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丞相府的门口才缓缓停下一辆马车,殷丞相步态蔚然的下了马车,被管家迎着进了门。
钱素被傅九言推醒,两人顺着目光看去,就见院子里跃进去了几个黑衣男子,男子在丞相府书房外等候,见到丞相后,两个黑衣男子跟着进了书房。
钱素忙喊傅九言道:“快带我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傅九言摇摇头,“白日守卫众多,你且等着,我提前在丞相府安插了眼线,等会儿他就会来汇报情况。”
钱素不敢置信的看着傅九言,“你我两人今早可一直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安插的眼线?”
傅九言扯嘴笑笑,继续一副风轻云淡晒太阳的悠然模样。
钱素倒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丞相府,很快那两个黑衣男子走出来跃墙离开,而丞相则一脸黑脸的拂袖去了后院。
钱素指了指黑衣男子离开的方向道:“看到了吗,那边是兵部三所,我预感这群人是兵部的。”
傅九言笑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很快,就有一只黑色的乌鸦飞了上来,并准确无误的落在傅九言的身侧,傅九言一伸手,就将乌鸦口中的小纸团给取了下来。
钱素大惊,这乌鸦哪儿来的?
却见傅九言打开纸团后看了一遍,递给钱素道:“丞相是四皇子的人。”
钱素接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四皇子命人杀郡主。”
想必下面的人还不知道钱素就是郡主,也不知道四皇子的名字是什么,所以言简意赅的传递着消息。
钱素捏了捏纸团,“轩辕廷这么个傻帽终于动手了。”
傅九言:“需要我一并处理了?”
钱素摇摇头,“你帮我处理殷丞相,轩辕廷那边我要亲自去会一会他。”
钱素想去找轩辕廷问清楚,去年回卞沿的路上是不是也是他派人刺杀的自己,若是这样的话,钱素就不用再去找别人报仇了。
钱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带领村子人致富也不是说她仁义,钱素之前说过,一切都是为了便利自己,然而还是有这么多不识相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扰她清净,钱素决定不再做缩头乌龟,想要杀她的人,她一个个去解决。
钱素拍拍傅九言的胳膊,“兄弟,劳烦你再带我下去。”
傅九言点点头,两人坐起身子,傅九言以手做哨,吹动了几下,钱素站得高看得远,瞬间就看到丞相府黑压压的被一群黑色的虫子给包围。
那虫子飞在空中,隐匿在屋檐树荫等各个角落里,所到之处仅仅是轻轻一咬,就会被毒虫毒死。
钱素诧异道:“这就是你的暗影毒兵?”
傅九言扯嘴笑了笑:“这种毒兵只是以多取胜,但是不能飞行太远,我还有更多毒虫毒鸟,杀人于千里之外。”
钱素这才点点头,下意识的就把自己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心里不断地在悱恻,她摸了对方自己不会中毒吧。
傅九言也不管她,又带着钱素落到了隔壁街的地面上。
才一落地,就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上前来,“主公,少公子想要见你一面。”
傅九言点了点头,钱素有些诧异,这人是怎么联络上自己人的?
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难道这男人还有隔空传信的本领?
傅九言带着钱素跟着粗衣男子一起往外走,身后猛然大声喊道:“不好啦,巡街护卫队快来,丞相一家被毒杀了。”
钱素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傅九言捞着钱素胳膊说:“怎么了,不会是吓破了胆吧。”
钱素一把甩开对方的手,镇定了一下心神道:“对待敌人怎么会心慈手软,我,我还要杀了那个狗皇子呢。”
傅九言笑笑不再说话,很快,几人就到了一家茶馆,上了楼进了包间,就看到了钱素之前遇到的人。
傅晓阳,一个自命不凡的小伙子。
小伙子傅晓阳一看到傅九言,就上前一把搂住傅九言的胳膊说:“义父,你的车轨呢。”
傅九言被傅晓阳扶着坐在了上位,两人寒暄了一阵,傅晓阳这才看向钱素。
“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好像啊,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钱素冲傅晓阳抱了抱拳道:“在下钱素,就是之前与你在平阳见过面的那个郡主,只是今日多有不便,所以戴了人皮面具。”
傅晓阳:“呀,那你就是我义母了,果然你和我义父在一起了,我义父刚刚是不是还为了你杀了好多人。”
钱素:“呃,小兄弟,我和你义父在一起是事出有因,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解释清楚,我现在是你义父的医师,只是和他存在医患之间的关系,我是医生,你义父是患者,仅此而已。”
“但是我义父为你杀人,是也不是?”
钱素:“呃,这很难说,毕竟是那个丞相害得他掉进湖里,然后引发了至阳毒症,所以他也是在为自己报仇。”
傅晓阳拧眉看了看傅九言,又看了看钱素道:“他就是这么一笔带过自己的至阳之症的?”
钱素诧异的抬头看向傅九言,想从对方脸上看出是否会替自己说话,显然那人对傅晓阳很宠溺,一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那,不然呢?”钱素只好问道。
傅晓阳笑的一脸明媚:“我义父的至纯至阳之毒,平日里还好,但是一接触冰冷之物就会毒发攻心,轻微的呢运转内功就可以压制,但是严重一点的话还需要以毒攻毒,就是至阴之物去迫使他排除毒素才能解决。我义父接近你时已自封经脉,压根不可能运行内功压制自己体内的毒素,所以是不是你帮他的?”
这个帮字用的就很巧妙,钱素虽然不想懂,但是该死的她竟然秒懂了。
“不不不,你看你说的,你义父这么厉害的人,都还给我运功疗伤了呢,他怎么可能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毒气,完全就没在我面前表露出来,所以我都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傅晓阳朝傅九言看去,在对方脸上看出一抹看好戏的神情,不明其意味的问道:“义父,真的不是她帮你的吗?”
钱素猛地咳嗽起来,坐到一旁的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说:“少侠,你不是要找你义父吗?这不人就在你眼前了,需不需要我回避啊?那啥,要不我还是出去等你们吧。”
说着钱素逃也似的放下茶杯跑了出去,关上门后还觉得那两人背地里说不得还要再提解毒的事,便往前走远了几步闲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