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已经被她劝动,钱素安然的吃完了晚饭,随后带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回屋睡觉,才进屋,就见床边的桌子旁,站着一个人。
不是白宸轩是谁!
白宸轩盯着那两个孩子,钱素知道对方来意,便将孩子放置在婴儿床上。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楼下壁炉连着的火墙会暖和整个屋子,所以两个小家伙独自睡自然也不觉得冷。
白宸轩走到婴儿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他眉目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严重带着慈爱,道:“这真是我的孩子。”
钱素打着哈欠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也不累的慌,还有心思过来看孩子,那你快些看完,不然我睡不到一个时辰又要起来给他们喂奶,我可太累了。”
白宸轩闻言,扭头看着钱素道:“你是说他们现在还要吃夜奶?”
之前听白眠说过,这两个孩子早就开始睡整夜觉。
钱素上前,给两个小家伙松开包被,又盖上小毯子,道:“我不在的这几日听家人说他们很不安,所以又开始闹觉了,刚刚哄睡也是比平时时间长了许久,别看他们小,其实他们很通人性,应该是担心我再次离开让他们瞧不见才会这样。”
白宸轩闻言,心中满是柔软,甚至对钱素,也多了几分亏欠。
“对不起,我早就知道孩子是我的,却一直没有为两个孩子做什么。”
钱素摆摆手:“你快打住,不然我还得跟你道歉,若是没有我对你做那种事,又哪来的孩子,这不又要绕半天了。”
白宸轩笑了笑,“这是原来的你做的,与现在的你无关。”
钱素翻了个白眼:“所以做奶妈的人是我,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白宸轩又扭头看向两个孩子,看了半天,最终说:“我感觉,男孩儿像你,女孩儿像我。”
钱素点点头,“是啊,都说男孩儿像娘聪明,女孩儿像爹机灵,他们两个又天天闻我焚的香丸,日后一定不输你我。”
白宸轩闻言,心中只觉得心很痒,很涨。
仿佛此刻他们两个已经成为夫妻,正在闲话孩子的家常。
钱素亦是觉得氛围有些不对,但是她随心惯了,也不打算制止暧昧氛围发酵。
白宸轩低着头淡淡道:“孩子回京了,我也得留在你的身边听命办事,可我还是觉得看不够,可否让我今夜就在此处?”
钱素下意识的去看他,却见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有望着孩子们的那分宽心,便也不在多言,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褥子说:“纱帘那边有个小榻,你看完孩子可以睡纱帘后面。”
不等对方道谢,钱素忙抽回手道:“我先准备睡了。”
说完,一边打哈欠,一边上床拉上床帘。
钱素知道白宸轩不会逾矩,便在床帘后方换了睡衣,等她穿着一身轻薄但不漏肤的衣服出来拆头发时,白宸轩还在原处看着两个孩子。
白宸轩见她拆头发,也只是稍抬了下眸子,钱素不管他,一件一件的从头上拆卸下郡主规制的发饰。
等她拆完头发,又开始往脸上涂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之前在楼下洗漱间里洗了脸,钱素有护肤的习惯,所以视若无物的继续操作。
涂完脸钱素又开始用篦子梳头,把头发梳的根根分明后用一旁的毛刷将地上的头发扫进小撮箕里,最后从暖壶里倒出一杯热水冲泡开一杯牛奶,咕嘟咕嘟的喝完了才上床躺下。
若是平时,钱素还得看一会儿书或者进实验室捣鼓一会儿制香炉,但是今晚白宸轩在这儿,钱素也就作罢。
屋里一直亮着一盏小夜灯,是为了她看孩子方便,也为了给两个孩子一些安全感。
是以钱素躺下后,白宸轩还一脸羞红的不敢往床那边看。
他知道,钱素活的精致,活的讲究,但是第一次见,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更何况,女子不能露足在外男身前,可钱素却将一双玉足涂上红指甲,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
白宸轩的脖颈处有些闷热,他用手理了理衣领,疯狂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钱素似乎听到一些动静,翻过身来说:“你要是渴的话就去外间桌子上拿茶杯,暖壶在我床边!”
白宸轩本来是不想动,但不知为何,还是去取了茶杯倒了一杯水,放在身侧的桌上。
白宸轩就这样目不斜视的盯着孩子,静静的等到床上的人呼吸变缓,才将视线从空洞处转过去。
女子背对着身子安睡,一头青丝被她理在身后,长发如瀑,有些许散落在床边的脚踏上。她身上的褥子是鹅黄色,一只手压在被子外面,一件窄袖口的薄衣覆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指尖纤长,指节如玉。
白宸轩想到她的脚趾,忙又快速回转头,生怕对方察觉了自己的窥视。
可过了两秒,还是不死心的抬眼看去,朝女孩的颈间、脸颊,深深看了过去。
初见她时,她个子不高,面黄肌瘦,虽然看着娇俏,但是毫无半分女子吸引人的特质。不知后来是不是她自制了那些丹药的妙用,在知道她是孩子母亲后在酒楼再见,她就变得与众不同了。
虽然依旧又矮又瘦,但是言谈举止之间都透着自信,也有自己的成见,甚至成为一家、一村可堪信任的大人物,她有些耀眼,开始吸引他的注意力。
直到他再次来到钱家养伤相见,便察觉对方身段大有不同,她的身高涨了不少,貌若十三岁的稚颜也长开了些,她花颜玉肌,满身荷香。虽然还是十五岁的年纪,却从内而外透着成熟。
不过到底是小孩儿的年纪,她再是成熟,也会在赚到银钱后蹦蹦跳跳,也会在平日里抢钱真手上的糖,以及在京城,那么的怅然洒脱带着众人酒肉邻里。
她如此耀眼,如此不凡,就是自己孩子的娘,自己怎能平心静气的和她相处。
白宸轩不愿承认的是,他现在每时每刻,都被钱素牵动着心绪,尤其是在京城回来之后。
下午他虽然被钱素安排去归置京城带回来的东西,可心思却一直想着家里的钱素。
他在想,钱素会不会见牛福贵、牛三通,见了他们是不是又要贴在一起围成一个圈说话。于是想到这里,他就加快手脚想赶紧忙完手里的活,害的姬河还以为他是在操心暗中的刺客跟来,从而担心孩子的安危。
说实话,孩子还没有她重要。
白宸轩想到这里,猛然有些愣神,随后抚了抚额,觉得自己是被钱素给勾住了魂。
看来是他孟浪了,怎么能在这里守着他们睡觉。
白宸轩便起身出去,在纱幔后面和衣躺下。
就这样,一夜很快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