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之前全家人把家里的水稻苗搬到稻田里泡上,这才回家做饭,伺候唐老爷子洗脚,然后睡觉。
钱素想了想,这段时间家里要种田,而家里不让她耽误工夫在农活上,一家大小坚持让她去找李大夫学习做药丸。
可是这么以来她又于心不忍,不说家里有好几亩田需要忙活,就说抛开钱武和钱真,家里也就只有王桂芝一个成年劳动力。
于是钱素躺在土炕上和家人讨论,要请工人种田。
王桂芝激动的撑起身子:“请工人?不是素妮儿,我们家以前什么情况所有村里人都清楚,现在突然请工人了,怕是会落人闲话。”
钱素就知道古代人的想法,动不动就为别人的嘴而活,那得多累。
钱素无奈劝道:“大嫂,我们有钱为什么不请工人,而且有钱就是用来享受的,如果我们一直抠着那笔钱不用,那那笔钱我要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钱素得给家人洗脑了。
她又继续道:“大嫂小武真真,这世界上天灾人祸太多了,发生意外也太多了,而且我们这里又不安全,我们的院子这么破,院门一推就能倒下,天晓得意外和天灾哪个先来,你们说,你们吃的好东西多吗?穿的好衣服多吗?不多对不对?那你们活在世上岂不是白活?”
王桂芝听到这里就沉默了,几个孩子没有好吃的好穿的,全怪她这个大嫂没本事。
“而且大嫂你还这么年轻,正是打扮的年纪,不能因为我哥去服兵了你就没了自己的生活,正是因为你让王春花觉得你和她差不多,所以她才爱攀你是非,若是你超出她许多,她便不敢说你一个字。”
钱素一通道理说下来,其实她都累了。
但是不得不说,影响还是有的。
钱真第一个表态:“大嫂二哥,我前天才发誓以后有钱了要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我们家不是有钱了嘛,怎么还要偷偷摸摸不敢花?你看周大郎,你再看葛韵芹,他们两家都是我们村儿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周大郎都把鼻子竖到天上了,葛韵芹更是跟个小姐似的,出门绣鞋都恨不得不沾地,我也想象她那样,我也想每天出去玩怀里揣一把豆子,咬的嘎嘣响眼气别人。”
该说不说,那天虽然钱真嘴说了不稀罕,其实内心可稀罕了。
钱武听到这里,心里有点酸酸的。
他们兄妹几个在钱真很小的时候爹娘就死了,后来由爷奶拉扯,但是大伯家觉得他们家都是小孩子没有养家的能力,就把他们几个给撵出来了。
虽然爷奶也帮他们说过好话,让大哥带着他们在村头破房子里生活,可是大哥心高气傲,认为他一定能活出个人样让家里人刮目相看,就把他们带离了原来的钱家村。
钱武真想让大伯大婶爷爷奶奶看看,我们家有钱了,虽然大哥去服兵役了,但是素素姐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
钱武在被窝里握了握拳,道:“我听大姐的,以后大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家有钱,我们就是要让村里人,还有原来钱家村的人都看看,我们几个被赶出来入赘的,不是没有能力过上好日子。”
几人听出钱武话中的委屈,心中纷纷五味杂陈。
钱素稍加迟疑了一下,便一下钻到钱真和钱武的被窝里使劲搂着两个小家伙说:“你们两个臭小子臭丫头以后不许有这么多意见听到没有,大哥不在家你们就得听大姐的,大嫂为了我们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们三个要保护好大嫂,努力赚钱让大嫂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们两个呀,以后就是大姐的马头炮,大姐指到哪儿你们就打到哪儿,听清楚了没?”
两个小的被钱素突如其来的拥抱逗得又是害羞又是想笑,钱武这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个家原来可以这么温暖,大姐的怀抱真的很暖。
逗完两个小的,卧房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温馨起来,钱素回到自己被窝,又郑重的搂着王桂芝的胳膊说:“大嫂,以后的日子不是你孤军奋战,你还有我。小武和真真还小,但是我还是一个大人呢,现在我们家有了这么多小的,有时候做事确实力不从心,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为难自己,有钱就想有钱的招,没钱就做没钱的事,你那里的钱不是让你留着寻摸如何过好没有我哥的这些年月的,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这个家变好,而且会越来越好,以后嫂子手上的钱爱买粮就买粮,爱买衣裳就买衣裳,我要让我们家所有人都有零用钱,大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以后的花费我钱素全包了,大家都得给我使劲儿的花钱。”
钱素上辈子没有买买买的习惯,可是这一世为了这几个亲人,恐怕要打破她的个人原则了。
几人最终被钱素劝服,钱素心想既然家人答应请工人种田,那她就整顿一下他们家田地的问题。
首先是家附近的2亩田地,这是大哥大嫂才在这里落户的时候自己开荒出来的,因为起初条件有限,所以开荒的时候距离山脚都是杂乱相连的。后来几年又是这事那事,大嫂一个人也就没有好好拾掇田地。
河对岸的3亩地也是后来开荒出来的,往村里的方向还连着别家的田,一面顺着河边坡道连着河水,其他两面都是未开荒的山石。
钱素打算明天多请几个工人,把两边临河的农田砌一些石摆隔挡,这样如果涨洪水,他们的田也不会遭殃。而且河对岸的田还能开荒一些出来,到时候开成规则的长方形梯田,这样看上去也很美观。
两边距离山脚的地方就都砌上石摆,避免小规模山体滑坡。
具体的实施钱素还得明天看情况,几人说定之后便都睡下了。
而此时在屋后保护唐莫为安全的白枫,却觉得这个女子的观念很是不同。
即便如此,他却并没有觉察出异样。
自此一夜无话,当晚很快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