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楼的钱掌柜这次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钱素的到来,等看到钱素时,立即迎了上去。
“素丫头,你终于来了,前日你来酒楼我不在,怎么样,那些老小子没欺负你吧!”
钱掌柜一边说,一边从钱素肩上接过背篓,钱素和钱掌柜一见如故,并没有客气。
两人有商有量的进到酒楼,远远的钱素就看到两个白衣男子坐在一楼窗边,钱素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却已经转移了视线,顾自喝起茶来。
钱掌柜指着堂内等候多时的中年男子,对钱素道:“这是镇上有名的大工师傅方元,主要就是承包盖房子的活计,他对榫卯吊梁很是在行,这次听说你要帮我改门头,我昨日就把他从昌庸府城请过来了。”
钱素点点头,很快从背篓里翻出一副图纸,这是昨日夜里钱素利用睡前时间画出来的。
方师傅一看图纸,就看出钱素的修改理念。
原本福满楼的门头就是普通的檐下挂匾,这是现在大部分酒楼的外貌样式,而且没有什么不对。至于其他小部分不一样的,是压根就是小门脸不需要挂扁。
但是钱素给的图纸上,将一楼和二楼做了个竖形门头,门头上还有几个灯孔,灯孔正中央有一块牌匾,写着“福满楼”三个大字,旁边还有个一团糟的碗面画作,方元心想这大概是钱姑娘临时起意画的吧。
而钱素若是知道,肯定会咆哮:这是LoGo设计好么!
图纸上从福满楼二楼到街道中央的横栏上,挂满了三角形的小旗子。
钱素指着小旗子说:“到时候这种旗子一排做一个颜色,颜色越鲜艳越好,这是一种宣传方式,让很远的人都能看到这些小彩旗,从而被吸引过来进店消费。”
钱掌柜看了图纸,觉得这种装修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他一种庄重高贵的感觉。
“素丫头,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钱掌柜对钱素给出的方案十分赞同,甚至觉得这样的装潢方式应该传去府城给他的主家看看。
前几日他给主家写信传达福满楼的改善时,小主人并没有表明要把其他店铺做成福满楼这样的模式,但是自从昨日从乡下回来,小主人就写信说要沿用福满楼的模式。
钱掌柜问过小二最近是不是有主家那边的人来过,小二却说没有。
钱掌柜也疑惑了,难道,主家是看了账本才有这个反应的?
而在一旁接待客人的小二,听到钱掌柜和钱素的对话,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桌边的白宸轩和贴了一脸络腮胡的主家姬河。
姬河对小二招招手,小二凑近后姬河道:“你等下去把那幅图纸想办法弄过来。”
小二不解:“可是小主子,若是我不把你来卞沿的事情告诉给钱掌柜,恐怕以后我都没法在福满楼安身了,不若…我让他自己把图纸送过来?”
姬河摸了摸胡子却说:“不可,我看他和素丫头的关系匪浅,此次我们有事要找那丫头,还不便说明身份,你且去办我交代的事即可。”
小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听令下去办事了。
其实小二很是聪明,从前天接待了这两个主子他就看出来了,本来两个主子是不待见小贵人的,但是因为那4道菜肴,就改变了两位主子对小贵人的看法。
而且后来听说那个黑脸主子的下人去了府城,昨日回来带了一麻袋物什,还告诉他在今日小贵人走时交给小贵人。
笨琢磨吧,应该是给小贵人的见面礼什么的,应该还挺贵重,因为他打听出来那是特制的。
不出一会儿小二就骗取了钱掌柜和钱素的信任,获得了那张图纸。
等小二带到楼上天字号客房交给姬河和白宸轩时,那两人看着图纸也露出些许怔愣神情。
召吾国其实已经是个很繁华的国家,如今能人异士多不胜数,能做出许多新奇玩意儿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若是这张图纸出自其他人之手,或者是刚才那位方元师傅之手,也不会让姬河和白宸轩感到意外。
因为钱素身上特殊的地方太多了。
她既能制出羊角锤和钉子这样的创新物什,又能设计出如此让人耳目一新的门店装潢,实在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姬河拧眉思索了一会儿,“等等,我仿佛悟出了什么道理。”
白宸轩:“有话就说。”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怎么我们要找她,她就突然这么多奇怪的身份暴露出来。去年你去华荣怎么不见她这么造势?会不会有诈?”
白宸轩想了想,去年卞沿就闹灾了,若是她有这些本领,也该在去年就暴露出来解决家里困难,为何偏要拖到今年。
而且那两个孩子……
可一想到某一点,白宸轩确定道:“不可能有诈,只可能是别的原因。”
姬河思索片刻,又道:“不过我在村里打听到,钱家自己说那两个孩子是弃婴,是他们捡回来的。”
听到姬河这么说,白宸轩猛然松了一口气。
他若是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了私生子,家里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那面,都不好交代。
正是白宸轩才将一颗心放松下来,姬河说话大喘气般又道:“不过你自己说的,她就是在华荣纠缠你的那个女人,你们两个难道真的…那个那个啦?”
白宸轩被当面问出这种事,脸色爆红,然而很快他正色冷脸扫向姬河,姬河立即识趣的闭嘴。
“若她是有心接近,就去查查她的真实目的。”白宸轩总结道。
姬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白宸轩看出姬河有话要说,一个眼神扫过来,姬河立即明白,“那若是我们猜测有误,那丫头真的只不过是没了攀附你的心思,那该如何?”
白宸轩:……
姬河继续道:“其实我们应该往好处想,这女人目前为止还未有其他的异常举动,虽然你祖父被传召严查,但是你母亲白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候突然出现的人,只可能是和你自己有关。”
白宸轩:“你说的话当是放屁。”
姬河:“呃……虽然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说我啊。”
白宸轩:“对于她我自有分寸,去年在华荣村遇到过两次,那女人似乎只是对我的身份感兴趣,我遇害本是与她毫无瓜葛,此事当时已经查明,可后来发生的事…”
白宸轩说着,青筋又冒了出来。
看来他说的那件事就是钱素把他睡了的事。
白宸轩懒得说,可姬河却很感兴趣。
“可后来她趁你中了迷药就想成为你的女人,啧啧啧,那这么说来如今她也该记得你吧,刚才我们在楼下喝茶,她可曾认出你是谁了?”
这正是白宸轩不解所在,去年那女人那么纠缠自己,如今却像是不认识一样。
明明在楼下那女人还朝自己这边看了两眼,却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