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攻击秘法——惊神目!
余闲最初从赵家本座的遗产中得到的二阶秘法,也算为他立下过不少功劳。
但随着他境界提高,惊神目便无法再提供太多的助力。
直到一品金丹神通终成,机缘巧合下直面了天道意志的目光,使得二者融合,便有了这道全新的秘术。
在余闲看来,新的惊神目便是在四阶秘法中都不算弱者,用到他元婴期都不会过时。
而且由于融合了天道余韵,上限极高。
今天算是惊神目晋升后的首次实战,看起来效果很是不错。
虽然他不知道女修到底修行了什么秘法,将一身纯正的仙道气息变成了魔道气息。
但在伪装的领域,余闲自认为也算一个小小的专家。
所以在看见女修的第一时间,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当然,他对此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魔修躲躲藏藏,修炼些奇奇怪怪的秘术再正常不过,只是出于本能,让他多留了一分注意力。
况且血魂引炼制成功后,众生平等,也就不在乎她有什么小秘密了。
结果一不小心就来了条大鱼。
关于血魂引的消息他一直三令五申,不准任何人透露,还让所有有机会离开血魔秘境的修士发下了心魔誓言。
毕竟血魔老祖是魔道老好人,为魔修带来新希望的魔道宿老,怎么能干动辄要挟人性命的事情呢。
血魔秘境是魔修天堂,对于血魔老祖的一切诋毁都是不实传言。
当然,进了秘境后,就由不得人了。
女修大概也没想到余闲的习惯是金丹修士一律进门就要交出神魂,让她做的百般准备都成了无用功。
她自然不能将神魂之力交出去,否则她连挽回的机会都没了,真就沦为魔道玩物,惟有死亡才能解脱。
“啧啧,四阶遁空符,若不是你先激发了那张雷炎爆灵符,直接激发这道灵符,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拦下你。”
余闲站在双眸紧闭,面露痛苦之色的女修面前,一把将悬浮在半空,来不及激发的银色灵符摘下。
四阶遁空符,符箓中蕴含较强的虚空之力,能够强行撕裂空间封锁,一遁千里之外。
即便是元婴修士,在没有事先针对的情况下,也会被其强行逃离。
这也是女修敢于孤身潜入魔窟的底气之一。
但她的斗法经验到底还是浅薄了些,不知道生死有时候就在一瞬的选择。
显然,她选错了。
余闲毫不客气地将女修全身上下搜了个遍,神识更好似核磁共振仪器,将女修里里外外都查了个清楚,以防她还在某些私密位置留下了暗手。
最后他搜出了两个储物戒,一个作为伪装的储物袋。
储物袋上的神识禁制被他轻易冲破,里面就是一些作为掩饰的魔道法器和一些散碎灵石。
至于储物戒上的禁制颇为高级,需要他用一点时间来破解,强行冲破禁制,容易损毁内部空间。
余闲想了想,叫道:
“费益。”
元气大伤的费益连忙上前:“弟子在,师尊有何吩咐?”
余闲看着其凄惨模样,想着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便宜大弟子,而且还得为他分忧。
要让他养个一年半载的伤势,自己去哪找这么兢兢业业为自己干活的好徒弟。
“此女虽是你监察不善,放其进来,但念在你修为低微,无法识破秘法,为师便免了你的罪责。”
费益暗自憋气,脸上仍旧露出感激模样。
“多谢师尊体谅,弟子惶恐。”
余闲淡淡道:“为师刚才看的不错的话,你刚才施展的应是化血魔功中记载的五品金丹神通血影分身,可惜修行不到家,强行施展,反而使得前期投入功亏一篑。
念在你之前的任务表现不错,为师便助你一臂之力,免得让伱出去给为师丢人。”
“且随为师前来。”
余闲随手一带,陷入梦魇中的女修就被他抓起一同飞入宫殿深处。
费益不敢反对,连忙跟上。
很快。
费益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让他体内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
他定睛一看,便见到前方一方十丈长宽的血池布置在宫殿内部。
血池中浮沉着七八个椭圆的血茧,都有一人多高,露出大半茧子在池面上,依稀能看到一个个人影印出。
中央处则飘着一柄似剑非剑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血红的旗幡。
血茧上流出一道道好似经络般的血流,汇聚在旗杆上,最后又被旗幡吸收。
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无数血影在眼前泛动,他的精神力量在迅速消耗着。
他连忙移开视线,这才好受了些。
他隐隐感觉这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宝,甚至有可能是一件四阶灵宝。
灵宝是法宝的进阶版本,拥有器灵存在,若是蕴养得当,更是能不断成长,使得器灵开智,达到器灵化形的境界。
据说一些强大的炼器宗门,他们的宗门本座宗就有不少是先辈留下来的灵宝器灵所化,已经与正常修士无异,同样拥有不可思议的实力。
余闲点了点血池道:
“此乃往生血魔池,里面的精血足以让你恢复伤势,并且将神通修炼大成,你且下去吧。”
费益面露迟疑,不敢答应,却也不敢反对。
虽然他感觉到血池中的精血对于他的吸引力,但他的灵觉同样也在向他示警。
似乎他进去之后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余闲没有催促他的好徒儿,只是淡淡地看着费益。
费益背顿时后一寒,连忙跳入血池。
先不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再不进去,马上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血池的水像血色水晶,很清澈,微热,带着些许腥甜气。
但费益只看到了无尽的怨气升腾,一道道幻象不断袭来。
血池中好似有一只只长着尖角的小蝌蚪,不断玩他周身毛孔穴位往他身体内钻动。
他渐渐失去了对外的感应,只能一遍遍运转化血魔功的行功路线,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被幻象冲垮。
他直接沉了下去。
见状,余闲满意地点点头。
血池中供费益修炼的精血都已经经过万兽魂幡的淬炼,留下了法力印记。
他以此修炼血影神通,就相当于主动留下暗门,今后血影神通就要受万兽魂幡的克制。
魂幡一招,他的神通就会当场告破。
不怪他对徒弟使心眼,只能说他太重视这位大徒弟了,不想给他一点背叛的砝码。
毕竟以后还有很多工作重任要交给他呢。
眼见费益陷入修炼当中。
余闲拿出从女修那儿得到的两个储物戒,开始处理正事。
……
阮琳琳悠悠醒来,条件反射性地想要施法守护自己。
但当她念头一动,脑中就传来针刺般的痛苦,丹田处的法力更是同顽石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只有丹田里的本命法宝还与她有微弱的感应。
她这才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能动,脖子以下都陷入了一个血茧之中,正泡在一个血色的池子里。
“你醒了。”
阮琳琳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一个中年儒士站在池子边,正对着她微笑。
“血魔老祖!”
阮琳琳咬牙切齿。
“反应不慢,聊聊吧。”
余闲问道:“本座自认为没有惹过你们玄阳宗,你一个玄阳宗的内门真传为何要冒险潜入本座的秘境当中?”
女修的储物戒已经被他花费一番功夫打开,里面有着女修的身份令牌,各种玄阳宗的小物件,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件疑似封印着元婴级力量的一次性法器。
装备之豪华,把他都给馋哭了。
当然,现在都是他的了。
而女修来历不凡,名为阮琳琳,乃是玄阳宗的预备真传。
说来也巧,等到女修被下了禁制,身上秘术失效露出真容,他才发现他们之前见过一面。
他曾巧遇过玄阳宗诛魔小队的两位弟子,其中的女弟子正是阮琳琳。
兽潮开始不久后,魔灾兴起,她被调入诛魔小队下放明月天城历练,积累功勋,等待百年一届的真传大选,回宗竞争真传名额。
要说他怎么知道,因为女修和她师父,一位元婴境界的女真君的玉简通信就被女修妥帖地放在储物戒中。
嗯,也算是某种日记吧。
要不是亲眼所见,余闲大概怎么都不会相信,一个都修行到金丹境界的女修士会是个乖乖女,每半年必定准时与自家师父通信一次。
通信玉简都攒了一堆。
这和成年人晚上出门,十点前不回家就要和家长报备有什么区别。
余闲很想吐糟两句。
但这也正是这些玉简,让他不敢对阮琳琳轻易动手。
人家一个元婴真君耐着性子和女徒弟每半年通信一次,对其的宠爱和重视可想而知。
这点从阮琳琳手上的保命法宝就可以看出。
一旦他弄死了这女的,她师父大概会比死了亲女儿还难受,到时候他就得直面一个出身大宗门的真君不死不休的追杀。
这就是宗门弟子的不好惹之处。
打了小的,必然有大的,老的出来护短。
但他又不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弟子吓住,否则他血魔老祖的威名何在。
当然,现在的主要矛盾不是杀与不杀的问题,而是女弟子为何盯上他的原因。
对此,他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大概是血魔令的事情最近有点高调。
不过按照之前他偷听到的情报来看,那位老成持重的男弟子对于他这样的元婴老魔是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按理说,他本人已经足够低调了。
从血魔秘境走出去的几个便宜徒弟,真计较起来又能算哪根葱,和那些积年老魔比起来,完全不够看的。
再者说,徒弟惹事,你去弄死那些徒弟啊,你找师父干嘛?
余闲一肚子的委屈和疑问。
血魔老祖出现的这一年多时间,摩崖坊市附近的魔修起码少了五六个金丹老魔,如今全在往生池里堆肥,筑基魔修更是数以十计。
明明他一直除魔卫道来着。
面对魔道真君的亲切审问,阮琳琳一脸无畏。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余闲有些无奈:“女娃娃,在本座愿意谈的情况下,你最好配合本座。否则本座的手段你受不住。”
阮琳琳讥讽一笑:“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今日中你暗算,算我学艺不精。
但你想要让我对一个魔道修士委曲求全,痴心妄想!”
余闲摇了摇头道:“好辣的性子,可惜你对魔修一无所知。你当真以为魔修就是嗜血成性,只会打打杀杀吗?
对了,你还是处子吧?”
余闲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阮琳琳面色大变,惊声尖叫道:
“你敢!!!”
余闲面上毫无波动,只是继续淡淡道:
“若是本座待会将你剥光了,扔到本座那群寂寞了许久的弟子手中,你猜自己能承受住几个人就要主动寻死?
但你想死也死不了,因为本座会将你的魂魄炼入尸体之中,而后将你尸体祭炼为艳尸,供人玩乐。
即便退一万步来说,本座对你什么都不干。
但你仰慕的那位师兄,若是知道自己的师妹如今落在一堆魔修手中,又该是什么想法?
就算你是清白的,又有几人会相信?
旁人只会说你是在魔修的胯下求欢,丢尽了颜面,费尽了心机口舌,才被玩厌的魔修随意地丢了出去。”
随着余闲淡淡的话语,阮琳琳想到他描述的那副场景,脸色不由越发苍白。
她以为自己连死都不怕,就可以无所畏惧。
但她忽的发现,原来这世间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一旦你陷入魔窟太久,又与人没有联系,便是无事也变得有事了。”
余闲脸上露出阮琳琳看来极度可恶的笑容。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吗?”
阮琳琳沉默片刻,就像被抽去了大部分的精气神,连声音都变得软弱无力。
“你想要聊什么?”
余闲淡淡一笑:“还是刚才的问题,想清楚了再慢慢回答本座。
否则本座不介意对你搜魂,到时候让你变成了傻子呆子,就不好了。”
阮琳琳顿了一下,便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