，更别提前面的武师了。
自己当年在武馆里，大部分情况下是跟年轻的学徒们一起，没有接触过成人武师。
可是……如果此人真的是……我的仇人？
绝佳的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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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想到什么了？”郝长青很是揪心，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的状况，“要不，你跟我说说，师弟我帮你分析分析。”
“没事……就是，”仔细想了想，付如丝觉得还是不能将事情告诉师弟，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若是把他也牵扯进来，未免不太合适，“这位……雷，嗯，之前听过这个名字。”
郝公子跟镖局里的人一样，自己的事情不能牵扯到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比武台上的比试还在继续。想要比武的人，还是纷纷围在比武台附近，毕竟奖励是丰厚的，就算是为了挣一点钱，上个台也没什么。
付如丝抿抿嘴，抬手想要再倒一杯水，没想到旁边的郝长青已经将水壶拿起来，给付如丝的杯盏里添上了水。
“谢谢。”付如丝没说太多，点点头，举起杯又是饮下。
这杯水，帮助付如丝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微微清嗓，将自己刚才失控的状态调整好。
“师弟，我刚才在想，自己是不是也上比武台试试看。”
郝长青来来回回看了看，摇摇头，“师姐，咱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呀，这……也不知道你要对上什么人？可以吗？”
“你还没见过我的功夫吧……别小瞧我。”付如丝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我看那上面有套精美的头面，我还没有见过那么精致的呢，我想要那个了。”
“师姐，别骗人，”郝长青摇摇头，“别忘了你平时都不打扮，师娘给你买的发簪璎珞步摇，你带过吗？”
“我平时不带就代表我不喜欢？”此刻付如丝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脸上原本的自信神情自然也已经回来了，也有了接着跟师弟斗嘴的心情
“嘴硬……”郝长青被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憋出这一句。
付如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直接准备上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停了下来。
“师弟，不开玩笑，我确实要上台去。不开玩笑，我有事情要确认，不得不上去。”
见对方似乎还是想说什么，付如丝摆摆手，按下了对方的想要说出的话语。
“你放心，我不会受伤，有分寸。不过，我绕个路，从门口上台，到时候会换个名字，你可别揭穿我哦。哦对了，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们应该已经可以走了。”
“师姐，你……”郝长青有些担忧。
“还要辛苦师弟去把马牵出来，我们到……”付如丝想了想，不知道自己上台之后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还是先把郝长青引开更好，“我记得咱们从南门过来的时候，有个茶摊，咱们在那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