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掌柜善用瓷盅掷骰子,而先前的内力不及对方深厚,自然而然的退居到一边。
新来的掌柜还很客套的让钱素和江雪寒检查了骰子盅,钱素潦草两眼看完,催促道:“快快开始吧,我们二人还要赶时间呢。”
新掌柜一噎,这是赶时间来赢钱来了。
于是新掌柜也不再有好脸色,冷着一张脸,开始走流程。见面前二人的钱依旧压在十二点上,掌柜的也不多言,忙动作起来。
这次骰子盅一开,十一点,竟然与钱素押的刚好错了一点。
这回轮到钱素诧异了,钱素想了想,自己这是转运率不达百分之百导致的。
她之前吃过很多玄品香丸,有的是补血的,有的是提炼精神力的,为了不进空间而能用意识操控空间,钱素好像吃了八九枚玄品的。
也就是说,她的好运率在百分之八十到九十之间。
不慌不慌,说明这一局是例外。
新掌柜笑着收下桌面上所有的钱,钱素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实则是从实验室里拿出来的。
她吐了口唾沫,数出十张百两银票,江雪寒见状,也从怀里掏出之前拿的那沓银票,押在了钱素的上面。
钱素他们押的是十一点,按照好运精灵的来,应该没错。
新掌柜有些纳闷了,面前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输钱了还敢孤注一掷?就不怕继续输?
新掌柜也不做他想,斜睨了旁边的小掌柜一眼,后者安然离去。
接着,新掌柜再次用内力运转骰子,骰子纷转不停,有序的在盅里翻滚着。
接着新掌柜一落桌,内心的成算十拿九稳,就在他手离开骰子盅时,却听骰子盅里一个细微的“咚”声响起,新掌柜脸色一变。
有人竟然能隔空发力,这是什么功法?这简直是神人。
新掌柜面若死灰,打开骰子盅,里面明晃晃躺着二四五三个骰子,十一点,准确无误。
新掌柜看了钱素一眼,知道对方是个毫无武力值的丑丫头,又看了看江雪寒,对方虽然有武功在身,但是内力却是不及他五成高。
那又是何人?何人能在这么远的位置偷换他的骰子不成。
新掌柜数了数,牌桌上一共四十五张银票,赔率二十番,一共输了七万两。
新掌柜面不改色的给出一个匣子,匣子里面是七万两筹码。
古代的翻倍不与现代相同,而且钱数越多,翻番的算法越不相同,多朝各有算法,钱素弄不明白,但是知道对方不可能在这上面糊弄自己,便也就没去在意。
钱素又将七万两全部押出去,也不管面前掌柜的黑脸,她来这里是为了赚快钱,而且时间不多,当然是越快越好。
于是接下来几轮,银钱越滚越多,面前掌柜的脸色越来越差。不仅吸引来整个赌庄的全部掌柜,就连这个包间的门口,都围满了看客们。
金银山赌坊的掌柜们还不信邪,换了瓷的换平常的,换了平常的又开始用机窍骰子来和钱素二人过招,最后都落于下风,输了个落花流水。
赌庄见实在没办法在牌桌上捞回输掉的钱,只好耍赖。
钱素最终从钱庄被赶出来,最后一算,加上各地的地契、铺子、田产,共赢了一千万之多的银子。
这是把金银山钱庄血洗了啊!
没想到金银山钱庄这么有钱,能撑到这个时候才赶他们出来,想必是想等着翻盘,结果愣是被钱素的好运体质给截断了。
银票用三个麻袋装着,钱素手上还抱着契书匣子。才一落地,就喊来藏匿起来的听风和烟雨,两队人马带着二十余人看着钱庄里一应脸色黑青的掌柜们,此时街头巷尾的人都躲着不敢出来,那些掌柜的看到暗中的人,心下就有了杀人的念头。
不过暂时不急,他们得走出金银山钱庄的胡同才行。
于是钱素和江雪寒带着二十多个暗卫,大喇喇的走出了金银山钱庄面前的巷子。
钱素带着所有银钱地契进入一个面棚,按住江雪寒胸前的衣服道:“江大哥,你让暗卫隐匿起来,我有办法把钱藏好。”
江雪寒闻言还要说什么,钱素左右扫视了一眼,在他耳边吹气道:“放心,你的那份先由我保管!”
江雪寒听着钱素的话,仿佛魔怔了一般,一扭头,就吩咐让人继续暗中保护。
钱素进了面棚,假借坐下的功夫,已经用意念将麻袋里的银票换成了实验室里的纸张,纸张是钱素为了便利而装的硬纸,这三麻袋可是花了她百十两呢。至于契书,被她放在自己的那箱银子旁边,钱素意识探过去,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钱素又拿着三个麻袋出来,不动声色的冲江雪寒打着腹语。
“已经换了。”
江雪寒不信,掏出麻袋一角,竟然真的全部换了。
江雪寒便接过钱素手上的麻袋,拉着钱素就朝望江楼而去。
钱素知道江雪寒是去和别人会面,也不多说,一路上总感觉有几个小尾巴跟着他们。
待到接近望江楼时,眼前突然并列冲过来两辆马车,钱素和江雪寒被冲散,手上的麻袋也被人给抢走,暗中的听风和烟雨忙追着那群人而去,钱素被江雪寒一捞,两人的身影快速朝望江楼窜去。
最终钱素落在望江楼的顶楼,一间露天的看台上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黑衣黑发,背身望着江面。
江雪寒放下钱素,钱素忙俯身去看楼下的动静,听风和烟雨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并且那几人察觉出麻袋里的问题,欲要杀了和他们对立的暗卫们。
江雪寒不去管钱素,上前拱手道:“大哥!”
钱素立马扭头,???大哥?江雪寒的大哥?那不就是千机山庄的大少主了?
正在钱素打量那人时,那人也已经扭过头来,同样看向了钱素。
钱素忙扯出一抹笑容,江念卿三十二岁的模样,身形修长,和江雪寒同样高,却比江雪寒还要清瘦。
“二弟,薛门处理干净了,金刚不换硬甲也悉数收回,这次我见你,是想跟你说,你不宜进京。”
江雪寒不解,“若我不去京城,素素就……”
江念卿道:“父亲被人暗害,此时正昏迷在榻,你去京城,无疑是送死。”
江雪寒有一刹的错愕,“父亲他……”
“三天前,父亲回去的路上遭到刺杀,刺杀之人未露真容,只知道暗器是狮驼逻一门的夺命鬼爪,暗器上有毒,父亲中毒昏迷。”
江雪寒眸光一冷,已经想到了要把狮驼逻大卸八块的办法,可眼下救他父亲要紧。
江雪寒还未开口,江念卿就扭头,看向钱素,“姑娘,我父亲昏迷之际,说钱姑娘你能救他,还请你高抬贵手,赐在下一枚仙丹。”
钱素踟躇着,在怀里掏了掏,最终掏出一个药匣子。
两人均是不解这匣子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只听钱素说:“伯父既然中毒了,那江大哥就不必送我回京,你带着这个解毒丹快快回去救治伯父吧。”
说完想起不对劲,又忙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枚生血清血丹丸,一并递过去说:“这两枚可生血清血,为了以防万一,这两枚你们也一并带回去。”
江雪寒满脸感激的看着钱素,原本还不想和钱素就此分别,昨晚的事,他还犹记在心。
江念卿却说:“家中突然生变,二弟是该和我一同回去掌控全局,钱姑娘不用担心,我会暗中派人进京保护你,你且记住,若是要求助,可在任意茶摊多掷一文钱,我的人便会出现助你一臂之力。”
钱素点点头,还没弄明白江念卿说了些什么,就见江念卿已然跃然江面,江雪寒上前,简短告别道:“我让我的人帮你解决赌庄的事,你且回去,明日照常上路,我不能进京,但总会再和你相见。”
钱素一时有些没有安全感,捏了捏自己的衣摆,点点头说:“你家中事情最重要,你快些去追你哥,我这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江雪寒闻言,摸了摸钱素的头发。分别的太快,有太多嘱托的话来不及说,江雪寒只觉得好像离开了钱素,就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一样。
不过一想到父亲,江雪寒便收了徘徊不定的心,深深看了钱素一眼,紧追着江念卿的身影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