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虽然等着公公下人们,钱素也不急着喊钱真起床,趁着轩辕琼在场,她打算多了解一下京城的情况。
钱素喝着红枣鱼翅粥说:“琼弟,那你跟我说说太子是什么个意思?四皇子又是咋想的?我年前回家还被人刺杀过,不过皇帝老儿的人把我给救了。”
轩辕琼一边吃的脸颊鼓鼓,一边说:“太子见皇上高龄,就想分担皇上的负担,原本皇上也有此意,所以太子估计是一等再等有些觉得自己被耍了,不过这是我父王听别的兄弟说的,就是我父王觉得这个分析在理就是了。至于四皇子,他算是嫡子吧,皇后的亲生儿子,皇后一党在朝堂支持者众多,所以四皇子也是被驾到这个位置了。”
“嚯,那这么说来我们召吾是立贤不立储了?对了,太子是几皇子啊?”
“太子是二皇子,我们召吾是立长不立幼,若是大皇子还在的话,太子之位应当是大皇子的,可惜大皇子在幼时就被人残害了。”
看来钱素的猜测是错的,立长不立幼也有问题,反正古代沉疴太多了,很多很多都有问题,钱素是真的懒得管这么多。
又问道:“对了我问你,姬河要出使沧元国吗?为何他要去啊,换个人不行吗?”
“可以换人啊,沧元国目前还算是交好国,矛盾并没有摆在明面上,派谁去都行吧!”
钱素得了这个消息,立马扔了筷子说:“我吃饱了,我得进宫去给皇帝老儿炼丹,对了,今日元宵佳节,你们是不是要进宫团圆?”
轩辕琼立即笑着说:“对啊对啊,我本来过来就是想喊你一起进宫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我还有好多事要跟你汇报呢。”
对于轩辕琼汇报的事情钱素现在反而不感冒了,想她一个制香才女,结果竟然上赶着去建设召吾,为皇帝老儿赚业绩也就算了,还被皇帝老儿怀疑,这谁能忍?
钱素和轩辕琼跑去把钱真叫起来,既然人公公都堵到门口了,不喊钱真一起也说不过去。
钱素又去王桂芝和钱武的屋子里交代了几句,让两人中午先吃好玩好,晚上的时候再带钱真回来一家人吃宵夜。并让郡主府的下人安排好郡主府的元宵节食材,这才带着轩辕琼和钱真一道进宫。
进到宫中就有人引路,将钱素和其他两人带到了太医院。
太医院里有许多太医,但是见到钱素并不行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来是看不起钱素的制香传承了。
而且之前听轩辕池说过,京城有人刻意封闭钱素会炼制香丸的消息,这些太医最是久居深宫,只怕是连钱素是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钱素也不理会那些人,要了个屋子就开始收罗太医院的珍贵药草。
她有实验室空间,可以悄无声息的划拉走一大半的好药材,而且皇帝老儿还让她在宫中制香,钱素更有机会用损耗的由头来做文章。
说干就干,钱素找人要了一个炼丹炉,召吾求长生的人太多了,所以炼丹炉也并不是稀奇的物件。
在炼丹炉运送过来的时间里,钱素喊钱真帮她炮制人参、当归、何首乌,喊轩辕琼研磨桔梗、曼陀罗、石斛毒株。总之有毒的无毒的,珍贵的或者普通的,钱素都炮制了许多。
待到炼丹炉送进宫,已经接近午时。
钱素一边按照分量将各种炮制好的药材放入炼丹炉内,实则是一挥手的功夫,就把那些或粉末或液态的药材弄到了实验室的制香炉里,而留在外面的,是已经成丸的低级香丸。
钱素的香丸隔着容器不会被炼化,所以她很放心的让下人帮她烧着炉子。
钱素以次充好,如此反复了几次,“炼制”出了许多略微普通的香丸。
宫人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的时候,皇上只觉得钱素是真的在认真为自己炼制香丸。
而钱素的第一批香丸,很快就分门别类的用罐子装好,送到了皇帝的手中。
每个瓶子上面都写着“益气健骨”“开胸化郁”“止血生血”“迷魂”“麻痹神经”“绝子”等字样。
轩辕容谨没想到钱素单单一早上的时间,就炼制出了这么多种类的香丸。
正打算收拢心神亲自去见识钱素炼制丹丸的时候,就听宫人汇报道:“回禀皇上,嘉和郡主说本次炼制的丹药是驻颜丹,驻颜丹需炼制两天一夜,期间炉火不能断,是以她现在去用膳了,找了宫人在看着炉子。”
轩辕容谨有一刹的紧张,问道:“驻颜丹如此珍贵的丹丸,怎敢让她人假手?你快去,好生伺候郡主用膳,用完膳后就说吾要去观摩郡主炼丹。”
观摩是假,让钱素去盯着炼丹炉才是真。
钱素自然知晓,但是她可不打算在宫中待两天一夜,若是皇帝老儿觉得在他眼皮子底下炼丹更放心的话,那她还回不回家了?
钱素吃过饭,又回到炼丹房里,不一会儿皇上的御驾就亲临了太医院,弄得那些太医都诚惶诚恐,这才知道之前来的那个劳什子郡主竟然是个炼丹师。
钱素:你才是炼丹师,你全家都是炼丹师,老娘这叫制香师。
得,懒得和这群没见识的人说理。
钱素站在炼丹炉旁,假模假样的朝炼丹炉下方塞了两根木柴,对轩辕容谨道:“皇上,其实炼丹很简单的,就是烧烧火,火候大小都没关系。哦对了,我炼丹十拿九稳是因为我有好运体质,我小妹虽然也有一些,但是不多,所以她来炼丹的话,十炉成功率应该在五成,她在这儿岂不是毫无用处啊,不若让她出宫吧。”
轩辕容谨一脸好气的模样,之前钱素在郡主府对轩辕琼说的话自然有人学给他听,是以此时此刻的轩辕容谨其实对钱素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疑心,甚至觉得只有钱素了解他。
是啊,他都长生不老了,那些个儿子兄弟的为什么就不能停止夺权?他又不是没有能力,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坐这个皇位?
他为天下人做的难道还少吗?他带领的召吾国难道落于人后许多了吗?
于是他道:“你这丫头,我有说要限制真丫头的自由了吗?不过你一提醒我我就想起来了,刚才骁儿还在惦记真丫头呐。文德喜!”
文公公忙躬身道:“老奴在!”
“去把骁儿接过来,就说他最喜欢的真姐姐进宫来了,今日晚宴之前,都让骁儿和真丫头一块儿玩。”
文公公忙下去传小皇子了,钱素也没有办法,毕竟小孩子的心思很难懂,说不得轩辕骁明天就不粘着钱真了。
文公公走后,轩辕容谨道:“今日家宴,吾也请了白将军和姬大人进宫赴宴,我听人说你一直在担心他们的去向?”
钱素闻言猛地回头,惊喜的看着皇上说:“皇上,您真让我见他们二人?”
轩辕容谨背着手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意味深长的说:“其实吾是多虑了,这朝堂之上,吾能倚重的,也只有你们几人了。只是吾需要你的一个承诺,若是你答应,我便答应不把他们调走,只是之前在朝堂之上吾的话也说出去了,吾是召吾的皇帝,说出的话一言九鼎……”
轩辕容谨看钱素原本高兴的脸立即又沉了下来,觉得对方一定是误会了,又没好气的道:“但是吾的调令只说了让他们去,却没说让他们去多久。”
钱素这才收拢了些鄙夷的神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面前的老头儿。
她就知道这个皇帝老儿只是一时犯糊涂,想岔了而已。
钱素忙跪下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臣女自然唯命是从,别说是一个承诺,就算是一百个承诺,臣女也不敢不应。”
轩辕容谨也不扶钱素起身,而是淡淡道:“若是你留一个家人在京中,吾便答应让你们三人重聚。”
轩辕容谨自然听到烟雨和听风的传信,当初钱素回京之时,她说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轩辕容谨也是大惊,甚至觉得钱素与钱家人的关系应当不会太深,但是了解后得知的结果却相反,钱素对钱家人感情颇深,说明这个人原本就是个有担当且有善心的人。
钱素一下子愣住,半晌才结巴道:“皇皇上,臣女留在京中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轩辕容谨笑着指了指钱素的鼻子说:“你呀你,你身怀绝技,吾自己都不敢说敢不敢动你,你也是知道的,吾不会对你家人做什么,更何况,你焉知吾留下你的家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钱素这才冷静了一些,道:“臣女实在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直说。”
“这样吧,我有两个方案给你,其一,真丫头留在宫中,陪骁儿五年,若是五年内骁儿厌倦真丫头了,吾便让真丫头出宫。
至于其二嘛,看你自己选择了。吾有一臣子,虽然与吾有些隔阂,但是是吾年少时的恩师,所以你也可以选择让钱武留下,在方太师的名下做学子。”
钱素扭头看了钱真一眼,钱真以为钱素是在给自己使眼色,忙跪在钱素身边道:“皇帝伯伯,真真还小,什么宫廷礼仪都不懂,而且真真是个乡野丫头,万一冲撞了骁皇子就不好了。哥哥更是不行,家里只有哥哥一个男丁,哥哥还要回去给钱家撑门面呢。”
钱真一直秉承钱素之前的理念,他们一家都要赶紧回家,最好不要留在京城,京城太可怕了。
轩辕容谨听罢,笑了笑大手一挥道:“你瞧瞧吾,吾给忘记了重要的事。”
说着,就有宫人上前来,将一封信放在钱素的面前,钱素忙打开信去看。
里面写的是南境战事已经平息,不日就有一队将士回京省亲。
钱素不明所以,看着轩辕容谨。
轩辕容谨笑道:“你长兄所在的军营已经平定了内忧,吾已经下了诏令让多余的战士回京了,刚好之前答应你们要把你们长兄还给你们,这次也算是守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