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烟圈。
“吸烟果然能稍微缓解一点醉酒的感觉,就是喝完酒抽烟对身体负荷更大。”
学遂没说话,只是接过来叼在嘴里,又拿起打火机点燃。
他熟练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我好久没抽了,家属不喜欢,今天抽也是例外。”
喝多了又吐完,嗓音略微沙哑。
“看来是感情很好。”
男人诧异地看了学遂一眼,像是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人,就已经有了家属。
这种家属,就肯定是伴侣的意思。
“嗯,感情很好,他对我也很好。我对抽烟也没什么瘾,就是今天有点烦。”
学遂平日里对外人话不多,今儿可能喝多了,头有点懵,加上对方又给他烟抽,就稍微放开了一点。
他太阳穴都在疼,又吸了几口烟,今儿就莫名地烦躁。
“今天加班有加班费的,烦什么。今天这一夜多喝点,能赚好几千小费,指不定比你工资还高。”
男人自来熟地拍了拍学遂的肩膀。
“不重要。”
学遂靠在洗手台边,闭了闭眼。
他现在不怎么缺钱,还待在这里的原因,一半其实是因为学长。
希望能帮学长一点忙,还有就是……那个人。
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不成?
可那声音,他不可能记错的。
他抿了下唇瓣,思绪烦闷。
“这怎么能不重要,你一个临时工,当然是能赚多少赚多少啊。”
男人觉得这大学生有点奇怪,谁来当临时工不是为了赚钱的啊。
怎么会不重要。
“你不懂。”
学遂只是笑了笑,把最后一口烟抽完熄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先进去忙了。”
男人凝视着他的背影,皱了下眉头,“我不懂?什么意思?”
他怎么一丁点儿都听不懂。
学遂进了包间里,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看到人回来了,淡淡道:“回来了?再给我推荐几种酒,刚刚那几种喝着味道都很一般。”
他朝向学遂招了招手。
学遂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拿了平板,点开酒柜那一项,走了过去。
“您看这几种酒……”
他正常介绍着,介绍酒是有提成的,但是一般还要陪着喝酒。
这个看似优雅的男人,实际上并不好相处,前面上了好多种酒,基本上都进了他的肚子。
他不想得罪人,也没辞职,就只能先喝着,明显这男人是想灌醉他。
他的酒量还可以,或者说只有他想喝醉,才能真的喝醉,不然他很少喝醉。
更多的时候,他都更喜欢保持着理智的清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大老板好像有点针对他。
就是这个针对是什么情况的,他就不清楚了。
他几乎喝了半宿。
喝完这半宿,他决定回头就辞职。
中年男人视线一直注意着学遂,看到他又喝多了出去吐了,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这酒精浓度可都不低,怎么还没醉。”
“不知道,可能是体质的问题?”
在他身边看着像助理保镖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能再喝了,喝的太多了,小心喝死了。”
中年男人眉眼染上了一丝烦躁。
“行,那就再让他陪玩一会儿,看看酒精发作能不能醉。”
助理保镖沉吟片刻,沉声开口。
有些时候,明明没有喝多少,却还是会醉,这中间需要时间。
“嗯。”
中年男人认可他说的话。
两个小时后,学遂几乎是强撑着工作,他很清楚不能晕。
之前那次因为心情不好,放任自己醉酒,结果被林童找的同性恋骚扰了,那脖子上的痕迹,他恨不得拿刀给割掉。
还让学长很不高兴,这种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中年男人脸都黑了,看了一眼旁边助理保镖,摆了摆手,“给他小费,让他走。”
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嗯。”
助理保镖从身上拿出一个棕色的信封递了过去,“你的小费,拿着吧。”
学遂伸手接下,摸了摸还挺厚,心底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谢谢,我就先下班了,您要是有什么事,还可以叫其他的陪玩。”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许踉跄,朝向他们点了点头,走出了门。
这个情况,他根本就没办法回去,骑车是肯定不行的。
日常上班,尤其是下午做陪玩,基本上是不会喝什么酒的。
很简单,有些有钱人一点就是那种很贵的酒,不算太富的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喝。
就是这次加班,不知道为什么,确实太有钱了。
他敢说,点了那么多酒,他喝了有六位数不止。
说好喝也好喝,说不好喝也不好喝,总归喝多了,就感觉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他去了休息室,从房间里面锁上门确定从外面直接开不了,才倒头就睡。
*
问云里他们把所有的监控查了个遍,就跟预料中的一样,没有丝毫的线索。
显然,真的就只是个幌子,现在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的死活。
关键是,几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绑架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没有丝毫的线索,看来必须要全市搜索,并且在网络上发布悬赏。
因为撕票的期限已经过了,暗中调查已经失去了意义。
当然,这个悬赏要在全市搜索以后才能发。
“白天开始全市搜索,利用天网实时追踪受害者的脸,包括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先搜索24小时,实在找不到的话再说。”
桑绪鸣怀疑受害者可能已经遇害了,钱他们都已经拿到了,如果人还活着,为什么不放回来。
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不过和梁勇业有关,指不定还有可能和拐卖有些关系。
或者这些人已经被拐卖了,但是他想不到拐卖的理由。
这些人身份不凡,拿他们换钱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拐卖呢?
拐卖的钱,可能并没有赎金高,还有这些家庭都有钱,明明他们可以索要更多的赎金才对。
他想不通,而且这些人有些是经过家里培养的,脑子都很聪明,卖到大山里又能怎么样?